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救赎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路明非看向路鸣泽。“是啊，不过我觉得哥哥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做。费力又不讨好，有什么用呢？”路鸣泽看向路明非。“你不懂的。当初是她把我从黑暗中拉了出来，我现在已经忘不了她了。”

“哦？你说的那个人，好像是叫诺诺吧？你自己说的，她就像一束光，照亮了你的整个人生。”路鸣泽挑了挑眉。“曾经是她，现在不是了。她已经成了老大的人了。”路明非沉默了。

“那小怪兽呢？这个问题，我想你也很清楚。她可是第一个喜欢上你的女孩啊。你虽然衰衰的，可在她眼中却耀眼如星辰。但是你放弃她了，毫不犹豫，因为陈墨瞳在你心中的地位太深了。而现在你要放弃陈墨瞳去和琳在一起？”路鸣泽轻声说。

“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心里想的你都知道。”路鸣泽忽然笑出了声。“你如果再不救她她可就真死了。”路鸣泽说道。

“可是我喜欢师姐又如何？她和恺撒已经结婚了。如果要我在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之间选择一个人的话，我想我会选爱我的人。”路明非看着琳的脸。“哦？真的吗？”路鸣泽冷笑道，“哥哥，这可不是你啊。这可不是你心中的答案。”

“几千年了，你变了很多，但只有这一点没变过。”他忽然沉默的说出一句话。

“可是你甘心吗？就这样卑微的死去？”路鸣泽的话宛如重击，仿佛对他灵魂的拷问。“哥哥，我们的火，要燃烧整个世界啊。”他哀怜地说，满是悲伤。

“一年前在日本的时候，小怪兽和陈墨瞳，你选择了陈墨瞳；一年后的今天，零和陈墨瞳，你又会选择谁呢？”他忽然冷笑道。“把握住这一次机会吧，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对你妥协，哥哥。生命是我们仅有的一切了啊。”他忽然轻声说，又像是呢喃。

路鸣泽化作黑色的粉末消失，琳小腹部已经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缓缓流出一些红的发黑的粘稠液体。路明非忽然感觉到十分的疲倦，他面色苍白，最终昏了过去，倒在琳的胸口处。

心跳声缓缓增强，变得越来越强盛。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感受着胸前的沉重，定睛一看，看见了眼前的人的脑袋伏在自己胸口，却忽然泪泣。她慢慢的坐直了身子，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那乱蓬蓬的棕发。

无比宽宏的天恩啊，由于你

我才胆敢长久仰望那永恒的光明

直到我的眼里在那上面耗尽

她轻声地吟着诗，缓缓的抱住了路明非。这是但丁的《神曲》中天堂篇的几句诗，它们像星星一样闪耀在结尾《最后的幻象》中，经久不拔。

“是你带给了我新生，我将永远跟随与你，直至死亡的尽头。”她说完后，有把他的头抬了起来，看着他微微皱着眉的脸庞，虽然不是很帅，但却莫名的牵动着她的心弦。

“我喜欢你啊，路明非。”她轻声说道，不再犹豫，吻上了他的唇。

她将路明非扶上了床后，闭上了眼睛，静静地依偎在他的身旁，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此时的卡塞尔学院已经处于全面警戒之中，富山雅史教授倒是忙坏了。为了隐藏下路明非的身份，几大校董动用巨资，召集了一大帮的医务人员，给全校师生进行了洗脑，抹去了那一日自由一日的记忆，他们只记得这一次的获胜者是S级学员路明非，剩下的细节一概不知。卡塞尔学院已经不能称之为学院了，有一个更适合它的词：秘党。

太阳缓缓升起，阳光照射进书房。路明非只觉得大脑如针扎一般，异常疼痛。他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了床上。他刚一起身，立刻就发现了身边有异物。他转过头看去，却发现挪不开眼睛了。

零的头发散乱的披在双肩上，将路明非的手紧紧抱在胸前。她淡金色的长发此时反射着太阳光，却不刺眼，反倒异常和谐，像是希腊神话中的雅典娜，散发着圣洁的光辉。她的红唇微翘，眼角噙着一丝笑意。察觉到路明非的动静，零也缓缓睁开了眼睛，坐起身，看向了他。

“零……”路明非呆呆地说，然后揉了揉眼睛。零看着他，温柔地点了点头。“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零感觉自己到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之中。路明非只是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零感受着他有力的臂弯，忽然哭了。路明非有些手足无措，他手忙脚乱地擦去零的眼泪，说道：“你别哭啊，哭了就不好看了。”零止住了泪水，紧紧的抱住了他。

……

“所以你现在，是那个零吗？”路明非有些畏缩地问道。“明非，是我。”零抚摸着他的脸，说道。“你当初为什么一声不吭的离开？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路明非声如雨下。“是陈墨瞳告诉我这么做的。她说，这能够让你看清自己的内心。”路明非身体一震，没说出什么。陈墨瞳？诺诺？还是该叫她师姐？自己对她，究竟是什么感情？他看向零，心中也释怀了。错误的感情，本就不会有结果吧？他自嘲地想。

零的宿舍。

“以后别再这么做了，一点都不好玩。”路明非低声说。零看着他那急促的样子，扑哧笑了出来，脸上宛如春风解冻，不再是那座冷冷的冰山。

“好。”她郑重地说。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她用路明非听不到的声音低声说道，“因为是你，给了我爱的权利啊，路明非。”

她看向一旁的那只已经秃顶的小熊，把它拿了过来，抱在怀里。二十多年了，它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二十多岁的公仔熊，也算是老资格了。

它的名字叫佐罗。

“佐罗，我会有自己的幸福吗？”她喃喃道，看向怀中的小熊。小熊只是微笑，没有别的表情。它是个玩偶，零的问题，它给不出答案。

“爱上你，我起码不后悔。”她低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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