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患给爷爷那份只放了一勺糖,爷爷和奶奶口味不大一样,吃不了太甜的。
爷爷挑了块饼:“真不知道老太婆怎么那么喜欢吃这个,天天吵着要吃,现在好啦,不能吵啦了,感觉冷清了不少。”
何患咬这块糖饼没说话。
爷爷也只是叹了口气,转移话题:“我下午出去走走,就绕着附近走一圈。整天待在家闷得慌。”
“去就去呗,早点回来就行,我下午还得出去打……”何患正说着,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来看了眼,话音顿时没了。
爷爷问道:“谁啊怎么不接?”
“没谁,我去接。”何患拿着手机起身走到房间把门一关。
屏幕上显示的是陌生号码。
但他非常非常非常熟悉。
是他妈的。
他犹豫了会儿,接通电话。
“喂?小患?”那头却出现了男人的声音。
何患胃里一阵恶心,冷笑了一声:“别这么叫我,你他妈谁啊你?”
男人在那头尴尬的说:“我……是你妈妈男朋友。”
“呵,我妈男朋友多了去了,您又是她第几个男朋友?”何患继续冷笑。
男人说:“唉,我们就是想在你奶奶忌日那天来看一眼……”
这话一出,何患提高了音量,连语气散发着戾气:“不需要!你他妈别过来,你和那个女人都别过来,给我他妈在那儿好好呆着。你们要是来了,我能伸长胳膊揍你,他妈不管你是谁?懂了吗?”
那头没了声音,过了几秒,一个女人声音炸了出来:“跟你说了和他说不清楚,他就是欠的!何患!我看你就是个畜牲,下贱的烂胚子,你在我肚子里的时候,我就应该亲手了解你,怎么她妈生了你这个狗屁玩意儿……”
何患听了一会儿她是怎么骂自己的,感觉她的骂人能力退了不少,应该是因为经常在男人面前装乖乖女吧。
女人停了会,大概是骂累了。
“畜牲生的儿子自然是畜牲,你还指望生个毕加索吗?”何患嗤笑。
对方起码愣了能有三秒,三秒后一阵爆炸般的声音响起来,里面还混杂着脏话和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
“何患你他……”女人又要说话。
但被他打断了:“对了,你这个月的钱还没打给我。”
说完就挂断且关机。
他讨厌他。
但讽刺的是那个疯子一样的女人是他妈。
操。
这都什么烂事。
“啊……何患今天怎么没来?”
“见不到何患了,想他想他非常想他。”
“他家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还是说病了?”
“别乱说话,没准只是上午有点事,下午就来了呢?”
可惜的是何患完全辜负了她们这群迷妹的希望。
“他又没来又没来又没来。”
“为什么啊?我好伤心。”
“咱们只能抱团取暖了,一起流泪,一起哭。”
各个班的男生一脸鄙夷看着他们。
一个女生突然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十班林湳今天也没有来欸?”
经过运动会那场小风波,滨海一中的贴吧里盖起了一点患湳的CP楼,不过没有维持太长时间,以各种原因压了下去。
什么“也许只是何患的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或者是“他俩以前可能是发小。”就连“亲戚”“经历过生死困难交好的故人……”这种说辞的也有。
何患和林湳不仅这一天没来,而且连续几天也没来,就是期中考两人都没参加。
“这样得补考了啊,都三天没来了我的患……”
“什么叫你的患?”
“我有点担心患老大成绩了。”
“患老大的成绩还不需要人来担心好吗?”
“诶,不对啊,我记得高一刚开始的那会儿期中考,他好像也没考诶。”
“哇,你从那个的时候就开始关注他了啊?”
“唉,这只能怪何患的颜值才华太高了。”
“举爪,赞成。”
“不过话说回来,林湳又是怎么回事?他还没来啊。”
“林湳在之前的学校是不是成绩不好?他们班老钱的脸都黑了。”
人没来参加考试,最关心的还是班主任,钱文华找到了林湳在清江二中的各科成绩单,看完后脸色那表情简直千变万化。
周路经过她们听到谈话内容,叹了口气,心说那表情可是乌云密布啊。
何患昨晚失眠了。
这还是头一次。
他的睡眠一向是倒头就睡,可能是每天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不过可以确定并不是很烦,甚至有点心理上的充实。
失眠的原因应该是中午那通电话。
于是一大早他和爷爷出门的时候,连连打哈欠。
何患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个地点。
爷爷有点心疼钱:“咱坐公交不行吗?”
“中途还得下车去买花,公交不给下,这附近没花店啊。”何患说。
爷孙俩上了车。
爷爷还在叨:“这小区哪儿都好,怎么就没花店呢?”
中途。何患下车,在花店里买了棒郁金香。
后面的路程他一直在睡觉,以至于下车的时候差点搞不清楚在自己在哪儿。
差对爷爷说出了哲学三问。
何患把花放在墓碑前,拿起上次放的、已经枯萎的花。
又把黑白照片上的灰色扫掉。
“奶奶,我和爷爷来看你了。”他低声说。
爷爷在旁边没说话,但眼睛已经开始泛红了。
“湳哥,你居然买了百合?叔他要气死了!不对,他得气炸尸。”江童颜对林湳说。
林湳看了眼手里的百合,说:“他又不喜欢花,你非得要买。我选了它,就是它的荣幸。”
“……”
江童颜心说,你好棒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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