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抱歉，你很弱哎

“元雪！元雪！你哥哥我今天被宋思云打了，他，他羞辱我说我治不好病，还出手打人，我可是你亲哥哥啊！！你要替我教训他啊！！”

元雪叹了口气，看了看面前的元飞，然后再次将目光放在了铜镜里面的自己脸上，小心地拿笔画着眉，不耐烦地说：“我什么时候准许你进我房了？趁我心情还好赶紧给我滚出去。”

“元雪！你不能不管你哥哥啊！你哥哥被人欺负成这样，你还不管吗！”

元飞的哀嚎震得元雪耳朵都抖了抖，元雪的手一抖，看着猛地歪出去的这一笔元雪的手差点因为愤怒一把捏断笔，她重重地放下手上的东西，扭过头看着自己的哥哥，愤怒地说：“你快闭嘴吧，我回趟家能不能别烦我，你说你自己改邪归正以后安心学医都比宋思云会欺负你有可信度，而且人家宋思云说错了什么吗？各种疑难杂症你能够治好的有什么？给人家开了几次药，一次差点害死人家方掌柜的妻子，现在有差点害死人家秦家的老太太，宋思云说你有问题吗？”

“你……你……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你上次不是还帮我了吗！！求你了，元雪，你就出手揍他一顿吧！”

“元飞，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的身份了？”

元雪翻了翻白眼，转过身不再想和自己的哥哥说更多，一边擦着自己的眉毛，一边冷漠地说，“我可是去蜀门和宋思云成亲的，现在全蜀门的人都叫我弟妹和师嫂，你让我去打宋思云，你想多了吧。就算是要打，那也是惹到了我再说，和你有什么关系。”

元雪站起身走到了元飞的面前，冷笑着揉了揉自己的拳头，说，“那现在你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吧，赶紧给我滚出去，我还有事要做不想理你。秦府那边你自己想办法去道歉，别把人家闹到家里来。”

话一说完，元雪就完全不顾元飞的哀求，一把将他推了出去。她重新坐回了桌边，翻了翻书页，小心翼翼地再次看着镜子在自己的脸上画眉。

此刻，保和堂。

“哎呦，云老，您来了啊，您今天这是要抓什么药啊？”

掌柜的看到来者，赶紧露出了笑脸招呼。云老摇了摇头，然后说：“不，我这次来不是来抓药的，这几日不是秦家的老太太出事了吗？秦惜墨来抓药了吧，我想看看秦惜墨来抓药的药方。”

“这……不太好吧，您也知道，这药方我们不能随便抓。”

“那你就不必给我看药方，宋思云那小子到底开了什么药还想把死人救活是怎么的？你告诉我他都开了哪几味药？”

“菊花，石斛，牛膝，我只说这三样啊，那个，云老，您可千万别说我把这药告诉了你，这行医非常忌讳这种事的……这宋思明是杭州府的名医我是真的不敢得罪啊。”

“哎，不是老商你在怕什么啊，就墨思堂那样子你在怕什么嘛，什么狗屁名医，不就是一个铃医罢了。”

云老冷哼了一声，掌柜的赔笑了一下，虽然内心没有再多说什么，可这明显就代表了商家此刻是真的不敢去得罪宋思云。整个杭州府唯一还敢这么说的人也就是云老了，除此之外，杭州府医药盟无人还敢轻视宋思云。

商老看到云老离开，小心地将自己快速誊抄下来的药方拿了出来，再次细心地品鉴了起来，啧啧称赞：“真是奇妙，真是奇妙，一个年轻人开出这个药方，真是太神了。虽说别人都说阳寿已尽，可这小小一丸说不定真的可以四两拨千斤啊……佩服，佩服，全杭州府上下五十年未曾出此神医了，真是了不起啊。”

夜晚，秦府。

“惜墨，将这药丸给奶奶服下。”

我将制作好的药丸放在碗里递给了惜墨，一边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一边说，“我就做了三日的量，中午和晚上服下。今晚第一颗，到了明晚再服的时候一定有所好转。”

“嗯……”

惜墨听话地接过了碗，看着里面的药丸低头说：“夫君，你的事……家里人都知道了，这次能不能救活奶奶就是关键了，如果说你能救活奶奶，那我相信所有人都会支持我们成亲……只是，夫君，你跟我说实话，奶奶的病……到底能不能治好……”

“……难，但不是不行。”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低声地说，“如果是你或者老太爷这症状，我有百分百的把握用此药方治好，可是，奶奶年岁已大身体不好，如果肝肾不能自补阴液，那我也真的没有办法了。阴阳还是要人自己去调和。”

“我明白了，夫君，但是你现在是要……”

“我去一趟诊所，我回杭州府了一茗可能还不知道，我去告诉一声一茗。顺便，她错开药方这件事我必须要好好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错误太离谱，可以说这次奶奶如果出了什么事全都是她的责任！”

我站起身，看着惜墨认真的说。惜墨赶紧伸出手拉住了我的胳膊，看着我表情无比紧张地说：“夫君，千万别太责怪一茗，一茗是个好姑娘，她还年轻诊病出了差错也很正常，你之前对元飞都没有这么认真何必对一茗这么严厉。”

“行医之事马虎不得，中风阴闭阳闭之症书上写得清清楚楚，她既然能在松江府打出名号那么必然不可能不知道，然而这个时候却犯了这么明显的错有辱师门！”

我是真的有些恼火，并不是因为此刻躺在那里的奶奶决定了我和惜墨的成亲，而是因为这么简单的错误实在是不可接受。行医之人绝不可马虎行事，我可不能接受一茗和元飞一样看不准病就下药。

“这一茗还小，千万别太过严厉了。夫君，这人哪有不犯错误的。一茗在你不在的时候也是治好了很多人，就这么一次，千万别对一茗太严厉了。”

“我不会将她逐出师门，可我也得让一茗记住后果。我今晚不会多说什么，奶奶恢复以后我会让她登门道歉。”

惜墨和我一起走到了门口，她整了整我的衣服，在我的身边突然开口：“夫君，说起来，我一直想问。”

“嗯？”

我好奇地看着惜墨，不知道她想问什么。

“在你开始行医到现在……就一次都没有诊错病的时候吗？”

惜墨看着我，无比小心地斟酌着语气，问我。

这并不是一个很尴尬的问题……

我顿了顿，仔细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说：“没。”

“一次，都没有吗？”

“一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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