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我的愿望

三天过去了，113小队由于理查德的缘故，仍处于观察期之中，他们接不到任务，也没有外出的许可。即便如此，大家也没有抱怨，因为他们都知道，有一个人……更需要心灵上的治愈。

理查德虽然违抗命令私自行动，但由于他将血族的计划全盘托出，避免了安保部队的损失，得以将功赎罪，没有受到太大的处罚。但从那之后，理查德就失去了神采，过去他总是和华肯杨子夜形影不离，可是现在，他一直都在逃避着大家的关心和视线。

华肯张罗大家一起出去喝酒，可惜这一次依然没有理查德的身影。

“所以，那家伙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打起精神来啊！”华肯喝下杯中的啤酒，大声地抱怨着，“如果他一直这样，不就显得我更像一个白痴了吗？”

杨子夜和爱丽丝尴尬地笑了笑，正如华肯所说，缺少了理查德，他们的酒局也少了许多快乐。没有了吐槽和陪着华肯耍宝的人，单凭华肯自己，是无法为大家提供有趣又没节操的段子的。

“理查德他……一定很痛苦吧，”爱丽丝盯着杯中金色的液体，忧伤地说道，“明明再一次遇到了小时候最喜欢的女孩子，却不得不亲手杀死她……”

爱丽丝毕竟是女孩子，在感情这种事上的理解相比这些男生要细腻一些。理查德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爱人。毁灭了自己的感情，这可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接受的事，他的心中一定充满了痛苦

“我真是……很想和那个白痴一起喝酒啊！”华肯有点喝醉了，他拾起一旁的黑巧克力，大口咀嚼着，“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同伴吧……干嘛一直躲着我们啊！”

巧克力的确是华肯最近觉醒的一个兴趣，就连杨子夜都感到奇怪，黑巧克力配上啤酒，真的是人类可以接受的味道吗？况且华肯还是黑人，在吃巧克力的时候就不会咬到自己的手吗？

“子夜，你在想什么？”华肯醉醺醺地凑到杨子夜身边，打着嗝问道，“难道是在想我会不会咬到手这种事？你这混蛋……”

这家伙会读心术吗？

“好了，你们两个，现在不是在这里胡闹的时候吧，”爱丽丝有些着急了，“与其在这里为这种事吵架，倒不如想想怎么帮助理查德！”

“那家伙一直在躲着我们，怎么帮他啊？”华肯打了个响指，又点了一杯啤酒，“不单单是你啊，爱丽丝，我们都想帮助他，可是那小子……”

“这种时候如果智贤在就好了，”爱丽丝想到了柳智贤，毕竟在战斗的时候，她总是能谨慎地分析战局，在安慰理查德这件小事上，说不定也有独特的方法，“可是她还是拒绝了我的邀请……”

“那家伙不是一直这样吗？”华肯喝醉了，他懒洋洋地倒在了沙发上，任凭酒水顺着下巴流了下去，“再说……我也不喜欢她……嗝！”

是啊，若是柳智贤在，会不会提出什么好的意见呢？杨子夜站起身，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柳智贤不会接受任何人的邀请，能和她交谈的人，也只剩下自己了。

“子夜？”

“抱歉啊，爱丽丝，可以麻烦你把这个大块头带回去吗？”杨子夜匆匆穿上军服，对着爱丽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要去……找智贤她谈一谈。”

“嗯，我知道了，放心交给我吧，”爱丽丝拍了拍自己平平的胸膛，信心满满地回到道，“这个喝醉的白痴就交给我好了！”

……

杨子夜赶到宿舍的时候，房门并没有锁，透过打开的一道小缝，杨子夜注意到有人正伏在地上，卖力地做着俯卧撑。即便宿舍没有开灯，凭借月光映出的背影，他也能认出此人正是柳智贤。

“好厉害……”

柳智贤的身材很好，即便身上穿的是黑色的廉价健身衣，也掩盖不住她那一对呼之欲出的胸部。虽然柳智贤不懂得打扮，可即便是素颜，她的容貌也不输给那些电视上的明星模特，甚至多了一份军人才有的韵色。

等等！我这是在干什么啊？我是来这里和柳智贤商量理查德的，一声不吭不就变成偷窥了吗？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他短时间就别想在113小队混了。

杨子夜敲了敲门，在得到回应之后，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屋内，生怕被柳智贤看出来，他一直在门口偷看。

“队长，这个时候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见杨子夜来了，柳智贤便披上了放在一旁的外套，“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和其他人去酒吧了。”

“嗯……是这样的，但是我想到了一些事，决定和你谈一谈。”

“所以你就早早地回来，站在房间的门口偷窥？”柳智贤打开一旁的运动饮料，小口地喝了起来，“真是不错的爱好，队长。”

“对……对不起，我真的只是……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柳智贤打开窗户，吹着从外面刮来的海风，“如果你是冲着偷窥来的，我已经将匕首送进你的喉咙里了。”

果然，不应该和柳智贤开什么玩笑。杨子夜尴尬地笑了笑，在柳智贤的面前，他总是感到难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算是柳智贤主动找他，往往都要她来引导话题的方向，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所以说，是什么事？”

“是……关于理查德的，”杨子夜低下头，摆弄着自己自己的手指，“我在想如果是智贤你的话……说不定知道该怎么让他打起精神来。”

“为什么是我？”柳智贤径直走到杨子夜面前，注视着他的眼睛，“如果你是队长的话，这些事应该是你的工作。”

“是的……的确是这样……但是我……”柳智贤说的对，自己才是113小队的队长，协调队员情绪也是自己的责任，但他就是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我只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你不需要问我的意见，因为我是你的部下。”

杨子夜看不起柳智贤的脸，他摸向墙上的开关，打算点亮整个屋子，可是柳智贤却一把擒住了杨子夜的手，将脸凑到了他的面前。

“告诉我，杨子夜，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诶？那个……我……靠得太近了啊！”

“你不可以总是依靠着别人，你作为队长，必须有自己的思考和决心！”

我的决心？杨子夜愣住了，柳智贤说的对，自从被选择为队长之后，他想的一直都是大家的事，从来都没有自己。

“可是……选择我做队长的人，是你们。”

“一开始，的确是我们，”柳智贤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握住杨子夜的肩膀，即便她没用太大力量，却还是按得杨子夜生疼，“但，你不是我们手中的人偶，你有着属于你自己的意识。我承认，我让你做队长的确是因为……你是唯一一个不会让我难堪的人，但现在不一样，你必须领导我们，杨子夜，这才是你应该做的。”

领导？该怎么领导？当初你们可是全部将这个职责推给了我啊？现在这么说，不觉得很可笑吗？

最重要的是，杨子夜他不是人类，而是血族……

若是被大家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会导致什么样的下场？杨子夜不是笨蛋，安保部队一直在与血族战斗，而大家更是对血族恨之入骨，若是在这个时候爆出自己的血族的事实，不就会变成万人攻击的对象吗？

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杨子夜，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有愿望，不然我们存在于世界上的目的又是什么？”

愿望……我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参加安保部队是自己的愿望吗？不，只是顺应成为公民的号召罢了，加入１１３小队是自己的愿望吗？不，只是杰克逊碰巧在这里罢了。

“小子，她说的对，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我想要什么？

“小子，现在你该做出决定了，一开始我只是想看看你有几斤几两，但是现在不一样，你必须去战斗。”

你所处的位置很奇怪，你既是人类，又是血族，那么你本人又是怎么想的？你到底渴望站在哪一方的立场上？

杨子夜握紧了拳头，他不在乎血族是怎么想的，也不在乎他们彼此厮杀的目的是什么，他现在只想要和伙伴们生活在一起。这样的情感，也许夜枭它不会明白，但自己是人类，这就是自己的愿望。

“我想要……守护大家。”

我变成夜枭战斗不是为了联邦，也不是为了夜枭，而是为了我最重要的伙伴们。

“谢谢你，智贤，我似乎已经懂了。”

“那就去做你应该做的吧，队长。”

夜枭看着找到自己战斗意义的杨子夜，一时陷入了沉思，作为他意识的一部分，它到底还要隐瞒多久。

“小子，血族的世界里……可没有这么美好的童话啊。”

“我知道，夜枭，但是我……在暴露身份之前，会一直守护大家。”

真是个天真的小鬼，用他们人类的语言……就是笨蛋吧。

但是事到如今，夜枭自己也很清楚，它只能陪着杨子夜一起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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