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晚宴后的秘密

阿兹克劳斯孤儿院，晚上七点。

杨子夜是被香气吸引到餐厅来的，自加入安保部队之后，至少有几个月没有闻到肉的香气了，一想到那浓厚的肉汁，他就流出了口水。

不过令他在意的是，这里的孩子给人一种极度怕生的感觉，即使他热情地打了招呼，这些孤儿也只是匆忙地点头跑开，丝毫没有和他聊聊天的意思。不仅如此，杨子夜似乎看到，这些孤儿仔暗处对着他指指点点，似乎并不高兴他的到来一样。

孩子们不和大人一起吃饭，卡若琳也只是简单地将食物放在每一个孩子的门口，不得不说，虽然孤儿院从外面看上去给人一种落魄的感觉，但内部的装潢和复古风却一点也不差。若不是电灯还带有着现代的感觉，杨子夜甚至会以为自己穿越到了某个公国的豪华大宅。

坐在餐桌前，杨子夜还没有完成回过神来，这里的摆设更加复古，餐厅没有安装电灯，照明的居然是餐桌上的老式烛台，洁白的餐布上放着擦拭干净的银色餐具，上面还雕刻着让人舒服的纹路，穿着女仆服装的一众年轻女仆端庄地站在瓦尔特的两侧，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这里的氛围似乎很和谐，但不知道为什么，杨子夜总能感到有暗潮涌动，是自己太多疑了吗？

“那么，再次欢迎杨子夜先生和柳智贤小姐来到我们的孤儿院，”瓦尔特饮下杯中的红酒，晃动着手中的铃铛，示意仆人开饭，“继续之前的那个话题吧，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

“啊……就是，我们想知道爱丽丝离开这里之前的事，”杨子夜将怀里搜集到的资料掏出来，递给了瓦尔特，“在被公民家庭收养之前，她似乎是这里的一员，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一直在喊着这里的名字，我也希望可以好好了解，她过去在这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原来如此，是这个女孩啊，”瓦尔特擦了擦嘴巴，恰好女仆端来了热气腾腾的开胃蘑菇汤，他取过一旁的汤勺，美美地喝了一小口，”我似乎想起来了，莫非是最近在安保部队的压力太大，才开始想家了吗？”

“那个，她在这里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什么事？你是什么意思？”

“不，我没什么意思……医生给出的说法，是爱丽丝她可能遭遇了一些心理创伤，而且极有可能是小时候形成的，所以我在想……”

“这真是岂有此理！”瓦尔特生气地拍打着桌子，将面前的蘑菇汤都震了出来，吓得一旁的女仆急忙来为他清理，“我们孤儿院成立这么久，就没有出现过让孩子受委屈的事！这里可是由联邦投资建立的，难道你是在怀疑联邦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杨子夜先生，你和柳智贤小姐是为了朋友才来的，关心她很正常，但不要没来由的怀疑别人，正是很令人讨厌的，”瓦尔特甩了甩手，示意女仆继续上菜，他换了一个相对舒缓的口吻，对着两人说道，“抱歉，我刚才的态度也不是很好，希望你们不要在意，让我们静静地吃完晚餐吧，明天一早我会嘱咐仆人将你们的车加满油。”

主人下了命令，杨子夜也不好再说什么，他看向一旁的柳智贤，发现她竟然在低头喝着浓汤，丝毫没有介入讨论的意思。

喂喂，这可和平时的你不一样啊。

女仆们继续上菜，柠檬大虾，红酒牛排，凯撒沙拉先后摆在了杨子夜的面前，望着这丰盛的晚餐，他一时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嘴。在安保部队的时候，他们吃的大多是由部队制作的料理，不但味道很差，还没有多少款式，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在这个地方，再吃一次美味的牛肉。

小心翼翼地叉起一块肉塞进嘴里，浓厚的肉汁刺激着味蕾，治愈了他这一天疲惫的灵魂，实在是一种享受。

“怎么样？杨子夜先生，我们这里的饭菜很不错吧？”

“恩恩，很棒，”杨子夜的嘴里塞满了牛肉，他费力地将食物咽下去，口齿不清地说道，“实在是太好吃了。”

“真是可惜啊，若是参加了安保部队，爱丽丝就吃不到这样的美食了吧。”

柳智贤默默地消灭掉盘中的食物，拾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对着瓦尔特礼貌地点了点头，跟随着女仆走出了餐厅。在临走之前，她还特意看了杨子夜一眼。

“你们都累了吧，我这就安排仆人为你们准备房间。”

“这样啊……谢谢。”

杨子夜还是有点饿，虽然知道这些煮熟的食物不能满足自己作为血族的基本需求，但还是舔着脸加了一份，在回安保部队之前，他想尽量记住这些美食的味道。

晚餐结束后，杨子夜跟着两位女仆来到了属于自己的客房，女仆只是机器地执行着自己的任务，丝毫没有理会杨子夜在路上的一个又一个问题，这也使得他有点无聊。进了客房之后，他惬意地倒在了床上，身下柔软的床垫远比部队的硬板床好的多，可以的话真想一直住在这里。

“小子，不要在这里休息了，你现在必须去觅食了。”

果然是这样啊，杨子夜不耐烦地直起身，肚子果然传出了一阵低语，只不过在这种地方，他还能找到老鼠之类的新鲜血肉来消耗吗？

“夜枭，为什么血族就不能试着去吃煮出来的食物呢？”

“我觉得那些加了乱七八糟调味料的垃圾根本不配入我的口。”

“是你太挑剔了。”

“我们和人类不一样，进食只是为了满足生存。”

杨子夜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确认了四下无人，随后一个箭步跳了下去，虽然他距离地面有多达十米的高度，但对于血族而言，这根本算不上什么。

“果然，夜枭，我还是觉得这里很奇怪。”

“奇怪？你指的是那个瓦尔特？”

“是的，总感觉他在对我们隐瞒什么，而且既然都已经来了，也不应该无功而返，”杨子夜逮住一只想要飞走的麻雀，干脆利索地扭下了它的脑袋，一开始他还会有些于心不忍，但为了活下去，他渐渐麻木了这样的操作流程，“爱丽丝的情况肯定和这里有关，而且我总觉得这里的孩子，怪怪的。”

为什么女仆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为什么这里给人一种破败的感觉？为什么那些孩子内向不愿意说话？为什么瓦尔特有赶自己走的意思？

“说起来，小子，你也和那些孩子一样，不怎么愿意和人交流吧。”

“那都是过去了，而且我也不是一直都那样的。”

“是吗？可是我找不出关于你更早的记忆啊，”夜枭的声音似乎很迷惑，它是和杨子夜共享身体加知识的一部分，正常来说，只要是杨子夜经历过的东西，它也会知道，但不论夜枭怎么努力尝试复原，都找不到杨子夜更早的记忆，这确实是一个让人在意的地方，“难不成，你小子有失忆症之之类的毛病？”

“很失礼啊，你这家伙。”

就在两人吵嘴的时候，杨子夜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柳智贤！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房间休息，而是和自己一样跑到了外面来。不过看样子，柳智贤并不是出来散步的，她低着头，甚至特意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手电筒，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智贤？她到底在做什么？”

“看样子她可比你有主见多了啊，小子。”

终于，柳智贤在别墅的一口枯井旁，停下了脚步，她趴在井边摆弄这石块，伴随着一声巨响，从井口的伸出竟然升上来了一排台阶。

地下密室？为什么会建立在这样的地方？为什么柳智贤会知道？杨子夜本想冲过去询问，但夜枭拦住了他。

“小子，不要冲动，先让她下去。”

“你在胡说些什么？万一下面有危险怎么办？难道你要我坐视不管吗？”

“不，我的意思是让你注意一下四周。”

杨子夜这才注意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座孤儿院的孤儿们相继围了过来，自远处突然贯彻着枯井旁的柳智贤，仿佛在看一场充满滑稽的演出。杨子夜困惑地站起身，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用力捏住了他的肩膀。

“呜啊啊！”

“大哥哥，你们也想看演出吗？”

站在杨子夜面前的，是一对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双胞胎女孩，她们一齐拉住杨子夜的手，将他拽到了身前。

“大哥哥，不要多管闲事哦，不然会被人收拾掉的。”

收拾掉？她们是什么意思？

“如果大哥哥想看的话，和大姐姐一起去不就好了？”

杨子夜转过身，发现柳智贤已经不见了，显而易见，她已经进入了那个别有洞天的枯井。

“大哥哥，要和我们一起去吗？”双胞胎姐妹对视一眼，朝着杨子夜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不然，很容易走散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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