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离去

玛鲁斯早已被折磨的快说不出话了，脸色苍白，唇色如灰，浑身虚脱的点点头。

“那么安心做你的黑道大佬吧，别在解完毒之前就挂了。”

江琉站起身对玛鲁斯做出了最后的提醒，他要做的恐吓全部搞定。

这个玛鲁斯远比他想象的要怂包的多，除了点小聪明根本看不到什么优点，这样格莱应该在他走后会安全起来。

接下来该回去处理维多的事情了。

“江琉！”

见到江琉归来，格莱那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那个玛鲁斯就是用这个打伤了你对么？我让他也吃了一枪子。”

回到治安所的江琉掏出一把银边手铳，将它放到了桌上。

“你干掉了他？”

一直沉默不语的维多开口了。

“...没有。我不喜欢杀戮，从没考虑过这件事。”

生长在和平年代下的江琉，对杀这件事有着本能的抗拒。

“懦夫。”

这是维多的气话，看着江琉的目光也变得充满怨恨。

江琉无法说什么，作为旁观者的他，自觉无权裁判这件事对错，维多的父亲杀死了玛鲁斯的父亲，现在玛鲁斯复仇，谁对谁错呢？

看到维多那怨毒的眼神，江琉预感这从父辈开始的复仇杀戮到了维多身上还得继续。

这种仇恨不是言语能化解的，江琉识趣的将话题移到了格莱身上。

“对了老家伙，我让那个玛鲁斯喝了点东西，他每个月都会来这里找你要解毒剂。你随便弄点洗脚水给他喝就行了。”

“你给他喝了毒药？洗脚水能有用？”

格莱诧异的问道，他知道江琉是个奇怪的魔法师，会调毒剂什么也可以理解，但是用他的洗脚水做解药这可无法想象。

“哈哈哈，他根本就没中毒的，我晃点那个胆小鬼的。你就算给他阴沟里的水他也会老实喝下去。”

一想到玛鲁斯喝下他的垢汗酒后的表情，江琉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样一来你也安全了。”

“江琉...”

格莱不知道如何感谢这个年轻人，想起自己还有事相求，只觉得一阵羞愧，厚着脸皮开口道。

“请原谅我的不要脸，拜托你带着维多离开这里。她的身份早已暴露，在这北部领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老家伙你这么说干嘛？反正我也想去西部领看看了，漂亮的魔法师妹子正在伊尔那等我，顺路带个人又有什么关系。”

江琉洒脱的答应了这件事，没有让格莱感到任何难堪，因为事情变成这个样子或多或少都有他江琉的一点责任。

格莱认同了江琉的建议，西部领可是个好地方，镇守伊尔那的西将军是个开明又睿智的领袖，平民和贵族的差异极小，更设有面对大众的魔法学院让那些有才华的平民子弟也能跃升成为人上人，但是有件事让他皱起眉头。

“西部领么？到那里的关费可不便宜。少说也要几十枚银币，只有大宗交易的商队才能获得特许进入。”

“哈？怎么听起来好像不是在一个国家的领地？我这是去国外么？还要交关费？西部领有这么缺钱么？”

听到如此之巨的费用，让江琉不得不吃惊的问道，他没想到同在一个国内居然会用如此重的关费来限制人民流动。

要知道几十枚银币足以在波特城里买下一间房子。

“不是西部领缺钱，是别的领地阻止人民往西部领去，如果不这么设置，恐怕要不了多久别的领地里就没有人了。”

这么一说江琉倒也明白了，就像是四五线的小城市的年轻人喜欢往大城市闯荡一样，但是这举动怎么都有种敌视西部领的味道，就像当作了外国一般。

不过这样也好，如此之重的关费也限制了黑礼那帮人的进入，那里应该相对安全了许多，这么想的话那笔钱也值得一付。

“但是那笔钱...”

格莱考虑了半天还是面露难色，正欲询问江琉的办法，只瞧那小子趴在地上拼命的搜查这床柜的缝隙。

“啊！找到了！”

“你在找什么？”

格莱看着江琉紧握的拳头，不明不白道。

“我就知道那金币被我踢到了这里。”

江琉张开手，当初被他踢走的金币安稳的躺在手中。

格莱看着这金币不由得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那天和江琉出去喝酒之后就完全忘了这档子事。

“哼，你不是不屑于拿我的钱么？还不快扔到水沟里。”

“哈？我有说过那句话么？钱这东西这么有用，我会那么说么？！”

江琉开始了他的不要脸，维多说不过他，偏过头去继续自闭。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格莱心中的最后一块石头落地了，找人帮助江琉他们出城不是难事，这里的商队多少都与他有些交情。

不过还有件事，江琉觉得必须去做...

那便是悬挂在城门上的维多父亲。

看着挂在城门上的泰温，格莱摇了摇头默哀了一下。于是江琉一挥手逆转了四处的光线，让整个城门陷入了黑暗中。

在卫兵诧异声中，城门再度恢复了光线，但是城门上却已空空如也，只剩下士兵的惊怪声。

数日后，波特城外一处小土堆前，披着黑纱的女孩为他摆上了一束鲜花。

默哀了数秒后，她回到了身后暂时停歇的商队中。

“我就送你们到这了，之后一路小心。”

格莱站在桥前对着马车上的江琉道别道。

“我说你这个老家伙还是赶紧退休吧，早点来西部领，这家伙还需要人照顾。”

江琉瞥了眼身后的大棚车厢，对格莱建议道。

“我知道，再过一年我就到了可以回去的年纪了，到时候会写信给你们。”

“我等你哦！”

江琉没正经的调侃了下，然后抽起了手中的缰绳，他的大篷车便随着商队一起朝着西南方驶去。

从波特城去往西部领的边界至少要十几天，这期间只有茫茫的青山黑土，能聊天的也就只有同行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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