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在黎明的彼端

当程嗣醒来的时候，铁臂、奥萝拉和身穿一身橙色的老板娘都齐聚在大厅，他们面对面坐着，交谈看起来似乎很成功。

“如你所见......我干的就是这些。现在我做的事情，和你们那个金发小姑娘做的事情可差不多呀。”那女人嘲讽般的说着。

“混蛋！别把阳姐和你相提并论。告诉我，你的上级在哪里？”奥萝拉狠狠锤击桌面，桌上的水杯几乎要溢出了。一旁的约翰慢慢走来，用预设好的语音安慰着她。

老板娘有条不紊的用手抚摸着自己的长发，心不在焉的回答道：“那小姑娘没告诉过你们吗？阿特拉斯的上级永远都是单向通讯下级的，我当然不能告诉你们。”

奥萝拉和铁臂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奥萝拉紧紧盯住了她：“我们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但你最好没说谎，否则......最后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乔安娜，乔安娜.安妮。不过你们记住我的名字有什么用呢？反正我是个......”她向一旁的约翰要来了梳子，继续轻轻地照顾着自己，“将·死·之·人。”她一字一顿的说。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铁臂开口道：“放心吧，在我们这里，你还是很安全的。”

“但愿吧，不过谁知道呢？”乔安娜大笑起来，放下了手上的梳子，“麻烦你们送我回去吧，我一个人静一会儿。对了，你们找到人选代替我的工作了吗？”

几个和约翰相同型号的机器人把她押送回了房间。程嗣走到坐在桌边的两人面前，询问得到了什么进展。

“屁都没问出来！她什么都没说，阳姐这次算是白忙活了。”奥萝拉愤愤不平，“程先生，你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事情？我尽可能帮忙。”

“跟我来。鲍勃，你现在就去我昨晚给你下达指令的酒吧完成工作吧。”说罢，一个与约翰相同型号的机器人便走进角落里的暗道消失了。

程嗣跟着奥萝拉走进另一头的房间，里面遍布着各式各样的工具。

“我们不能总是靠阳姐这样的特工，迟早有一天，武力将会成为解决办法。我想制造一些武装机器人，但......”奥萝拉顿了顿，“好吧，我承认，我不擅长软件部分，我需要你的帮助。”

“可以，但我得去找个帮手回来，你等着。”

“去哪？”

“我工作的地方，离这里不远。”

奥萝拉点了点头，程嗣便转身离去了。

......

另一边，阳倩钰正坐在自己公寓楼里等待着自己在阿特拉斯的上司新一步的工作指示。

“希望今天不要再让我做前天那样的事情了，”阳倩钰紧紧握着金属骰子，眼巴巴瞧着手环——阿特拉斯特工身份的象征，等待着上面即将传来的消息，“那个可怜人没做错什么，但他现在......大概因为我死了吧。”

阳倩钰在阿特拉斯的工作，无非就是做这些被他们称为“除虫”的工作，像她这样的三级特工，每一个街区都会安排一个，其实也就仅仅高于后勤人员和那些被称为头目的眼线罢了。

然而，手上的手环对阳倩钰来说，是烙印、是枷锁，即便衣物可以遮挡，她却永远摆脱不了。它不仅剥夺了她随意交谈的权利，还让她在其他人眼里，是个彻头彻尾的魔头。

“程嗣什么也没有说，他是没明白那人就是我？不，不可能，他那么聪明......他是因为是我，所以视而不见？还是因为他早已习惯？”阳倩钰自怨自艾的想着。

突然手上的手环震动起来，阳倩钰赶紧按下按钮，任务指示瞬间被投影了出来：

“三级特工：阳倩钰，现要求你前往三号街区酒吧执行任务，以下为任务详情：

昨晚，我司“观测者”——乔安娜.安妮，被不明人物强行带走，推断为当地抵抗组织。要求特工阳倩钰，立刻到达此地区，调查一切有关线索，并于下次汇报中上报。

完毕。”

阳倩钰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那样的任务了......只是给自己干的事擦屁股罢了。”她操控随身的投影仪，给自己换上工作用的紧身衣，随后就出了门。

阿特拉斯的身份允许她在街区里一路畅通无阻，没多久，就已经能够透过建筑看见那家的灯牌。

她走在密密麻麻的店铺旁，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来。她与他擦肩而过，没有说一句话；他看见她，也明白，只是交换了一个眼神，便离去了。

阳倩钰感到心里洋溢着自信，微笑着走进了酒吧。

白天的酒吧，没有多少人。但无论是谁看见这张笑脸，都像是看见了恶魔，纷纷散在了两边。阳倩钰清楚的听到他们嘴里的咒骂声，心里轻轻的表达歉意。

远处的鲍勃已经先他一步到了，它正在擦拭着酒杯。看到了刚刚进门的阳倩钰，它举起了手，用愉悦的声调喊道：

“阳小姐，早安！昨晚睡得怎么样？”

“阳小姐？这个机器人是阿特拉斯......还是说，这位不是阿特拉斯的人？”几个人开始起哄，并且越来越大声。

“不妙！”身处众人疑惑、充满恶意的眼神下，阳倩钰下意识用手遮挡手环，心里叫苦连连。

......

“啊！”从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怎么回事？”奥萝拉喊道，迅速的向着声音冲去，铁臂跟在她背后。

奥萝拉走到门口，拿出随身携带的备用钥匙打开了它。“该死！”

不久前还风情万种的乔安娜，此时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全然没有生命的气息。

“没有伤口......也就是说，她是死于源于体内的原因。”铁臂将她的身体转了几圈，得出了结论。

“该死，赶紧查查，这附近有什么线索。”奥萝拉激动地四处寻找。

没过多久，他们就在桌上显眼的位置发现一封信件，它的角落上有一个红色唇印，还留有好像还留有芳香。

“小朋友们，你们看到这封信时，我大概已经倒在地上，请问，我死的还够优雅嘛？”那封信上这么写着，“开玩笑的，你们不必猜测我的死因，阿特拉斯在每个员工入职之时脑内就已经植入一块芯片，在发现员工有背叛或者类似的行为——总之就是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会远程激活它，然后那人就一命呜呼啦。对了，既然我将死，那就告诉你们两个小秘密：

一.光靠你们是赢不了阿特拉斯的，你们需要更多帮助。

二.你们那个可爱的小姑娘，脑子里也有这个芯片。不过，公司可能还没发现她的背叛吧？

好啦，我说完了，让我们在黎明的彼端再会，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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