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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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不存在的完美

“经过这次战斗应该了解到我们的身体结构了吧。”

“唔噗！！嗯哼！差不多吧。”

眼前的美少女以优雅的姿势喝着我准备的速溶咖啡，但她脱口而出的话却着着实实呛到我了。算了，毕竟她们这一类的存在的价值观和我们有着天壤之别。

总之，她们这类存在已经舍弃了物理层面上的肉体，无论是之前战斗中出现的巨大的怪物的姿态，还是眼前这些副异常迷人的美少女姿态，都是用魔力临时制作的。所以才会这么轻，所以才会在受伤是呈现出水晶或者玻璃一样创口。不过看上去异常脆弱的结构，却有着离谱到无视物理法则高强度。

经管包括触感在内的一切都和真正的人类一般无二，但却没有痛觉，更不存在所谓的内脏，那她怎么喝的咖啡？咳咳，总之此外还在一定的范围内被破坏也不会受到实质上的伤害，至于所谓的范围嘛…

只要不伤到主核心，就算被全身被碾成粉也不碍事，大不了再做一个就是了。这是菲尔兹的原话……嗯，这些家伙绝对不是我们的同胞。

“那这么说，之前的战斗中，我碰巧打中了雷娅的主核心是吧。”

“说碰巧太谦虚了哦！要知道，恶魔族的主核心一般都是这样的。”

泽洛一边解说着，一边把手捅进自己的腹部开始在自己体内摸索起来，当然一般人看了估计会直接晕过去就是了。

“诺！你看！”

泽洛直接把她的主核心展示给我来。那时一个比她纤细的小指指头还要小一些的珠子。

这个直径不到半公分的珠子就是她们这一类存在的共同弱点。而且根据她们的说法，主核心在她们一族的体内是还出于不断的高速移动的状态。

“哦哦！不过泽洛，你这样把弱点展示给我看会不会…”

“没关系的，我相信凌朔阁下是不会做出不利于我的举动。”

她这样傻傻的笑着。

“而且，以你当前的状态，没有任何可以直接摧毁它的办法。确切的说，没有任何人可以强制将它摧毁。”

她这么说着，将那颗微亮的珠子再次放入自己体内。

“无法摧毁，那是怎么回事？”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可不是运气好就能办到的事哦。”

菲尔兹放下咖啡，用手里的勺子指着我的鼻尖开始解说。

“我们的主人和首领们确实是富有大爱且又十分天真的存在~~[这样的说法有些失礼了吧，菲尔兹大人?]~~嗯哼！总之他们虽然很爱其他的生命，但更加的热爱，甚至说更加溺爱身为眷属的我们。”

说到这里，菲尔兹颇为自豪的挺起些胸脯，露出大片洁白的皮肤。我则是下意识的把头扭开，老实说脸颊有点烫。

“所以为了保护我们，我们的主人和其他首领下足了功夫。这里我也只能告诉你关于我们终焉乐土一带的眷属的保护措施。

首先是在最本质的存在上，无法从根本意义上摧毁掉它。其次，时空间和因果方面的影响亦完全无效至于你说的运气以及什么命运什么的更是没有作用，因为主核心本身就不存在被碰巧伤到这一可能。

还有最后就是是这个！”

这样说着，菲尔兹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一个小巧无比的菱晶。在我仔细观察后，发现这颗水晶里面仿佛有着某些异常复杂的机械装置在运转着。

“这个是我家主人莱因娜大人亲手制作的魔道具，‘回归水晶’ 。它的作用是在我们真正意义上濒死时，就像之前的泽洛~[那时真的很感谢！！]~~强制将我们的灵魂和意志储存，当然如果灵魂和意志消散的话就没用了，那样的话，我们就会真正意义上死去。总最后当储存好一切以后，就会带着主核心强制返回故土世界。并且在主世界复活。不过不同于主核心，这个同样无法被摧毁的同时还有绝对无法被他人选取和命中的特性。还有就是，只要是属于来访者这一侧势力的直系眷属和信徒，也就是持有族徽的人，都会持有‘回归水晶’。懂了吗？”

“大至懂了，不过我有两点疑问。首先，既然主核心无法被摧毁那么，你们又怎么…”

如果无法被摧毁，那我之前的子弹应该完全无效才对，泽洛也不会濒死，毕竟那时泽洛也没有意志消散什么的。

“看来你还没反映过来呢。那我再说一次，‘是说无法被摧毁而已’ 明白了吗？”

无法被摧毁而已…无法被摧毁…等等！原来是这样啊！这简直就像是微妙的文字游戏。

“看来你已经理解了，那就好！那你的另一个疑问呢？”

“为什么主核心和回归水晶会存在性能上的差异。那个，不是有意冒犯你们的主人，但她们应该不会~~[ [那是我们(吾等)自己要求的！] ]~~好的！我明白了。”

我想说的是，按照之前的说法，她们的主人几乎是无所不能的。既然这样，那干嘛不把主核心也弄得和回归水晶一样完美。反而留下了致命的缺陷，该不是没有做到这一切的能力，应该不可能吧？

但她们二人却一脸严肃的给出了回答，以至于我被两人的气势给吓到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一切反而乏然无味。”

菲尔兹些许哀伤的用勺子搅拌着面前的半杯咖啡；泽洛也是同样的表情，并不断地往已经被自己喝光的杯子里加糖。

“如果我们真的如字面上那样变成完美的存在，永远不会受伤，不会失败，更不会死亡。这样的一生真的有所谓的意义和价值吗？只怕这样的生活异常的索然无味吧。”

说的是呢。如果真的这样，数年，数十年或许可以适应，但数百年，数千年呢。

若是没有痛苦于失败，那么人就不会成长，不会变得成熟，更无法承受大千世界的风风雨雨。若是没有死亡，那么，渐渐得，人就不会懂得去拼搏，不会懂去进步，更加不会有所谓的理想。

倘若真是那样，那这样的世界肯定是一片灰白，这样的我们存在与否又有什么不同呢？？

“恶魔族的前身依旧抛弃了理智与善良，然后被扔进炼狱般世界之中的无数智慧生命。在那样的世界里，不会有死亡这一概念的存在，只会不断地复活然后再度死去，然后再次复活，再次死去。这一过程不断地重复，直至意志消亡，化为他人脚下的尘土。任何人来到那里的第一堂课就是被他人吞噬和重生，而第一个也是唯一要学习的就是如何在那个世界中长久的生存。为此，不变的强大是不行的。当然这一过程中也是痛苦无比，艰辛无比，同时又凶险无比。我们会不断地失败，不断的死去，不断的爬起来，不断的，一次次的跨越眼前的障碍……”

泽洛的语气很是平淡，但她的声音中仿佛包含了她一切的情感，那份重量让人不由得听的入神。

“生活与那样的世界中，我们比任何人都要感谢过去的那些伤痛，失败，以及不断让我们陷入绝望中的强敌。因为没有那一切，就不会有现在的我们。正因为比谁都更清楚这一切，比谁都了解这一切。所以，我们才无法认同，更无法允许那份完美。因为，那份所谓的完美是对我们曾经经历的一切，所付出一切，以及我们心中那份骄傲，甚至我们存在的意义的玷污于否定。这样东西，我们绝对！绝对！不会承认！”

这样说着，她渐渐变得激动了起来。我，果然做了很过分的事吧。

“对不起，我不该…”

“……没关系的，朔。这样的话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只不过请你一定答应我。”

菲尔兹握住我的手，翡翠一般的眼睛闪烁着微光，但却让我的内心阵阵刺痛。

“朔！请你一定要答应我，无论过去怎样痛苦与灰暗，但绝对，不要舍弃它们。”

“我答应你！”

想也没想，我便答应了她。我的过去吗，却实满是痛苦，甚至是由他人的死亡扑成的，但和菲尔兹以及他们的同族相比。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好否定的。

“老实说，我们很感谢主人们允许，甚至认可了我们的任性。倒不如说，主人们早就知晓了我们的答案，同时可以说是主人不期望我们和他们忍受同样的痛苦，所以才会故意留下了这样纰漏。”

“忍受同样的痛苦，那个是指…”

“没错，主人和其他的首领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完美生物，经管他们本来就没想要过这一切就是了。然后，你们所羡慕的完美，成为他们永恒的枷锁。作为代价，他们会一遍遍的与所爱的人分离，一遍遍的看着所爱的一切缓缓消失殆尽，而自己又无能为力。这样的事情将会不断重复直至时间的尽头。但可笑的是这一过程中，他们无法逃避，更无法疯狂，无法堕落，无法麻木，只能无数次的将那份痛苦咽下去。明白了吗？这就是完美，这就是永恒。”

她们的话，让我一时无法做何回答。但不过说，我不知道该做如何回答才对。不过我些许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菲尔兹她们对那些神秘的主人那么狂热。

时刻忍受着那样无法被人们理解；甚至无法对他人所说的痛苦，却依旧真挚的爱着冥冥众生，甚至愿意为了毫不相干的一切付出一切的人。他们或许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圣人吧。

想到这里，我苦笑着。反正我是绝对做不到像那些神秘的 ‘主人’ 们那样就是了。所以了，把现在的能做的一切做好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总觉的哪里不对不对劲…

“啊！话说回来，我们原来的目的好像不是谈论这些吧？”

这才反应过来，整个座谈不知在何时就已经严重跑题了，更不用说我们原来的商量对策这一目的。

“啊啊…说的是呢，不过事已至此那就…”

菲尔兹故意把语气拖长，在我还以为她有什么好的办法时，她脱口而出的词让我瞬间变成雕塑。

“嗯~既然如此，那就随机应变吧！”

一旁的泽洛则是直接把整罐砂糖直接扣在了自己的杯子上……

“菲尔兹大人！！！！”

良久，泽洛爆发了，她的声音在我的房子周围回荡着。

啊~~算了~这样的生活估计也蛮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