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然：谷千…
房间里的谷千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往这边看，神色却没有起伏，盯了会，又转过头去
齐墨然：怎么？他…
刘忻：这是单向玻璃
刘忻：而且这好歹有点隔音，声音不是非常大一般不会听到
齐墨然：…
齐墨然：他在对谷千做什么？
刘忻：谁知道呢~
齐墨然：啧…（真他妈的欠）
齐墨然：…
看了好一会，房间里的白大褂像摆弄玩具一样折腾谷千，谷千也洋娃娃一样目光呆泻，任人摆布
大约十多分钟后，白大褂收拾好玻璃管，注射器和数据单，还有一大包血，对谷千说了些什么就出来了，后者也乖巧的点头回应，看着白大褂出来
白大褂出门看到刘忻，稍作问候，又匆匆离开
齐墨然：我要进去
刘忻：这…
齐墨然：［盯——］
刘忻：晚一点吧…
刘忻：现在…
齐墨然：言宸呢
齐墨然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的话
齐墨然：怎么没和谷千在一起？
刘忻：这…我也不清楚…
刘忻：他们刚来的时候我又不在
齐墨然：…
齐墨然：那就…等晚上再行动吧…
齐墨然极力压制自己的焦躁，那时他确实不在，而且毕竟是他帮忙才能看到谷千，冲他发脾气怎么说也过不去
两人一前一后原路返回办公室
前脚刚进办公室，后脚就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叩叩叩
齐墨然：？！
两人四目相对，最后决定让齐墨然坐在沙发上假装看资料，借此遮挡一下脸，而刘忻去开门应付
刘忻：什么事？
齐墨然偷瞄了一下敲门的人，她鲜红的眼睛和卷发被白大褂衬得格外显眼，眼神冷得可怕，往齐墨然这边看了一眼
宋奘：组长让你去一下他办公室
刘忻：晚一点可以？
宋奘：当然，如果你想和你的小女友再亲热一下的话
宋奘：但别太过火，毕竟组长说这里不能野战
她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和她的语言完全不相匹配，给人感觉听了个超级冷的笑话
刘忻：…
刘忻：我这就去
宋奘：嗯
宋奘冷不丁转过身走了，刘忻尴尬的关上门，一边的齐墨然早就放下了手里的资料，抬眼盯住他
刘忻：唉…我出去一下，你不要到处乱走
齐墨然：…
齐墨然：我又不是小孩
刘忻：…
刘忻也没继续接话，随手把门卡放进口袋就出去了
齐墨然坐在沙发上静静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终于按耐不住站起身朝门走去
她尝试的转了转把手，却开不开门
齐墨然：（擦…还锁上…）
出不去，只好在办公室左瞅瞅右瞅瞅，最后拿起刚刚用作挡脸的那叠资料，坐在办公桌前的转椅上翻阅
上面貌似是一些实验品的记录，大略浏览几张，看到了不少耳熟的名字，大部分是2300年那场战役里失踪的人
这份名单里，黑白的照片下都有印上一个巨大的“已死亡”的红章
齐墨然：…
看来这些都是实验里死亡的人
稍微掂量一下，这叠资料起码记有三十个人左右，齐墨然微微摇头，继续看下去，刚翻过一页，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印入眼帘，顿时，齐墨然的脑袋嗡了一下，又瞬间恢复理智
这页是左丘言宸的实验记录，但照片下并没有那个红色印章
齐墨然：（看来言宸还活着…）
想到这，齐墨然稍微松了口气，刚准备仔细看看，刘忻就推门进来了
刘忻：你这是看什么呢…
刘忻：这是一年前的资料了
齐墨然：言宸一年前就来过？
刘忻：…（完了…）
刘忻：他当时就来抽个血，没做什么
齐墨然：…
齐墨然被气得脑袋嗡嗡的，深呼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
齐墨然：呼……（他们不告诉我肯定是为了让我放心）
齐墨然：什么时候可以去找言宸
刘忻：晚…晚一点…
齐墨然迅速捕捉住刘忻眼里的一丝躲闪
齐墨然：怎么，是不是不太方便？
刘忻：…唉…
刘忻：他在重点监视病房，周围都是无死角摄像头，还有人守着门，难办啊
齐墨然：你不是这的工作人员吗，可以说进去给他检查啊
刘忻：他有专门的人员去检查和实验，我们进不去…
齐墨然：…
齐墨然：这个实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刘忻：［摇头］
齐墨然：我一定要调查出来…
刘忻：…
刘忻沉默了一会，背过身怂了怂肩
刘忻：随你
齐墨然：…
两天之后，齐墨然终于和谷千取得了联系，在给他抽血时塞给他一个微型对讲器
晚上，齐墨然拿着对讲机调了半天
谷千：滋滋滋…队长，听得到吗？
齐墨然：嗯
谷千：队长，不是叫你不要来吗？你怎么…
齐墨然：我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齐墨然：我都来两天了，还没见到言宸，现在都不知道他什么情况…
谷千：…
齐墨然：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然后带你们回去
谷千：不…队长，查不出来的…
齐墨然：相信我
谷千：好…好
大概一个多月，齐墨然白天流窜在白大褂里打听关于实验的所有信息，晚上就尝试潜入基地的深层找线索，刘忻则一直保持旁观者的姿态，不闻不问
又半个月后的晚上，齐墨然换好夜行服准备再次潜入基地深层，却被刘忻拦下来了
齐墨然：？
刘忻：你又要去禁区吗？
齐墨然：对啊，你不知道，我最近在那里面…
刘忻：别去了
刘忻：你以为真的没人知道吗？真是愚蠢，只是一直有人帮你挡下所有的惩罚！
齐墨然：可是，不查清楚怎么救他们出去？！
齐墨然：等等，你什么意思？
刘忻：查清楚查清楚…查清楚就能救他们了？你自己问问自己，你做的这些调查，不都是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吗？
齐墨然：…！
齐墨然愣了半天，心里的线一根一根崩断，眼里杂交着惊慌和难以置信，用力摇了摇头，死死抓住刘忻的两个胳膊，虎牙不轻不重的咬掉了下嘴唇的死皮，声音略带癫狂
齐墨然：我…我只是…
齐墨然：等等…等等…
齐墨然：你刚刚说一直有人帮我挡下所有的惩罚？
刘忻：…
刘忻突然打住，不再回答，皱着眉把头撇到一边
齐墨然：你快告诉我啊！
就在这时，凝重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办公室外传来刺耳的警报声，紧接着就是急促的敲门声
匆匆推开门，却不见敲门的人，外面的走廊一片混乱，吵吵嚷嚷
“发生了什么？”
“一号实验品在实验中突然休克了……”
齐墨然：一号实验品？
刘忻：糟了，是言宸！
两人一边往重点监视区赶，一边飞快的交流
齐墨然：到底怎么回事？
刘忻：你进入禁区的事上面早就知道了，之所以没有人来找你麻烦，是因为言宸一直帮你求情，然后接受一些过分的实验要求！
齐墨然听到这瞳孔一缩，心里的弦又崩了一根
齐墨然：你…你怎么不…
刘忻：言宸叫我保密，他说如果你想调查，希望这样能帮到你……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病房门口，通过单向玻璃，看得到里面躺着的人瘦成了皮包骨，皮肤苍白，唯独那对鲜红的角如枝桠般生长得茂盛，身上脑袋上连着密密麻麻的线，许多白大褂在他身边忙前忙后，没人注意到两人
嘣………
齐墨然：…
又一根弦断了…
齐墨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手还扒在玻璃上，周围的吵闹声全都没了，她正仔细的仔细的听着玻璃另一边那个睡得很沉的男孩的呼吸声
齐墨然：没有…
她猛的抬头，里面的白大褂正用电除颤给男孩做心脏复苏，随着电除颤的起落，男孩的身体也剧烈起伏着
刘忻见状上前抓住齐墨然的肩膀把她转过来，见她满脸泪水，嘴一张一合却始终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刘忻：你振作一点！他只是休克！
花了好一会，齐墨然才找到站起身的力气，双手捂着脸，崩溃的靠在门边，门内白大褂依旧忙前忙后
刘忻：听着！有一个办法！他现在精神力散了，我用我的口琴声唤回他的精神力，你和他说点什么，随便什么，看看能不能让把他的精神力集中起来！
刘忻：振作点！一定会成功的！
齐墨然缓缓抬起眼，精神略带恍惚的点了点头
随后，走廊，病房，响起了刘忻的口琴声，本来忙忙碌碌的白大褂们好像被时间定格般停在原地。不一会，心电图也有了起伏，齐墨然立马上前握住左丘言宸的手，想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齐墨然：言宸，快回来！
话音落定，周围再次陷入寂静，只有回荡着的口琴声和心电图的滴滴声
突然，门外再次传来一句吵嚷
“这个女的是入侵者！”
随后便是高跟鞋跑开的声音，齐墨然看了看没有变化的心电图，精神再次崩溃，见状刘忻立马借音乐给齐墨然传话
刘忻：在她带人回来前把言宸救回来！
齐墨然：…
听到这，齐墨然再次看向左丘言宸消瘦的脸，抹了抹眼泪，握起他的手
齐墨然：言宸…快回来啊！言宸！左丘言宸，这是军令！快回来！
齐墨然声嘶力竭，心电图依旧没有变化，远处杂乱的脚步声却逼近了
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其他人到病房门口的那一刻，心电图跳跃了起来，左丘言宸也缓缓睁开眼睛
就在两人刚松口气时，左丘言宸猛的反握住齐墨然的手，把她往旁边一拉，自己立马起身挡在她面前
下一刻，一颗子弹穿透左丘言宸心脏的位置又打在齐墨然的肩膀上，前者轰然倒下
嘣…又断了一根弦
齐墨然：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