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自古男儿都掉发

张首辅是当今内阁首辅大臣，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可以说有些事情连皇帝都要看他的脸色，而此刻张府的华丽也能够证明张首辅本人的权势和财力。我站在这大门之下甚至有了一种见到了泰山的感觉，光是仰头看那金色的张府二字就仰头仰得我脖子发酸。

“小子，这里是张大人的府邸，没事就赶紧滚。”

我只是在门口看了看张府二字，门口的卫兵就已经要用枪柄来赶我了。明明只是一个卫兵却狐假虎威，然而这个时候我还只能忍下来……我弯腰行礼，然后说：“小医宋思云拜见张大人。这里有信王殿下的推荐信，望您通报一声。”

“信王殿下？”

听到信王殿下的名字，面前的卫兵也不敢再有什么怠慢，赶紧转身递进了这封信件，很快里面传来了声音，唤我进去。

（其实这里又魔改了历史，强行让张居正在此处已经改革完成。）

如果别人不说，这里是皇帝居住的地方我都信，哪怕已经到了晚上，这里都亮如白昼，两边的灯挂得密集，丝毫不在乎油钱。都说家有千斤油，不点双灯头，那么看起来张府至少万斤油。

我到了正屋，穿着官袍的张首辅坐在椅子里面，一边享受着身后小姑娘的揉肩一边磕着手里的茶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我站在堂下，弯腰行礼，说：“杭州府小医宋思云拜见张大人。”

“嗯……信王殿下和张某提过你的事情，说你一次就治好了太医们和杭州府其他大夫看不好的病是吗？”

张首辅睁开了眼看着我，嘴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开口，说罢，他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然后放下，接着说，“那信王殿下将你介绍给张某是何用意呢？张某身体很好，不需大夫。”

“可，信王殿下说您脱发严重，现在已经要浑欲不胜簪了。”

我打量着张首辅的乌纱帽，不是很能看出张首辅的脱发有多严重。

张首辅听了这话哈哈一笑，然后爽快地将自己的帽子和网斤摘下，一边无奈地笑一边摸了摸自己已经明显秃顶的头，说：“那就劳烦您给看看了，张某这头发已经一沐仍半秃了，看过京师很多太医都没有得到根治，不知宋大夫有何高见？”

我深深行礼，然后说：“那请让小医为张大人诊脉，只有对症下药方能有效。”

其实脱发这症状并不好诊治，虽然说肾其华在发，一半的脱发都是肾不好的原因，可这其实也有可能是因为生病才会有脱发，亦或者是心力憔悴，劳神废血，头发乃是血精之华，身体稍微有变就会影响到，而这病好治，可是心血难养，再加上日夜操劳，肾也很难补上。

“这太医院的太医都说张某肾虚，给张某开了不少益肾的药，可这服了一两个月也没有什么效果，宋大夫，您觉得呢？”

张首辅将手腕送到了我的面前，我轻轻握住，然后开始诊脉。我微微皱眉，都说是肾虚所以会脱发，可不知是不是因为张首辅一直在服用补肾的药物，现在张首辅的肾完全没有问题，脉象一切正常，没有肾阴虚也没有肾阳虚。

正常来说这个时候就算是之前脱发，现在也应该会长出头发才对。

“张首辅，在服药之后，可有新发长出？”

“没有。一根都没有，每天沐发还会掉，如果不能治愈，怕是张某也要学白乐天一年沐一次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脱发已经人尽皆知，张首辅的态度相当豁达，甚至还能开玩笑，似乎他对能否治愈并没有什么兴趣了。我直起身，仔细地看了看张首辅的头，在灯光之下，我感觉我是在凝视太阳……

太亮了……

从脉象上并没有看出问题，那么这脱发就应该不是身体的原因而单纯是头的问题，这种病病灶在表还算是难治，如果是肾有问题的话那么补肾很困难，可是如果仅仅是表病的话只要解决为什么不长头发就好了。。

头发是血之精华，如果说头发无法生长，那么应该是脉络的问题，而头皮还这么油……也需要通窍保湿，口服没有必要，直接在病处抹药就可以。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笑着说：“张大人，小医已经诊完，望赐笔墨以开药方。”

“好。”

张首辅点了点头，身边的人赶紧给我拿来了笔墨，我接过，然后写好了药方递给了张首辅。张首辅拿过药方看了看，低声念着：“黄芪、当归、独活、川芎、干地黄、白芷……乌麻油……宋大夫，这要要怎么吃啊。”

“不，这药不是服用的，您调成药膏，每次沐发之后抹在头皮上，过两个时辰后洗掉就可以了。”

“哦，这药新奇，张某还从未见过。”

张首辅收起了药方，然后看着下人，说，“还不快给宋大夫拿银酬谢？”

“不必不必，张大人。”

我站起身，在张首辅面前恭敬地说，“小医来这里不是为了赏银，而是希望您能够引荐小医进入太医院。”

“你想进太医院啊。”

张首辅摸着胡子微微点头，说，“只怕是有些困难，这太医院只收医药世家弟子，很少收外人，宋大夫希望张某美言两句，然后进入太医院是吗？只不过，张某和太医院一直没有什么交集，就算是张某为你说了话，到时候太医院收不收张某实在是不好强迫。而且，如果你进入不了太医院，哪怕是张某会被参上一本啊。说张某安插自己人到太医院图谋不轨。”

“张大人，您只要为小医引荐一下即可，小医知道太医院也收外医，只是需要经过考试，只要您能够让太医院给予小医这个机会，小医定能进入太医院。您可以先不必着急，您的头发很快就会长出。如果您的头发长出还望您能够提携一下小医。”

我看着张首辅，认真地说。

张首辅哈哈一笑，说：“张某这病是老病已经有好几年了，如果说宋大夫确实能够根治那确实是不世出之名医，张某为之推荐也算是情理之中。可以，请宋大夫留下住址，等到荐书写好，张某定会安排人送到府上。”

“那，小医在此多谢张首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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