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寒微微侧身,却没露出整张脸,只给了他一个侧脸,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这人给她推算过,看过她的脸。
他语气谦和,只是看着她的时候眉头紧锁,眼睛紧紧盯着任寒的侧脸,“我是本国的国师张献之,看公子孤身一人在宫中觉得奇怪,公子可否告诉在下为何在此?”
任寒转身行礼,低着头,尽量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道:“张国师,我只是一介草民,即将离开,您还管我为何在此作甚。”
张献之也知不能把人强行掬着道了声打扰了就走了,他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向皇上汇报。
被张献之这么一耽搁周彦玨也出来了,他两三下就追上了前面的人,扯着她的手就往一旁走去。
任寒将被握着的手翻了个转周彦玨便松开了,然后回头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周太子这是作甚?”
周彦玨还是一言不发,任寒可没那闲工夫陪他玩乐,转身便走。
周彦玨却说话了,“你来这里是为了当初你说的那些话?”声音几度苍凉,“你就没有要与我说的?”
话一出口,周彦玨也被自己说的话弄懵了他不是应该问她到底有何目的吗?为什么会问她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他真是疯了。
任寒背对着他,周彦玨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却看到她握起的拳头。
任寒开口声音寒凉:“你既已知答案,何必问我。”她紧了紧拳头,“本家劝诫太子,勿扰人清梦。”然后大踏步离去。
周彦玨站在那里看着她走,一身玄色窄袖蟒袍,丰神俊朗,气度逼人,此时此刻却有些孤独落寞的意味。到底是天意弄人,她这一回来太西又要天翻地覆。本来是只落水的鸡不想摇身一变凤凰又涅槃重生。
周彦玨喃喃自语的说:“到底是只凤凰呐……”他看着她的背影眼睛里晦暗不明。
又道张献之,走到半路,忽然停下来,他皱眉沉思了一会儿,低声道:“那人我好像见过……在哪呢?”他伸出手,莹白的指尖轻轻掐了几下,他愕然看着手指,“凤凰?”
张献之急忙向御书房跑去,临近御书房时他又忽然顿住脚步,紧皱着眉头,半天不动。
门口的太监看见看他不动,也愁着皱眉,我说国师大人你站在这门口要进不进的我是通报呢还是不通报呢?
张献之想想也许这一切就是命,周家江山也长远不了了,他还管他人什么,还是先着手眼前吧,想着他摇摇头转身又走了。
“哎!国师不进去吗?”小太监道。
张献之背对着他挥挥手。
他还是回去睡觉吧。原本还想旁敲侧击提点一下太西皇周家岌岌可危但现在他忽然想通了,或许这就是师父所说的放下才是开始,新的开始来了谁也阻挡不了,他可没有那逆天改命的本事。
“唉,这天下自古就是命运多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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