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月教总舵坐落于青城的郊外,宛如一条巨龙盘踞在离月山上。离月山山清水秀,风景甚美,假如忽略了这是离月教的地盘,那便真是可称得人间仙境。
长宁被南子煜领到后山的温泉处时,已经半死不活了。这离月山甚大,她拖着残破的身躯一路磕磕绊绊跟南子煜那混蛋步行到这,双腿发软,伤口已经疼得几乎麻木。
南子煜倒也不是啥怜香惜玉的主,一路上问的只是她的名字,没有半个字过问她的伤势。
眼前的这口泉水名为清瑶泉,水雾缭绕,看不真切。透过弥漫的水雾可以看到泉水是碧蓝色的,空气中也有着甘甜的味道。
清瑶泉凭借那神奇的恢复功效闻名于天下,很多人觊觎着此地却苦于离月教的势力只能默默叹息。这倒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来的,只有教内的大人物才有资格享受。
长宁想不通为何这混蛋出手救了她,又领她来这疗伤。
按理说他一个少主不会孤身一人“路过”她们下等杂役的住所并且“凑巧”解了她的围。又想起昨日那个打晕了她又把她送回去的那个神秘人,她脑海中形成了一个莫名的想法。
莫非南子煜便是昨日那神秘人,可她无意间听闻离月教的秘辛理应被除之后快,那神秘人还贴心地将她送回,不应当是他。
不管是那个神秘人还是他,长宁都百思不得其解,她何德何能,得以有两人出手相救。
正当她疑惑间,听闻南子煜道:“自己把衣服脱了,进去泡半个时辰,便不会留疤。”
长宁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极其妖艳的桃花眼,睫毛如羽扇般在阳光下投下了阴影,里面干净的可以看到自己的眸子。
一见子煜误终身,坊间传言诚不欺,果真是长了一副颠倒苍生的容貌。
身为女人,在如此美貌暴击下她竟有了些许自卑感。
“盯着本少主干什么,还不快脱衣服?”南子煜轻笑一声,挑了挑眉。
长宁回过神来,诚惶诚恐地跪下道:“奴婢无德无才,今日得少主相助已是奴婢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可这清瑶泉向来是您这种主子才可以享受的,奴婢下贱,无福消受”
倒不是她对这清瑶泉不感兴趣,只是她向来明白,无功不受禄,她猜不透南子煜要做什么,自然不敢贸然接受他的好。
何况,他站在她面前,叫她如何脱去衣服。
一双指节分明的手抬起了她的下巴,长宁故作惊恐地看着南子煜。南子煜端详了她半晌未曾言语,面色闪过一丝悲伤和失望,转瞬即逝。
却逃不过她的眼睛。
“你也学会了这套恶心人的说辞,对吗?”他喃喃道,更像是自言自语,垂下了眉眼,像是受到欺负的孩子。
什么叫也?!他们本来就是不认识的好吧。长宁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道:“少主本便是离月教的主子将来的武林至尊,若是……”
未等她说完,南子煜便冷哼一声,粗暴地将她的衣服撕开。背部的伤口很深,血肉早就和衣服粘合在一起,被暴力撕开,原本结痂的地方猛地被撕裂,渗出暗红色的血迹,长宁倒吸了一口凉气,闷哼了一声,险些叫了出来。
痛觉过于强烈,以至于她没有反应过来此时正chi身luo体地站在他的面前。
正值二八年华,身材虽称不上前凸后翘,但也还算过得去,只是xiong部小了一点。雪白的tong体上布满了鞭痕,新伤旧伤夹杂在一起,原本白皙的皮肤渗着血变得狰狞可怖。
空气中弥漫了xue腥味,南子煜皱了皱眉,面上闪过愧疚之色。
长宁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扔入了泉水中,泉水温度适宜,约莫是掺了盐的缘故,她只觉背上火辣辣地疼,像是被人一点点扒掉了皮,切开了肉。
温热的泉水舔舐着外翻的pirou,刺痛中还带着瘙痒,不消多时,伤口便慢慢结痂,先前的旧疤也淡了颜色。
这清瑶泉果真是有滋生新肉的功效。
忽而有温热的东西轻轻地抚过她的背,在触目惊心的疤痕上反复摩挲。饶是她chishenluoti地在他对面,南子煜平静的眼眸里始终没有一丝欲望的波澜,状似有意无意地问道:“长宁,管事姑姑皆是执鞭的,你背上的刀伤是如何来的?”
这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像是一盆冷水从头到脚盖了下来,是啊,一个寻常的底层侍女,如果来的这么多刀伤。
其实连她自己都说不明白,虽身为十一楼的杀手,但是身上的刀伤并不是出任务时所致。她曾问过楼主是怎么一回事,楼主却未置一言,她也只好缄口不语。
于是她面露哀色,掩面胡诌道:“这当今世道卵得草寇横行,奴婢儿时全家被寇贼所追杀,爹娘双双身死于刀刃下,奴婢侥幸活了下来,四处颠沛流离,直到入了这离月教,勉勉强强混口饭吃。”
那声音委屈至极,长宁颦起了好看的柳叶眉,眼眶通红,随时准备落泪。
可是这套似乎在南子煜这里行不通,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而后不算轻柔地擦去了她的并不存在的眼泪,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
也是,自小养尊处优的少主怎会明白天下苍生的苦。
长宁收回了惺惺作态的表情,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认真道:“自古便没有无功受禄的说法,少主若是有事不妨直说。”
无功不受禄,这小丫头倒是明白事理,南子煜笑了笑,低头看她。
少女大半个身子伏在碧蓝的泉水下,水面上,烟雾缭绕间那对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有水珠划过修长的脖颈,脂若琼霜的脸庞白里透红。
最耀眼的就是那对眸子,虽经历了那所谓的草寇屠家的悲惨事,却依旧清明,像是不谙世事的小白兔,警惕又单纯地一眨一眨,仿佛有星河撞入,让人沉溺其间。
南子煜却明白,单纯无辜只是她的保护色。她真正经历的事情,远比胡诌的那些来得深沉。
“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见你像极了一位故人,心生亲近,左右在离月教也是一粒尘埃,不若待到伤好便随本少主出山办事,你看如何?”
也对,横竖在离月教不好下手,出了这离月教下手的机会多的是,莫不如随他出山,也不必看那些老家伙的脸色了。
如此一想,长宁弯起了嘴角笑道:“多谢少主厚爱,长宁十分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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