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你脑子不好 （校园篇）

她和他的世界

差之千里

思来想去唯一交集，就是她可以以旁观者身份给他说加油。

空旷的楼梯，只有下楼的她和上楼的他，正对的两人之间隔着三层台阶，她在上，他在下。

收了顶书的中指，中指关节撑着红皮书停止旋转，王一博侧身给正对面的顾双汐让了位置。

顾双汐走着他让开的位置，再路过他。

王一博自始至终都在沉默。

一阶又一阶，脚尖点过地面，后脚跟落下。

抬头，头顶还是那么晴的天。微风吹过，扬起校服裙角。

王一博：“顾双汐。”

王一博喊她。

顾双汐：“嗯？”

顾双汐停下脚步，转身望着站在台阶上后背半倚靠在墙壁上的人。

王一博：“最后一次文理大综合考试，物理试卷是物理组组长出的，他偏爱运动学的题目，最后三道解题必有一道是运动学相关的题目，同时还要结合牛顿三大定律。”

顾双汐认真的听着，把这句话一字不落的记下了。

心湖像被投入一颗又一颗的细石子，波纹一圈又一圈的晕开，停都停不下来。

这是他第二次和自己说这么长的话。

顾双汐：“所以，是加油的意思吗？”

王一博没说话，转身，右手食指寻着平衡点，重新顶起红皮书。

没说话就等于默认。

顾双汐：“等等，你怎么知道我物理不好？”

顾双汐后知后觉，王一博突然和她说物理怎么想怎么突兀。

王一博头也没回，只说了三个字：

王一博：“黄明昊。”

顾双汐：“……”

顾言麓和黄明昊搅和在一块，又把她给卖了。

就她有嘴，一天到晚叭叭叭叭。

周一，又是一个晴天，离第一场考试还有三天。

大课间照列升旗，不用于以往，来参加这次升旗的还有联校的学生。

整个高一年级组都往后挪了一个位置，把正对主席台的那片空地让出来。

视线从理一一班的队伍扫过，从排头到队尾。

顾双汐又不着痕迹的收回了目光。

理一一班的队伍里面没有他。

“都别吵了，站好站好。”

高中组所有班级都列好了队，大操场上是前所未有的安静，集合的铃声渐入尾声，参加数学竞赛的学生们才姗姗来迟。

毫不意外，S中的领队果然是他。

拿着旗帜的手，在阳光下，白的过分，手臂上青筋更显，整个人还是那副心不在焉懒懒散散没睡醒的样子。

他身后的黄明昊也像是来赏花游园的。

倒是S中正儿八经的竞赛班的学生个个一副打了鸡血全力以赴的样子。

找到地面瓷砖上的插槽，王一博把旗子插了进去，随后闭了眼睛准备听站在主席台上笑容满面的老校长开始他的演讲。

昂长的套话，无非是展望未来，缅怀过去，突出现在，激励各校参赛的同学都能为学校创下辉煌的成绩。

“下面，有请我校代表，这次数学竞赛的领队王一博同学上台发言，大家欢迎。”

下面一阵掌声，比起其他学校参赛的同学的掌声，S中的学生就给力多了，这是他们考王啊，比竞赛班还牛逼的存在，巴掌必须拍的响。

顾双汐跟着鼓掌，比幼儿园比赛拍皮球还卖力，掌心都微微泛红。顾言麓垫着脚，看到两手空空上台的王一博，一滞，

顾言麓：“他稿子呢？”

顾双汐：“蠢！脱稿啊。”

顾双汐声音小的不能再小。

只有黄明昊看着两手空空上台的王一博抽了嘴角，他们信任的考王在上午培训的时候一连睡了两节课。

演讲稿是什么？

不存在的。

王一博散漫的目光扫过人群，在卖力鼓掌的顾双汐身上停留了一瞬，又移开。

第一句，

王一博：“我没有准备任何演讲稿。”

底下哗然一片，顾双汐因为卖力鼓掌而小幅度微晃的长马尾渐停，

顾双汐：“诶？”

第二句，

王一博：“Cantor说过数学的本质在于它的自由，就竞技而言，没有自由可谈。既然能站在这里，那就尽人事。”

哗然声渐息。

帝都一中的领队带头鼓了掌，其余中学参赛的学生也不约而同地鼓掌。本来他们这群人，年龄不过十五六岁，能站这里，或多或少都有点心高气傲。

从小学到中学，大大小小的比赛参加过不少，奖牌也几乎是拿到手软，从最初因为天赋被选上到最后走上竞赛这条路，

数学学科的魅力或许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只能一知半解，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不能明白体会

他们站在这里也不是来听套话的，说那么多套话，不如一句输赢凭己。

输赢，是竞技的另一种魅力。

偌大的操场上，天空中的云层离地面很远很远，强烈的日光穿透云层，倾泻下来。

这片空间很静，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见、顾双汐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

地一下又一下，越来越来快，胸膛发热。

顾双汐：“言麓。”

顾双汐翕动了下粉色的唇瓣。

顾言麓从后面悄悄环上顾双汐的腰肢，

顾言麓：“咋啦？”

顾双汐：“我、”

停顿了下，顾双汐犹豫着，

顾双汐：“有点燃。”

顾双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听着他说的，只要一想到以后他会赢下国赛，拿下洲赛，参加WMO（世奥赛），站上最高的地方，我就……”

顾双汐说不下去了，不知道怎么去组织语言，胸口那处愈发的烫，好像心肺都要被灼化。

骄傲又自卑的感觉。

为他骄傲，又为自己自卑。

王一博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王，那个世界孤独严寒。

生而为王，他的世界不需要别人为他鼓掌。

也不需要别人无意义的喝彩。

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却是千万人之上的王者。

一个简单的眼神，回荡的都是千军万马所向披靡的气势。

可是，他真的很独孤的样子。

顾言麓环在顾双汐腰上的手收了点力道，有同感地附了一句，

顾言麓：“与有荣焉吧。”

同为S中的学生，听到王一博这样的发言，多多少少都会有共鸣。

顾言麓这样理解。

顾言麓：“正常正常，你没看黄明昊都兴奋了吗？”

顾双汐：“…………”

顾双汐心头激情燃烧的火苗被顾言麓当头一盆冷水浇下去，

“滋啦”

一下灭的连火星都不见了。

对啊，她和黄明昊和在场的路人甲乙丙丁是一样的，一个等级的。

是她多情，是她想多了。

升旗仪式结束，参加竞赛的学生们依次退场。

顾双汐看着光影下王一博清隽的背影没入人群，直至再也看不见。 轮到他们退场，原本排列整齐的队伍立马散开，如同汤锅里煮烂散开破了皮的饺子。

顾双汐：“顾言麓你改名吧，叫顾三岁，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

顾双汐被一蹦一跳地顾言麓扯着，唇角止不住上扬。

顾言麓：“我是你的顾三岁，你是我的顾小宝。”

顾言麓嘴贫。

黄明昊：“哟，三岁小霸王。”

男声朗然。

是黄明昊的声音。

高一教学楼拐角处种着夹竹桃的花坛，阳光只能照到一半，黄明昊穿着白色衬衣校服的身子一半沐浴在阳光里，一半掩藏在教学楼覆下的阴影里。

顾言麓仰头，等着比自己高半个头黄明昊，气结，

顾言麓：“不准叫我顾三岁，也不准叫我顾霸王，更不准叫我三岁小霸王！”

顾言麓：“只有我老婆能叫！”

顾言麓一碰就炸毛。

黄明昊舌尖划过门牙尖，笑了一声，桃花眼中笑意骤浓，

黄明昊：“那，这个你是准备不要了？”

顾言麓：“什么？”

黄明昊：“物理笔记。”

黄明昊扬了扬自己手中薄薄的黑色笔记本。

顾言麓：“要！要的！”

顾言麓跳着就想去抢黄明昊高举过头顶的笔记本，边抢边嫌弃，

顾言麓：“你笔记本怎就那么几张纸啊，是不是偷工减料了？”

黄明昊侧过半个身子，躲过跳着扑上来的顾言麓，

黄明昊：“精华。知道什么叫精华吗？”

黄明昊身后，是完全的阴影，阴影里是靠墙而立的王一博。

顾双汐想起自校服口袋里还有两颗早上剩下来的奶糖，摸出来攥在手心紧了又紧，对上王一博没有焦距的漆黑的眸子，说：

顾双汐：“伸手。”

王一博明显在走神，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听清，看着眼前的窘迫的顾双汐皱眉，表情还带了点可爱的茫然。

表情落在顾双汐眼里，王一博第一次露出这种茫然的表情。

有点可爱。

好吧，他不动，我动。

伸出手，看着手掌心上面的两粒粉团，说：

顾双汐：“给你和黄明昊的。”

顾双汐：“虽然只有两颗，但是糖不能多吃。”

王一博垂眸看着顾双汐软绵绵的手上的粉团，没接。

顾双汐：“吃糖对脑子比较好。”

顾双汐补了一句。

王一博：“……”

这句话好像有歧义。

顾双汐：“我不是说你脑子不好……”

顾双汐在脑子里搜刮着自己所学过的生物知识，

顾双汐：“糖可以提供热能，参与细胞的多种代谢活动，维持神经系统的正常功能，促进蛋白质的合成。还有，在智力方面，糖为大脑持续、稳定地提供能量，从而提高人的注意力、反应能力、记忆能力和理解能力。”

顾言麓和黄明昊停了动作，目瞪口呆地听着双汐小和尚念经般地给考王王一博上着生物课。

这，好像，还是，初中生物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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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丢作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沙丢作者：我校园篇要写不下去了

沙丢作者：剧情到了她们要期末考试了

沙丢作者：快了快了

沙丢作者：还有那啥

沙丢作者：我我签约了，两本，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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