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江湖冲突

“夫君你辛苦了。”

惜墨走到了楼上，伸出手将我拖了起来，低声地说，“怎么样了，师弟的孩子，没事吧。”“不好说，这真的不好说。我不确保自己的诊断是没问题的，而且羊水已经破了，就算是我做了努力，也不确定孩子平安无事。”

然而我的话音还没有落，我身边的房门猛地就被人推开了，小二根本就没有看着我们，跌跌撞撞地几乎是从楼梯上摔下去，连滚带爬地对着外面大喊：“生下来了！生出来了！！掌柜的！掌柜的！！你快去看看吧！生出来了！”

而在门内，婴儿的啼哭打碎了本来的阴郁和悲伤，接生婆抱着刚刚出生的孩子，正忙着检查他的身体有没有缺陷，惜墨转过身看着屋内，目光落在了那个孩子的身上，轻轻地笑了，说：“看，夫君，这可是你救下来的孩子。”

“呵……”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瞬间连意识都几乎失去了，只是呆呆地看着房间内，听着孩子的啼哭却说不出一句话。惜墨在一边伸出手将我拉起，顺手将我抱住，凑到了我的耳边，声音中却也带上了也许哽咽：“夫君，你真的，太厉害了。”

“师弟！师弟！师弟！”

同样狼狈不堪连滚带爬上楼的方师兄看到了我，猛地跪在了我的面前，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腰，一个男人在我的面前此刻彻底放下了自己的傲气和尊严，在我的胸口嚎啕大哭，他已经说不出话，只剩下了最原始的感情宣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哭得力气太狠，他的每一声哭号，都刺着我的心脏一阵阵地抽痛。

“方师弟，先去看看你的孩子吧。”

惜墨拉开了师兄，将他轻轻地推向了屋内，她静静地抱着我，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胸口，低声轻笑着说：“真是的，明明这个位置只是我的。夫君，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对师弟说吗？”

“……没什么了，只是惜墨，我想给师兄送点东西……只是，我这一次出去没有赚到多少钱，我把钱……”

“一茗都和我说了，你做的对。夫君不必担心钱的事情，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我相信师弟会理解我们的。”

惜墨笑着拉着我的手，领着我也走到了卧室内，嫂子静静地躺在床上，枕边放着她的孩子，孩子此刻已经不再哭啼，而是紧紧地缩在被中安眠，师兄坐在床边用力地擦着眼泪，手紧紧地握着妻子的手，几乎要攥出血印。

“方师弟，惜墨在此恭喜二位喜得贵子，这位是公子还是千金啊？”

惜墨笑着拱手行礼，笑着问二位，师兄抬起头，在泪水和鼻涕中间露出了一个傻兮兮的笑容，连连说：“是小子，小子。嘿嘿，真好，真好。”

“掌柜的，我们给孩子起名吧。”

嫂子在床上，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开口，看着自己的丈夫，带着微笑轻轻地说，“孩子和我的命都是师弟救的，就用师弟的名字来给孩子吧，就叫他思鹊，要时时刻刻记得来鹊的恩情。”

“不好不好，师兄的孩子名怎么能这么轻率，师兄师嫂，你们还是应该请老太太那边来起名。您也是蜀门翘楚，此子也是我们蜀门的后代，让老太太他们这些学富五车的前辈记名再好不过。”

“不，就叫这个名字，母子两个的命都是你给的，用你的名字起名是他的福气。”

而师兄却在这个时候表示出了十足的坚定，他无比认真地看着我，弄得我也不知道去怎么反驳，惜墨笑着看着我，低声地说：“这是好事，不必推辞了。”

“既然惜墨都这么说……那，我希望能够改一个字，我能够得知消息回来也是惜墨的功劳，这孩子，就叫惜鹊吧，也正好和喜鹊同音，吉利。”

“好，好，就叫这个名了。”

师兄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地摸了摸师嫂的头，站起身，看着惜墨认真地行礼，说：“秦师姐，不管元飞他和你有过什么关系，我今天一定要去讨个说法，他给内人开了一副药差点吃死内人，如此庸医居然还要在杭州行医，我今天也算是为杭州除害！！”

说罢，他直接从卧室翻窗而去，冲到了下面，惜墨惊慌地冲到了窗边看了一下，拉着我的手就往楼下跑，大喊：“师弟冷静！元雪在！你冷静一点！”

然而下面已经传来了拳脚相加之声，我们冲到了楼下，正好接住了被元雪一掌打飞的师兄，惜墨一把抱住师兄，师兄重咳一声几乎咳出鲜血，穿着黑衣的元雪踏步收掌，冷漠地看着我们，开口说道：“就算是兄长有错在先，你们现在也太过咄咄逼人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我亲哥，我不会准许你们对其无礼。”

“你哥哥是个庸医！！开药差点害死一尸两命！你现在还袒护他，真是蛇鼠一窝！六扇门的果然没有好东西！”

师兄捂着胸口瞪着元雪大吼，惜墨在我身后，我感受到了惜墨此刻的凛冽掌风，她想出手，也许是因为看到了自家门派的人被欺负，也许是因为确实不喜欢元飞，总之此刻，惜墨在想着出手。

元雪没有回应师兄，也许是因为早就被人骂习惯了。她转身领着自己的哥哥刚要走，背后却又有三人迎面打来，她猛地退后一步躲过，冷冰冰地看着来者，冷笑了一下，说：“今日你们蜀门是要以多欺少是吗？”

“非也非也，不是我们蜀门得理不饶人，只是身为朝廷爪牙，六扇门的绣春刀包庇杀人凶手，既然朝廷不能伸张正义，那么我们就得为民除害。”

刚来的三人我认得，这是蜀门的三位内门师兄，都是修炼高手，在江湖上也颇有名号。此刻元雪已经被逼到绝处，前有蜀门内门高手，后有虎视眈眈的惜墨，这几个人她打任何一个都很艰难，更何况此刻面对四人。

不，其实应该是六人，因为还有我和师兄。

“就算是绣春刀，以一敌四也很艰难吧，蜀门历来不会恃强凌弱，这样，你将你哥哥交由我们处理，你自己离开，蜀门保证不会为难。”

内门师兄对我们微微点头，然后将目光投向了元雪，元雪冷笑了一声，站在原地不动，说：“我说过，这位是我哥哥，我不可能坐视你们欺负我哥哥。就算是我哥哥开药有误，那也应该交由官府处理，这里不是你们的门派，如果你们硬来，那么就看看我今天能杀几个蜀门的精锐！”

“那就切莫我们动手了！惜墨切勿动手，我们三个活活筋骨！！”

蜀门三位飞起而上，元雪毫不退让，只身冲向三位，汹涌的气浪在空中交锋，周围的桌椅板凳全被打得乱飞，惜墨伸出手将我拉在身后，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四位，说：“小雪好功夫啊，不知这三位师兄能否克敌啊。”

“这是要……杀了元雪吗？！”

“那当然，师兄们很认真，六扇门五把刀江湖人人恨之入骨，如今找到极好理由和时机，此刻不除更待何时？”

惜墨回过头看了看我，轻笑着说，“当然，我现在不会随意出手，夫君，你觉得我要帮一下蜀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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