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紫衣翩翩的东华帝君牵着位白衣仙子踏入大殿,原本觥筹交错、笑语连天的宴席顿时鸦雀无声。接着噼里啪啦一阵乱响,碗筷坠地的、酒水洒了一身的,被食物、空气呛到的,还有嘴巴张得老大、差点掉了下巴的……刚刚还一个个表现得修养极好、举止高雅的神仙,霎时间竟被惊得个人仰马翻。
看到帝君仍然悠然自若、如沐三春,众仙们也觉出自己失了态,赶紧起身拜见帝君,却也不由得悄声议论开来。
仙人甲:“可曾听说帝君娶了位帝后或是侧妃?”
仙人乙:“不曾啊!连帝君有哪位红颜知己,也不曾听说。”
仙人甲:“那,这位白衣女仙是……?”
仙人丙:“瞧着这位女仙,周身隐有上神的金光,模样又是如此绝美,且又无人知晓其来历,难不成是青丘的那位……”
说到此处,这位眼力颇毒的仙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口唾沫把自己呛得哑了言,却也不忘偷瞄了眼坐在宾客上首的太子夜华,又往北海水君的席面上扫了一眼。
而我则面若傅粉、硬着脸皮,被帝君硬生生地拉着穿过众仙惊愕的目光,坐到了帝君身旁。心想,这下四海八荒恐怕真的再没人敢上门提亲了!
……
说到座位,今日南海水君安排的座次,着实挑不出一点儿毛病,可却让我心中连连叫苦。此时,主人家寿星佬儿,自然是坐在上首的主人之位,帝君和我则坐在右手边贵客的首位,而正对面、左手边首位坐的,却是太子夜华。两桌相隔不甚远,若是用了心再用些仙法,定然能够毫发必见、鼻息可闻。而距离更近的、紧挨着帝君和我这桌坐的,又是北海水君桑籍少辛两口子。幸好今日离镜玄女没来凑这个热闹。
于是,东华帝君、夜华太子、北海水君,我们这三桌,成功地把全场众仙的目光和耳朵夺了过来,抢了今日寿星佬的风头。
东华帝君:“来,先喝碗汤羹。”说着,帝君递过一碗海珍八仙羹,温柔地目光中满是宠溺:“这里面有花胶、龙鳍,最是滋补。”
今儿从一大清早折腾到现在,几番奔逃、惊喜交加的,我就只喝了半瓶桃花露,着实有些饿了,于是笑意盈盈、眼放春光地接过了汤碗,一边享用着帝君的“演技”,一边偷瞄着正对面的夜华。
只见夜华神色阴沉,用力把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掷。
东华帝君:“再尝尝这个琼浆珍珠糕。”帝君又端了盘糕点放到我面前,“琼浆滋阴润肺,珍珠养颜宁神,最适合你不过。”
白浅:“东华,你什么时候变得比折颜还啰嗦。”我娇嗔一笑,拿起块珍珠糕,一口塞到嘴里,风卷残云。
东华帝君:帝君看着我的吃相,颇为心疼地说道:“这才离开本帝君几日,就瘦成了这样,下巴都尖了。女仙也是个女人,还是有个男人在身边照拂着好些。”说着,帝君又转头瞧了眼桑籍少辛那桌。“不过,太过圆润了,也不大好。”
瞧见帝君转向自己这桌,北海水君赶忙向帝君躬身敬酒。而我则被帝君的话连同珍珠糕呛得不轻,还没来得及咽下的珍珠糕立时咳了出去。
接着,竟有一只微凉的手搭在了我的背上,轻轻拍抚着。
东华帝君:“慢点吃。”另有一只手递过来一碗甘露雪莲汤。“喝口汤,顺一顺。”此时,帝君那微凉的身子竟贴到了我身上……
待这一幕映在了众仙眼里,大殿之内顿时又是一阵凌乱。随即,众仙家竟又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不愿漏掉帝君桌上的一个动静儿。
而接下来,帝君只是专注地替我拍打着后背,倒显得我的咳嗽声愈加地绕梁悠长。哎!想来今儿这一幕,定能成为神仙八卦史上的传奇佳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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