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死亡（再忆黑白九）

灭过a国总统军后，纪门上上下下一片慌乱。

纪辞染：哥，你说阿卿知道江叔叔……

林檀墨：啊，纪门只有一间医护，糟糕！

兄弟俩立刻着速返回纪门。

才到医护室门口，就听见江紫卿细细碎碎的抽泣。

医护：江小姐，请你回到自己的病床。不要再耽误你父亲治疗。

纪辞染：阿卿！

林檀墨：啧……

还是让江紫卿知道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江紫卿：辞染……辞谨……

江紫卿：父亲他……

纪辞染：我……对不起。我们赶过去他就已经这样了……

江紫卿双眼红肿，原本饱满的脸颊似乎一瞬间瘦成了人干。双唇惨白，全身上下无一不是冰凉的。

此时江紫卿的腿，为了防止毒素蔓延，已经被强制性截肢。

林檀墨：阿卿……谢谢你。

纪辞谨垂眸，不敢抬眼看江紫卿那条不和谐的断腿。心中的愧疚好似铺天盖地般冲击着心灵。

江紫卿：我要我的父亲。

医护：江小姐，你要知道。我是人，不是能与死亡匹敌的神。

江紫卿：可父亲他除了腿，根本没有事啊！为什么他醒不过来！一定是你……

医护：够了！

医护：江小姐，你的父亲全身器官无一完好，全部受到重创。

江紫卿：在骗我……爸爸不会丢下我的……爸爸……

江紫卿埋头。

江紫卿：父亲……女儿求您醒醒吧……父亲不是说，要护女儿一辈子……

医护：你父亲的情况跟辞染不一样。

医护：辞染的精神支柱尚未断裂，所以可以唤醒神经以及脑部思想。

医护：你父亲的精神支柱从送进来的那一刻，已经完完全全彻底破碎。

医护：现在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罢。

林檀墨：医护，真的没有办法吗？

纪辞染：江叔叔……

医护：是的。

江紫卿：怎么会……

江紫卿：父亲的精神支柱不是我吗……为什么，为什么会断裂！

人在死亡面前总是显得愚昧无知，面对精神支柱的破碎方式，无一就是死亡。

医护：他的精神支柱碎片，全部都是你的点点滴滴。

医护：他害怕你死亡，想要用最后的残骸来护你周全，当时他的精神支柱坚硬的达到巅峰。

医护：直到看见你一切平安，绷紧的神经才瞬间碎裂。

江紫卿：爸爸……爸爸……

江紫卿：爸爸……我想你啊……什么时候……你不是要带我放风筝……陪我一辈子……

江紫卿支棱起拐杖，慢慢拖着一条断腿，挪到即将死亡的父亲身边。

江紫卿：爸爸……你张开眼，看看女儿啊……看看女儿啊……

喉咙哽咽，难受苦涩得像堵了一块铅。心里灌满了鱼刺般，扎的内心鲜血直流满是伤痕，狰狞刺目。

江泽贤：阿卿……别……

江紫卿：爸爸！

纪辞染：江叔叔！

林檀墨：江叔叔！

三人皆面露惊喜之色，只有医护面无表情，独自看着渐渐下落的心电图，叹息。

江泽贤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抚上江紫卿的面颊。最后一口气，虚弱如无声。

江泽贤：阿卿……别哭……

余音未了，那只手直直的垂落在床上，闭合的眼，似乎还轻轻荡漾着曾经清风般和煦的笑。

江紫卿：爸爸……爸爸！

心电图，慢慢变成一条湖水般毫无波澜的直线。

医护：江小姐，请节哀。

纪辞染：江叔叔……！

林檀墨：江……

曾经那个满眼都是星星，满面都是春风，满心都是惜疼的父亲，如今，安详的睡着了。

再也……醒不过来了……

江紫卿：爸爸……

江紫卿：我……我没爸爸了……

江紫卿：我没有亲人了啊！

江紫卿：爸爸！

纪辞染：阿卿……

江紫卿：辞染……我没有亲人了……我没有爸爸了……

江紫卿眼神仿佛被掏空，不留一点神色，呆呆的垂着头。

叮铃铃！

一声刺耳的电话铃不适时的想起，划破了寂寥安静的空气。

医护：喂，您好。

医护：嗯，好的。

医护接完电话，立即转身。

医护：江小姐，请你立刻回到你的病床，即将开始接受假肢替换。

纪辞染：医护！

纪辞染：你，没有心吗？

医护：我见过的死人还少吗？

江紫卿：……

林檀墨：阿卿，江叔叔的后事我们先处理，你去接受治疗，万不可辜负你父亲的心意。

江紫卿木呆呆的点点头，动作极难地回到自己的床位，机械般直僵躺下。

门外，两个医护将尸体送到太平间暂时冷藏。

林檀墨：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纪辞染：什么？

林檀墨：辞染，你最近注意一下阿卿。

纪辞染：为什么？

林檀墨：她是个钉子。

纪辞染：哥！不许你这么说阿卿！

纪辞染：江叔叔才刚离开，阿卿这么难过，你怎么能这样怀疑阿卿！

林檀墨：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担心的。

纪辞染：不可理喻！

纪辞染：阿卿绝对不会干不好的事！

纪辞染紧绷面颊，说完便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哥哥要怀疑阿卿。他想不通，更不能想，因为，他相信她不会做错事。

江紫卿：爸爸……

此时在医护室内，江紫卿的腿正在做交接手术。

爸爸死了……

只打了一枪麻药的她，早就不够用了。可腿和心居然疼的没有知觉。

满脑子都是那个从小陪她到大的男人啊。

江紫卿：a国总统军……

江紫卿：杀了我的爸爸……a国总统军……混蛋……

江紫卿：呵呵……我江紫卿，就算倾尽所有也要讨回来。

她的奶奶，她的父亲乃至整个江门的覆灭……

江紫卿：…全部全部讨回来！

只有纪门，才能与a国总统军力量匹敌。对，辞谨和辞染都会百分百支持的！

医护：假肢已经接好，试着活动。

江紫卿面目表情的点点头，随意的甩了甩那一条木头腿。

江紫卿一惊，居然如此灵活，链脚趾头都可以随意弯折。

不愧是纪门医护，将潮湿的木头纤维，直接关联她的腿上神经。

医护：能用就好，躺下好好休息，让纤维完全进入适应你的身体。

江紫卿：好……

江紫卿：谢谢你。

医护：活下去就是对医者最大的感谢。

说罢，医护竟头一次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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