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回到徐州。许凡决定与许怊之分兵之后,便独自前往继续追击。如今,张闿军遥遥在前,许凡则紧追其后。如此数个时辰,两军皆不交战,只是匆匆……
许凡心中有些踟蹰:毕竟一直这样追下去,既耗费时间,又使得军队疲惫。
而此刻,这样一直追下去却一战未打。眼看着,前面便是奔涌的长江……
“要是渡过江去……我们就不利了……”许凡心中念叨着,一面又抬头看了看远处。
无奈之下,他也只好命令收兵回马,决定不再追击,而是返回曲阳与许怊之会合。
就在此刻,军令即将下达之际,一个小卒却冒冒失失地从前线回来——他是一个侦查部的小吏:
卫兵2:报告将军,敌……敌军……的将领……不是张宁……
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反而把许凡惊得瞠目结舌,他似乎脑中已经在翻阅先前发生的一切,毕竟张宁不可能不翼而飞。
许凡:不是张宁……那是谁?
卫兵2:禀将军,小的探知:敌军乃陶谦之将张闿!
许凡大惊失色,鬓角颤抖,两颊鼓动:
许凡:甚矣!
言罢,他立刻下令。军队一瞬间顾不上奔波的疲惫,调头便直奔曲阳。
此时,不敢入城的许怊之驻兵于曲阳城外,等待着入城探查情况的小卒回报。然而,以后的数个时辰都证实了——那个小卒是回不来了。
的确如此,负责探查情况的小卒刚一入城便被张宁的部下一举拿下。望着驻扎城外不远处的许怊之的军队,张宁却并不着急发兵。
波光扯着云脚,海浪顶着日光。白帆摇摇摆摆已经越来越接近码头。
扬州内,早风和煦;码头上,热闹非凡——荀梧此时已经安全登岸,簇拥的人群里最显眼的就是林夕和张纮:
林夕:先生,你可终于来了!
林夕咧嘴就笑,仿佛风是一股力量,故意拉出林夕那温暖的笑容。
对于久别的重逢,荀梧当然也万分惊喜:
荀梧:你来盱眙城,没有丢我的脸吧?
荀梧笑着调侃。
林夕:当然不会,我得对得起先生啊!
林夕摸了摸头又笑着回答。
荀梧:但是,让你随军在外,也让你独来盱眙,可不是故意给你机会休息——我安排你要读的诗书、兵法还有平日里要练武、摆棋,你可别忘了!
林夕尴尬一笑:
林夕:多多少少、彼此彼此……
荀梧:嘿!你这什么话呀,没按量完成是吧?
荀梧故作略有生气之态,又抬手要揪林夕的耳朵。
林夕赶紧笑颜解释,并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林夕:哈哈哈……先生,先生别误会啊。我只是开个玩笑嘛……先生的要求我怎会不遵令完成呢?
荀梧收起手又点了点头:
荀梧:还算懂事。
此时,一直站立一旁的张纮发话了:
张纮:荀大人!
荀梧闻声,赶紧转头,看见一个年龄稍大却容光焕发的人,荀梧赶紧躬身行礼:
荀梧:在下一时疏忽,向君赔罪!
也是,就连荀梧也要比张纮小了不下十岁。面对前辈,荀梧歉意躬身。
但张纮却赶忙上前扶住了荀梧:
张纮:荀大人,在下受不起啊!鄙人乃文台麾下之臣,今日只为相迎,非为政事。
荀梧起身,亦抚其袖而言:
荀梧:前辈既为迎客,在下亦有不敬之处,请君恕罪……
张纮连连挥手作谦:
张纮:荀大人,不知来盱眙所为何事?
两人说着开始迈步离开码头,人流也簇拥而行。
荀梧一边走着,一边说:
荀梧:素问文台乃英雄之士,今在下势单力薄,日日受欺,特来请盟耳!
闻罢,张纮大笑。
这时,一旁的林夕却挤上前来:
林夕:缔盟之事我早已试探过文台了,如今先生亲自前来,想必此事必成矣!
说着,张纮也点了点头:
张纮:不错!荀大人的这位使臣言出非凡、气宇轩昂,与文台的气势不相上下!
荀梧笑言:
荀梧:既如此,君大可先往城中告知文台:在下马上便入城相谈缔盟之事!
张纮也笑脸如旧:
张纮:且容在下再送大人一程!
说着,人群徐徐而行,逐渐出了码头。
一路上,张纮仍然依依不舍般地与荀梧笑谈:
张纮:大人年少而成主,而立便有雄心,实是难得啊!
荀梧:晚辈乃缘前人之路,方行得此,无雄心可言耳。
张纮:诶,大人不必恭谦。荀令仪之大名,传遍冀州又回荡荆、徐,鄙人是仰慕已久啊。
荀梧:得前辈赏识,在下之幸也!但虚名在外,不如行止实在——缔盟本就是在下所思。到时,还望前辈善言几句!
张纮:哈哈哈……自然,自然……
……
一骑尘烟抖动,马蹄声传入了建业城。
一州之首府——建业城墙铁灰,人流不断。旌旗蔽日之下,军队俨然;街市繁荣之间,富商来往……远处,壮观的扬州牧府,是红墙黄瓦、雕镂精美。府中,一个人高坐饮茶,听曲观舞。
这时,一个风尘仆仆又匆忙激动的人闯入厅上:
陆瓒:大人,你听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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