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不过在白殇心里,这几个月来,丫头,纵然有些时候有些蛮不讲理,但总能带给他和周围人无穷的快乐。
白殇从来没有想过,倘若有一天丫头不在了会是怎样。可是,就在那一天,丫头真的消失了。
他拼了命的寻找,拼了命的找关于丫头的线索。现在的他,恰如干涸之地的根茎,纵然盲目未知的寻找,他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因为他知道,那个死丫头,一定在等着他。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丫头竟然会在纯阳宫。
她的身体被绳索紧紧的捆绑着,数不尽的伤痕缠绕着她,面色苍白,垂下的眼睑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若不是新伤口还渗透着鲜血,恐怕这估计就是个死人了吧。
白殇:“师父,为何要伤她,她只不过是个丫头!”
白殇怒喊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对师父发火,他不明白,他心中仰慕的师父为何会对丫头下如此狠手。
师父瞟了一眼丫头,若无其事地说道。
师父:“呵,你当真以为她只是个丫头?她可是暗月教的女儿,可是邪派啊,滥杀百姓,作恶多端,白殇啊,你怎会愚蠢到这个地步,竟与邪派之女为伍!你忘了我当初是怎么教你的吗,你的道心,如今都到哪去了?”
白殇:“师父,暗月教不是早年就被几大派合力绞杀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连她也不放过。”
白殇的行为在众长老和同门之间极为疯狂、愚蠢。他们纷纷举剑言道:邪教余党,必祸害武林,杀之,以绝后患。
丑恶的嘴角充斥着整个大殿,满满的“杀之杀之”竟成了他们唯一说的几个字 。
白殇看着他们,个个堂而皇之的杀机让他厌恶,他想着,接下来他做每一步都一定会是正确的选择。
白殇:“师父,对不起了”。
说罢,白殇纵身飞起,砍下丫头的绳索将她拥入怀中。
她在他的怀里就如羽毛一般轻,她的呼吸也是那么的微弱,此时此刻,白殇的那颗心也碎了,他声声呼唤着丫头,每一次的呼唤都让他的心绞痛了起来。
她微微的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白殇笑了起来,她的眼里有着星光,有着他。可是却又用仅剩的微弱的力气试图推开他,因为丫头知道,她身上的血可是会弄脏大侠的。
白殇:“别动,在我怀里好好躺着。”
丫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竟然会和大侠如此之近,悸动的心使她的脸红了起来。
白殇轻抚着她的额头道。
白殇:“丫头,睡会吧,今晚的叫花鸡,可别赖账哦。”
丫头点了点头,合上了眼睛,她从来没有这么放心的合上过眼睛,因为她知道,在她心里,大侠是无所不能的。
他抱着她,一步步的走向大殿,这几步,充满着同门的辱骂,充满着腾腾的杀气。天空暗沉了下来,瞬间乌云压顶,电闪雷鸣,昔日的纯阳宫就像被黑暗笼罩一般,硕大的黑云如巨人一样,吞噬着他们。
白殇:“师父”
白殇看着师父,脸上坦露的却是笑颜与决心。
白殇:我曾和丫头说过,我相信师父所谓的道心一定是对的,但是今日我错了,邪教也有好人,就像丫头一样,我从未见过她害人。
师父:“你,你”
白殇:师父,善恶的本质本就不应该以派别划分,而是以人心来判断,心善,就算是邪魔歪道也能庇护百姓,反之,心不善,就算是名门正派,也能杀人成魔!
师父指着面前的白殇怒斥道。
师父:“孽障啊,孽障啊!”
身旁的同门不停的劝阻着白殇,让他向师父道歉,认为为了一个妖女没必要和师父大动干戈,毕竟掌门之位还要靠他来继承。
看着他们,白殇摇摇头,嗤笑着。
白殇:“我没错,为何要道歉。师父,若你还是我师父,那你就想想,我说的道心,是对还是错。”
那一刻,他脱下了道服,抛弃了爱剑,他很清楚的明白,离开了它们,离开了这个地方,自己不再是纯阳宫弟子,不再是他的徒弟。但是今天,他必须带丫头回家。
当丫头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平安离开纯阳宫了。在她睡着的时候,尽管看不见,但她能感觉到,那响彻云霄的厮杀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剑气,还有大侠那越来越沉重的步伐和紧抱自己的那双手。
她知道,那时的他一定遍体鳞伤,但是他不怕,她也不怕,因为有她(他)在。
一日丫头问道,为什么要丢弃剑,毕竟那是能安全走出纯阳宫的利器,直到现在,她还很清楚的记得大侠回答时的样子。
他看着远方看了好久,好久,微风吹起他的长发,也抚起他的嘴角。
白殇:“那日,我若出剑,伤的是我的同门,毁的是我的道心;那日,我若出剑,恐怕以后整个武林都要与纯阳宫作对。”
白殇:“弃了这个身份,不管是对他们,还是对我们都好。”
看着白殇黯然失色,丫头心里也不好过。
“咻”,突然白殇的面前多了一朵荷花。
丫头:“嘿嘿,大侠,这个给你!”
白殇接过荷花,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丝坏笑,撒娇似的说着。
白殇:“丫头,手让我牵一下。”
丫头噔噔地退了几步,摇摇头说道。
丫头:“呀,大侠这可不对啊,你不是爱干净嘛,请跟我保持三尺以上的距离。”
白殇全然没有在意,牵起她的手,眼眸里好似流露出浓浓的蜜。
白殇:“我可从来没说过你脏啊,既然三尺是你定为我的,那么现在,丫头,可否让我来打破啊?”
她惊讶地瞪大眼珠子,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嗫嚅着开口却不知说什么,手心的温度传递到她的心里,瞬间融化了她所有的一切。她笑着,笑的如蜜一般。
另一边的月老殿内,看着他们,小慢和月仙人心中也暖呼呼的。
月老执笔写簿,念道。
月仙人:“鸾凤配,鸳鸯鸣,破镜圆,合!”
而小慢看着他俩的红线虽紧紧连在了一起,虽开心但心里头还是有点闷闷的。
毕竟若不是白殇师父,他怎能活着一口气离开纯阳宫,若不是师父偷偷替他们疗伤,以他们的伤势怎会活下来。
在小慢心里,他们师徒之间的遗憾是无法弥补的。
现在,小慢才明白了当初月哥哥说的话,原来,世间的情不是定数,情也会动,但是不管结局如何,情,永不会消失。
小慢:“啊呀”
小慢突然从凳子上跳起来。
小慢:“月哥哥,那我的孟婆汤岂不是白煮了吗,哎呦喂。”
小慢的惨叫声在月老殿久久回荡。
或许,在每一片时空,每一个世界,每一处每一角,每颗内心深处都有荷花绽放。
荷花之道心或许也跟情一样不是一个定数,但道心是否取决于你的心,你的心是否取决于情呢?
——《荷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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