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老太太的嘱托

“我记得和你们说过，秋池拿到冠军，然后让你们离开蜀门。这现在问剑才打到一半，你们三个人就要离开，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打算要逃跑吗？”

老太太看着我们三个人，重重地将手上的茶杯按在桌子上，愤怒地说。我跪在地上重重地摇头，说：“娘，不是我们想要逃走，而是惜墨的奶奶生病不愈，我作为惜墨的夫君必须要回去诊病。我为了您不远千里赶来，我和惜墨成亲之后惜墨的家人也是我的亲人，我肯定是要回去的。这生病一事又说不好什么时候，这个时候绝对不是为了逃走。更何况秋池已经得到了惜墨和元雪的教导有了很大的长进，第一天全胜，之后一定没有问题的。”

“那受伤的其他人呢？”

“我央求了师父，在我离开的时候师父会替我给各位诊伤，娘，治病如救火，拖延不得。”

“惜墨也求娘，惜墨一直由奶奶带大，此刻实在是不愿看着奶奶从此卧床不起，求求娘，让思云去给诊病吧。”

“杭州府又不是只有一个大夫，另外，如果只是为了诊病，又为何要带上元姑娘？元姑娘，蜀门上次多有得罪，之后蜀门也就是你的家，你要是愿意想待多久就可以，不必离开的。”

“老太太多礼了，我离开也只是因为我在京师还有事情要做。”

元雪站在一边格外有礼貌地回答，我有些意外地看着元雪，以我对元雪的了解，元雪这么心高气傲的人刚刚被蜀门的师兄师姐们趁着身体不好毒打了一顿，这个时候应该是摆着一张臭脸一句话不说才对，可是却没想到元雪就和这件事从没有发生过一样如此有礼貌地对老太太说话。

“娘！杭州府的大夫肯定是已经找过但还是没好所以才要思云回去的，更何况思云的医术比杭州府的其他大夫都要好得多！您也是知道的！”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惜墨如此焦急的样子，她跪在地上拼命挺着身子，就像是随时要跳起来一样。老太太看了看惜墨，再次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看了看我，叹了口气，接着说：“这件事涉及孝道，我强硬留你们会被天下人耻笑，那我就不多说什么，只是，走之前我有话要对鹊儿说。”

我叩首感谢老太太，然后重新抬起头，说：“娘，您说。”

“你应该知道，你娶了惜墨不是个好决定。”

老太太看着我和惜墨，然后目光放在了元雪身上，接着说，“元姑娘出身名门，而且和你更有婚约，这是门当户对的好事，你本身对蜀门的掌门之位不感兴趣，元姑娘本身也和蜀门没有瓜葛，不参与这件事情蜀门各位不会有什么意见。然而，秦惜墨本身就是蜀门的外门弟子，在我之后你就算是不想成为掌门，其他人也会忌惮秦惜墨会争夺老太太的位置。这并不是你说你不想就不会有人猜忌。”

“娘，您的意思……”

话说到了这里，我的心猛地一沉，小心地开口问娘。

“娘的意思是，我正式收你做亲儿子，到时候你就姓唐。这样你就是蜀门的内门弟子，这些年我将你抚养长大，蜀门的各位也都对你宠爱有加，不会有人多说什么。这样，到时候你就是蜀门的掌门。”

“这……娘，改姓倒是没什么，我一直将您看作是我的亲娘，只是，这掌门之位……”

“到时候就让秦惜墨回来任老太太。”

老太太将目光放在了秦惜墨的身上，笑了笑，说，“之前我担心你争夺老太太之位将你逼走，现在来看完全就是无用功。人都说得失皆为命中注定，我从未想过鹊儿居然会能够与你结亲。罢了，罢了，这就是命数吧。鹊儿醉心医道心不在武林，那你就要做好一位老太太的职责，到时候团结蜀门各位，维持住现在蜀门的地位。”

“娘，惜墨从未有过夺位之心，但既然您如此信任，惜墨必为蜀门肝脑涂地！！”

惜墨似乎被老太太的话感动到，重重地低头叩首，用带着颤抖的声音大声地回答。老太太站起身，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双手一下一下，无比仔细地抚摸着我的脸，低声地说：“你就是娘的全部啊，鹊儿，娘知道你心已经不在蜀山，但是，有空还是回家看看娘啊。”

“娘……”

我的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哽着我说不出话，我一把抱住了娘的腰，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流下。老太太看向在一边有些尴尬的元雪，笑着说：“元姑娘，以后，鹊儿你就多多关照一些了，鹊儿人老实，容易吃亏。你在外要多多照顾他。”

“是。”

元雪简单地回答了老太太，而惜墨却突然抬起了头，看着老太太大声地说：“娘！我就能照顾好思云！”

“这不一样，你是蜀门的老太太，难道还要跟着鹊儿到处跑？你要在蜀门管理整个门派，哪有那么多的功夫。另外，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个蜀门老太太到处管实在是不成体统。元姑娘更合适一些。”

“娘！我才是思云的妻！”

“我也没说你不是，但是既然是妻，对这种事就要有容人之心！蜀门本身也是大户，元姑娘更是我给安排的亲事，如果就这样和元姑娘离开实在是脸上无光，更何况还害了人家元姑娘的名节，你本身也是元姑娘的义姐，要为元姑娘考虑一下啊。”

我突然明白了娘到底在说什么，猛地扭头看着惜墨，惜墨此刻气得浑身发抖，眼泪都快气出来了。我都能感受到惜墨已经有了浓重的杀气，恨不得此刻一掌打死元雪。元雪倒是不为所动，带着一抹奇怪的笑看着老太太，大声地说：“元雪在此叩谢老太太。”

“……呜！”

惜墨气得浑身发抖，索性转过身不再说话。老太太这个时候才志得意满地站起身，说：“那，娘想对你们说的就都已经说了，鹊儿也已经大了，你们要去杭州府就去杭州府吧。但是，什么时候蜀门需要，你们就要什么时候回来。你们明日早上再走，鹊儿，我给你准备聘礼，让你师姐写个礼单先给秦老太爷，你们正式要拜堂之前来信，我派人送下去。另外，元姑娘那边东西就不用退了，毕竟还用得着。”

虽然老太太松了口，也算是定下了我和惜墨的事情……

可惜墨的表情……

阴沉地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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