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少辛,躲了桑籍,我择了条小径,又胡乱拐了一气,瞥见前方假山前有处亭子,赶紧跑去坐下来喘口气。又从袖袋中取出瓶桃花露,一口气喝下半瓶,顿觉神清气爽,心底一片透亮。
待环顾四周,竟瞧见不远处有片火红的密林,半绕着一池贝壳形状的碧水——那不正是司命地图上标注的珊瑚丛嘛!
几番奔逃,竟然歪打正着。我大喜过望,正要前去仔细勘察一番,耳边却又响起个熟悉的声音。
夜华:“夜华不识,姑娘竟是青丘女君白浅上神……”
一席白衣挡住我的去路,举手一拜,竟是阴魂不散的太子夜华。
白浅:“你,你怎么找来的?”
夜华:“先前见你吐了口血、好似受了伤,夜华实在放心不下,便一路找来。再说,这园子也没多大。”
白浅:“那你可是看见本上神与什么人在一处了?”
夜华:“原来,刚刚你是在为水君夫人打抱不平。浅浅,你心地真好,以德报怨。”
白浅:“浅浅?还是称呼我上神、姑姑、或者白浅,我们不熟。还有,太子殿下人后偷听,实非君子所为。再者,请殿下谨记,青丘白浅是个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神仙,心地一点也不善。”
说完心下暗骂自己,竟然浑然不知地让夜华这小子跟了一路。
夜华:“浅浅,何必如此呢!你我两族素来交好,两家的长辈又是世交,再说你我二人还曾有过婚约……”
白浅:“婚约早就解除了。”
夜华:“浅浅,我知道在你生我的气。刚刚,是我莽撞出手不慎伤了你,可不知者不当为过;至于繆清,她确是对我有意,可我只把她当作妹妹。”
白浅:“什么姐姐、妹妹的,太子殿下想娶哪个便娶哪个。我白浅生的哪门子闲气。”
夜华:“浅浅,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白浅:“我……”这白衣夜华的脑路怎么变得如此清奇!
此时,我想要逃走,路被封死;想要动手,又不是夜华的对手;想要劝退夜华,又被噎得无语……
又不料,白衣夜华不仅脑路诡异,神色也是阴晴不定。
刚刚他还眉目含春,转眼就神色黯然,仿若自言自语般缓缓说道;
夜华:“浅浅,你知道吗?他们说我三百年前历劫时,被九道天雷劈中了脑子,忘记了许多事情。如今,我大概只能记清2万岁时飞升上仙之前的事儿。我记得,为了让天君准我见母妃,刚满2万岁,我便硬要飞升历劫,结果被天雷劈得满身是伤,留了一身的血,让母妃好不难过。”
夜华:“浅浅,你知道我当时怎么劝母妃的吗?我说,以后孩儿就只穿玄色衣裳,不再让母妃看见孩儿流血、为孩儿伤心……那时候的想法多天真啊?以为看不见,就不存在了。结果,黑衣上的血渍越来越厚,味道也越来越腥,洗都洗不干净。现在想来,还是浅色的衣服好,血渍污点一目了然,伤了就赶紧治,脏了就赶紧换一身……”
听着夜华述说着童年的辛酸,我不觉有些心软。
白浅:“所以,你就改穿了白衣?”
夜华:“不错。浅浅,这身衣服是我自己设计的。你看着如何?”。
我好奇地打量着夜华,确是不同于规矩对称的天族制式,夜华身上的雪锦龙袍只用金丝绣着一条飞龙,飞龙从身后盘旋至肩头,龙鳞上还缀着无数颗小米粒大小的黄晶,难怪先前从远处望去金光闪闪。
白浅:“白衣确是比黑衣有朝气。”
夜华:“知己所见略同。浅浅,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总感觉我们好像以前就认识,很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白浅:“我们不认识!太子殿下若无别的事,咱们就此别过吧!”
夜华:“不急。夜华确有一事想请教。浅浅,既然你我不认识,那当初你为何要执意与我退婚啊?”
白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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