10.

Your life is deadly like a loaded gun.

你的生活如上膛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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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扶摇不自觉捏紧了拳，指甲陷入皮肉钝钝地疼，她仰着头，执拗地望进姚琛漆黑瞳孔。

虞扶摇：这种时候。

虞扶摇：大男子主义还是收一收为好。

虞扶摇：刚才那个人气息万分古旧。

虞扶摇：必定活了千年不止。

虞扶摇：可他分明不是吸血鬼。

虞扶摇：除了巫师还有谁能造出这样的怪物？

她直视着他的眼，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虞扶摇：你明明需要我。

姚琛勾起半边唇瓣，忽而露出一丝难以揣度的笑意，连带着整张脸都生动起来。

姚琛.：我需要的是四百年前那个虞扶摇。

姚琛.：不是你。

他站在细碎昏黄的灯光底下、她的眼前，环抱着双臂，不疾不徐的嗓音。

姚琛.：连着三天我的夜行者都是被抬着回了庄园。

姚琛.：你不会那么好运每次都能碰到我。

虞扶摇想起上次在药园那场荒唐的碰面，正如姚琛所言，如果不是他正好赶到，她的血液一定会进了焉栩嘉的喉管，这还是最乐观的情况。

她不适地扭开头，低声道。

虞扶摇：那你也不能成天惦记我的脖子。

姚琛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抬高半边眉毛。

姚琛.：我是个吸血鬼。

姚琛.：栩嘉说的，你应该也听到了。

对吸血鬼而言，她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让他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涌动着进食的欲望。

虞扶摇歪着脑袋思索了片刻，身为虞氏独女她的血液确实独一无二，可过往的记忆中，她并没有因此受到任何困扰啊。

她突然想到什么，恍然大悟道。

虞扶摇：我母亲用生辰石做了一条手链。

虞扶摇：戴着能隔绝某些特殊气息。

虞扶摇：可我醒来之后就没见过它了。

姚琛捕捉到她话语中的某个词，喉头滚动着一股灼烫，让他有点儿呼吸困难。

姚琛.：醒来是什么意思？

虞扶摇刚想开口，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两分钟前还扬言想咬断她的脖子，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这份毫无芥蒂的信任从何而来，竟然还差一点把所有都告诉他。

她下意识后退两步，离他远一些。

虞扶摇：我并不愿意让你知道。

姚琛皱了眉。

他冷下脸的模样确实是相当可怕的，神色寡淡线条削利，抿着唇的样子不留情面又冷然敏锐，与记载中那个神挡杀神魔挡斩魔的煞星无半分差别，让她全身都不自觉泛起寒来。

虞扶摇咬了咬唇，下一秒全身颜色都逐渐消退，再次融入四周连绵的黏腻空气中，不带半分留恋地离开。

姚琛目送着她近乎透明的身形消失在视线中，十指一寸寸握紧，收揽成拳。

他近乎自嘲地微笑，才想抬腿，视线却被地面上隐约闪动的淡淡蓝光攫取而去。

待他辨识出那究竟是什么之后，瞳仁骤然紧缩，金光大盛，一时间竟然耀眼胜过天边廖星。

他缓缓弯下身子将其捡起来，还带着余温的蓝宝石硌着他已无知觉的手掌，正如他满是褶皱的心脏。

他抬眼重新看向那条已空空荡荡的街道，熟悉的火苗又一次在全身上下烧灼起来。

连骨血都快要融化一般。

那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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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扶摇一夜未眠，她满脑子都是在街上那个神出鬼没的男人，即便通读古籍如她，却也是从未听说过如此特殊的存在，惊诧与震动快将她整个大脑填满。

她思绪重重地下楼吃饭，到了餐厅，却停下了脚步。

焉栩嘉坐在桌边，冲她挥手，笑出一对弯弯月牙。

焉栩嘉.：早上好，阿摇。

她的心脏像被猛烈地敲击了一下，铺天盖地的湿润温柔快将她淹没，而她溃不成兵。

她真的病入膏肓了。

虞扶摇用尽全身力气强迫自己挪开眼，拉开高嘉朗身边的椅子坐下，低下头默不作声地喝粥，风雨不动安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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