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丰七年,南北两国大战,百姓民不聊生。凡是家里有壮丁都被拉到战场上去拼命。
随着陶瓷茶碗“哐当”一声掉到地上后,双手颤抖的老妇人身子颤颤巍巍的靠着堂桌站了起来“什…么,生了!是男孩吗?”老妇人声音虽也在颤但咬字铿锵有力像是急需要回答。
“…回老夫人…是…是位小姐。”说完讲话的人害怕的跪在三冬寒凉的地上。
老妇人好似被这话给打击到了。只听桌子上面的茶盖落了两次,老妇人气不打一处来咬着牙根说到“这个不争气的!留给我儿的骨肉就一个女孩!早知如此我这把老骨头就是死了,也绝对不会让她进门!”
堂殿之上无一人敢在出任何声响,只剩下那个传话人趴在地上惧怕的抖着身子。
突然寂静的空气被急促的喊叫声给打破了。“老…老夫人!刚得到我方军报…少…少爷他…”
“!少爷他怎么了!快说!”
“…三千兵无一人生还,少爷他也不见了。”
“什…什么!我的儿啊…”得知此消息,老妇人顿时没有了刚才的锐气,只是一个痛失儿子的母亲。
接下来的几天内,全府都在哀悼。她们母女两个也算过了几天‘幸福’日子。所有人都以为少夫人还在傻傻的蒙在鼓里,可他们确实小看了这位少夫人。她深知老夫人不喜欢她而自己又偏偏生了一个女儿,她是不会放过她的,之所以这五天没有来找自己麻烦怕是清潭已…但是她不能哭,她还有他的孩子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他们的孩子。
夜晚,看着沫颜熟睡后本打算休息时,只听外面丫鬟小厮们在窃窃私语“这老夫人也是可怜,自从得到少爷…死后都守了几天了,这五天饭菜也不像吃也不睡,再这样下去老夫人也撑不了多久了吧。”
“老夫人一直以她的儿子为骄傲,这儿子突然死了,任谁能接受得了。要我说这就是坏有坏报,老夫人年轻时气高昂扬,折腾了不少人这就是她的报应!”萱苒听了此话顿时心头一紧,但理性占了上风,很快她便心想到如果老夫人护不了沫颜…那只能找他来…现在只有师父还肯帮我了吧……
沫颜那时不懂,只看着第二天早上母亲唤来一直白鸽…
老人说,人死后要守七天,可一想到清潭的最后一面都未见到萱苒就越发悲伤,站在窗边吹着冷风双目无神的看着远方。不久从后门进来一位白发男子,长相十分清秀 。男子轻绑白发,手中拿着一把山水画的折扇,墨绿色绸缎的衣袍袍子露出淡色的纹边,雅淡不俗十分养眼。
“怎么,几月不见你就瘦成这样了?当初是怎么与为师保证的?!”男子字字透漏出自己的心疼,却又无奈的心情。
“师父…你来了…”师徒二人的沉寂让空气都充满了尴尬。
本睡着的沫颜好似被这低气压给压的透不过气,哇哇的哭喊起来。师父转身去床前查看时,萱苒一个箭步过去抱住孩子把脸严严实实的捂在肩膀上。师父刚伸出的手又无奈的拿回。
“呵…”师父冷笑一声问道“原来你叫为师来就是为了这个孩子…顾清潭死了,这是他唯一的骨肉你要护她,也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在保护她,所以你要找一个人能护她,这就是你作为一个母亲的责任?”萱苒所有的心思顿时被看的清清楚楚。
萱苒看着眼前的男人,还是多年以前那个不舍让自己离开的那个人,顿时放松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刺,隐忍多日的眼泪终于倾盆而泄哽咽着跪在地上说着“…师父,我求你,求你…救救这个孩子。”
渊棣看见萱苒如此模样顿时心里一绞,眼神虚无的问道:“…为师在最后问你一次跟不跟为师走…”
花容月色的脸上布满了泪痕,她轻轻摇着头“师父,我不能走…”
渊棣眉头轻拧又道:“…这孩子若是跟了我便要四处流浪…你当真舍得?”
萱苒看看自己怀里的沫颜,轻轻吻了吻留着无声的泪回道:“…舍得…”
——
明皖月楼下,风水肆意起。
一个清脆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清潭…我来送你最后一程……”一口酒下去后“你知道吗,我们有了女儿…长的十分像你,我给她取名为沫颜:濡沫之颜,似风雪月花。”
月楼之上,一人身着白素衣坐在窗户前手里还拿着装有桂花酿的酒壶,对着微弱的月光轻说到“清潭…我来陪你了…”话音未落一席白衣从窗户上一跃而下那一身素衣被鲜血染红格外刺眼…
第二天全城都在议论顾家之子与夫人爱情深刻,可谁也不知道只有一个人心疼的留下了泪珠,那个人最喜欢穿着墨绿色长袍,手里拿着画着一山一水的扇子,眼神清冽让人不可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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