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新手试炼结束后的一周试用也不知是他对我还是我对装备。我觉得还蛮好的。 开始的几天真是瞎鸡八喷一周下来终究是习惯了。

最后这天放学回到家后已是晚九点。匆匆洗漱完窝进被子默念一声魔王降临进入里世界。

如果不是爸妈就睡在隔壁我一定要摆个威武霸气的姿势然后大喊出声。他们在当然也能这样做啦……只是每天都这么来一下不免被摸着额头问是不是犯了病。之类的。反正少不了奇怪的表情和问话。

进去里世界还是在床上我一把坐起装备已经上身。里世界的外面灯光依旧人们的夜生活正逐步启航。已经六天面对这种情况仍有恍如隔世的感觉。耳边似乎还能听到老两口的絮叨。

第一件事是检查家里有没有病毒。走过客厅老两口的卧室中灯还亮着。两个手机浮在空中听声音是短视频二重奏。

没发现有病毒体。看来昨天他俩没有失眠。

也不知那时他们有没发现我的异样仔细想想在成为清除者以前已经很久没有在十点前熄灯了。

“不要失眠哦。”我说。“杀你们的病毒体感觉蛮奇怪的。”轻轻带上卧室门穿过客厅到玄关换了鞋后我出发了。没有挨家挨户检查只在步行下楼过程中喊死几个不知怎么溜出来的病毒。不得不提清除者在里世界是不需要钥匙的。确切说所有的锁都失效了。要是去抢金库的话也没什么因为根本带不回去。一周前测试的上网的事也失败了。在里世界能做的似乎只有干掉病毒体。

步行下楼我有点心慌。之前有说过我是半吊子唯物主义者吧。之所以半吊子就是因为我怕鬼。在一个只有二三十人的城市里孤独前行尽管光明不灭仍止不住背脊生寒。更别说还只在这个二三十人的城市的一栋楼里。还是有电梯的。

试用期的第一天忐忑度过后第二天我买了个蓝牙耳机。所谓以歌声壮胆。荆轲上路也这样不是？走到楼下耳机里是郑智化的《游戏人间》。“笑容太甜泪水太咸……”不自觉跟着唱起来。

嘴炮自然还没开。

还是初中时听的。孤独穿行背离灯火时总会想起这首歌。用来对付这环境还蛮好的。

小区道路上一个白天没进里世界病毒体又开始四处蠕动。跟游戏刷怪机制似的……为什么这么多人失眠呢？日复一日的。

除去身体原因不愿意睡觉者如我是不愿意睡。是在学校荒废了一天终于找到自己不愿意松手还是觉得睁着眼就能永恒呢？

没有答案。或许本来只是单纯的身体原因。不再去想我开始了最后的试用。

第一步是切换音乐放一首斗牛士般的歌然后打开嘴炮模仿拳击手跳了两跳。深吸一口气大喊：“你妈死了！”

所对直线上的病毒体应声而碎化成液体最终溶解消失。

关掉嘴炮我对空气说：“善哉善哉想必施主也见到贫僧所言非虚。与其顽抗不如放下屠刀受我六字真言一度。”

复又开启嘴炮念到：“南无阿弥陀佛……”

当然不是犯病。只是在代入不那么尬的战斗方式。就杨治所说打杂兵以上级别总要组队的回想杨治的刀每每想到一堆狂霸酷炫的队友里就我一个靠吼输出顿时感觉自己蠢毙了。

之前有想过让主神给口罩加个没实际作用的麦装说唱歌手。转念一想我哪有这么多花样？背诗吧唱歌吧挺尬的。喊口号又太二。得道高僧还不错……就暂时定下了。

戴防毒面罩的高僧。

高僧我径直杀出小区所见是车水马龙。街边夜宵店热气香气四溢却不见人影宛如幽灵城。上周还没意识到没有人这件事……

我拿了一串烤肉用解锁的能力开了辆单车边吃边沿着街道骑行。这不是道德问题用主神的话来说这在里世界恢复能力范围内。好歹给我保护世界的英雄开点工资嘛。

“来来来！看过来了啊！亏血大甩卖！跳楼大减价了啊！来一埋一来两个埋一双了啊喂！”

吼了几遍突如其来惫懒感让我闭上嘴。突然想起杨治。也不知怎么联系那家伙。我顺着夜风骑行到江边想到另一个世界身边说不定有人在垂钓便大吼一声可惜惊不走现实的鱼不知它们是否会失眠。

十点多还有人钓个屁鱼。懒得想这个问题。高僧我已经放弃思考了。我的青春啊！怎么这么无力！多想宣泄一番……一屁股坐到桥边然后躺下。看不到月亮。只有车子在旁嗖嗖穿过还好没有扬灰。

一直到十二点到来。

主神来了。只闻其声不见其神。

“试用期结束。有什么地方需要改变呢？”

我也懒得起身抱怨：“七天时间不是早上就该到期了吗？怎么现在才来。”

“多点时间不是很好吗？”

“还多点空间呢。一副为买家着想的样子。奸商本质早就原形毕露了！”

“还是这么多话呢。今天有点刻薄哦亲。请尽快说明需要改进的地方。”

言下之意是说他很忙吗？

“可以让别的声音也起作用吗？比如……”我把面罩取下来然后用手机出声的地方对着做示范。之前有试过没有作用。

“还有别人能使用吗？”

“都不行哦。超越了规则。”

“那我就没什么好调节的了。你把杨治和其他人的联系方式给我。”

“好了。你进群了。这个群在里世界也能使用。再见。购买物品和装备可以找我。”

言下之意是没事别烦他？

“老小子你又走了？”我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低头摸出手机加了个群。叫宜城中二患者团算我四十三个人。刚进群已经好几个人狂轰滥炸。尽管信息上我都是按实填的初次见面还是问个不停一边继续我进群前的话题。在聊刚出的新番。

我发了个大家好然后拉出列表随机抽了10个人的信息。如果是真的清除者的年龄段应该在16到35区间。名字应该都是实名的(像个人名)我找到杨治考虑了下还是没有申请好友。

“新人你的武器是什么？”

杨治不愿深说的样子忽然浮现我也拿不准他是防备还是懒得说最后回复到：“嘴炮。你们都在宜城吗？”

一个嘴炮炸出了不少人都在惊奇是什么东西。想象一下大概是少年你根骨非凡脑部构造奇特必是将来拯救世界的英雄那样的嘴脸。

有人回复我说：“都在宜城不过不是每个人都在城里。各县、区都有分布。在城里、还没退群的你来之前有12个。”

我抓到退群这个关键词没有多说只是解释了一道嘴炮的原理。之后看了看回复我的人的信息是群主21岁女韩无戚。

清除者前辈们对我的创意惊叹不已。

无视掉他们我说：“各位前辈有什么经验指教吗？”

韩无戚第一个给出回复：“经验倒谈不上只要遵守绝对不暴露规则这一条就行了。硬要说的话保命是第一。”

后面是一串赞同。

“打架的时候可以登出里世界吗？”

“很危险。因为附近正遭到侵蚀。可能遗失在两个世界的夹层。永远无法出来。”

“感谢前辈。”信息发出后默念功名深藏我回到床上。试用期结束后我就能接到消灭将级以上病毒的任务了。想想杨治所说全力以赴才能应付病毒体最初级的进化我开始期待。

那时我是很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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