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一恒马上跑过去问他:“那个24小时危机干预你要现在去吗?”
他哇一下就哭出来了说:“他们说下班了。”
“下班了?怎么可能?这是24小时危机干预啊?"我当时觉得一定是他搞错了,“你告诉我电话,我打过去再问一问。"
于是我打了过去,问起24小时危机干预的老师在哪,对面只是无奈地回答老师下班了,只是嘱咐我不要离开他的身边,等第二天再去。我当时就很恼火,但是必须压着,想着怎么跟一恒解释。他现在处于危险的边缘,从下午一直压着的情绪,以为到了现在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宣泄出来。而他指望的那个24小时危机干预,已经下班了,既然做不到24小时服务为什么还要声称24小时服务呢?给了人希望又把人逼上绝望的路子!或许那天晚上是有什么原因的,但是我只能说事情就是这样的,这个机制还存在着不完善的地方。
就在我还强压怒火的时侯,一恒腿脚又开始发软了,我赶紧把他扶到路边的凳子上坐着。他身子一直抖个不停,颤颤地说:“我不行了,感觉要死了一样。"
“没事的,你可以撑住的,你可以做到。你先回家休息好不好?”
“不要,我不想回家。"
“但是你现在的情况必须回家,或者住院观察。你听我说,你要对自己负责。"我一边说一边给一恒的父母打电话,把他们叫过来。
“你是不是觉得现在头重脚轻,脑袋很疼,全身无力。感觉自己就要死了?”
“嗯。"
“没事的,我也这样过。撑过去就好了,现在先回家好不好?"
他不再说话,只是一直抖。过了一会,他的爸妈终于来了。劝他回家他一直不愿意,非要回寝室。软磨硬泡都不起作用,我只好问:“我送你回去好不好?”他这才勉强答应。于是叫了出租车,把他送回去。
回到家脚才进门两步,他看见父母都往房间里钻了,立马转身就跑,我追了出去把他拦住。
“你要去哪?"
“不知道。"说完就要硬闯。
“不行,你现在的状况不允许你出去。”我斩钉截铁地说。
他还要把我撞开,我只能不停地说:“你现在不能出去你要对自己负责,我们都会担心你。"虽然根本不管用。
很快一恒的父母发现不对劲,追出来了。一起把他拦住,撕扯了很久,最后一恒爸爸提议说:“就让学长在家陪你好不好?"他才停止了挣扎,我们趁机把他架回房间去。
好在他一沾床就睡过去,折腾一晚上终于可以休息一会。
当夜又不敢睡得太死,生怕出了什么问题。
第二天早上我还有课,早早起来就去上课了。后来听他家里人说把他送到医院重新换了药,才稳定下来。此后又折腾好几次,跟一恒的爸妈也交流过好几次,现在他们已经回老家继续治疗了。
他们回家的时候,一恒妈妈给我发了一条信息:“你是一个很有力量的男孩子。"
我回了一个小太阳表情。
其实并不是的,我并非他们看到的那么有力量。我也曾躺在床上感觉无法呼吸,我高中的时候差点喝下一瓶洗洁精,去年某个下午从九号楼的实验室出来的时候差点就割了自己的咽喉——如果那时候我身边有一把刀的话。很庆幸的是,大多数时候我控制了自己。而我们,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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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材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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