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妖和一群人就这么相安无事背道而驰。
霸州、崇州、冀州离得最近,金庭云、金婷山、金庭雨、乌石带人与金启昭汇合时,也是被丘北山的移位给吓了一跳。
移山的本事可不是谁都有,还是这么大的丘北山。
等到了地方再看丘北山下的地宫时,又是一阵惊吓。
整个丘北山下全被做了地宫,这么大一个地界,有这么庞大一个地宫,且无人知晓,九州内从未有过一丝传言。
这庞大繁复的阵法可不是谁都能做出来的,还是悄无声息做出来。
“找到了!”丘纪四人将密室彻底毁了,也将上面的符咒彻底毁掉,带着锁魂链正欲离开这做宫殿时,却突然听一声叫喊。
原来是丘纪的三徒弟丘鸿博,他喊了一声后又对丘纪喊道:“师父快来!我找到了另一个叛徒。”
另一个叛徒,不就是他们昔日的掌门,他们最为信赖依托之人。
几人飞身而起,便远处丘鸿博站着的屋顶飞去。
严陵雪白的须发沾了鲜红的血,发冠也不知掉落在何处,半个头皮掀开,一头雪白掺杂着鲜红。
左手臂以一种不符合常理的状态弯曲着,想来应该是臂骨尽碎。
身上没有多余的伤口,致命伤是贯穿心脏的剑伤,他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一剑下去,心脉破碎,修为尽毁。
几人仿佛还如同做梦般,他们最敬重的掌门怎会背叛师门,自小在丘北长大的丘筠墨怎会入魔,十方大陆唯一的存在,怎会被俘虐待,下落不明。
丘岚心中一直记挂着丘筠墨临终前说的那句苏羽,跟苏羽有什么关系呢?是否是他带走了苏丘?怎么会呢,他又不可能是魔王之子。
众人将偌大的地宫一个个都搜索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其他有用的线索。
八月十六,其余人也都陆续到达丘北与丘纪等人汇合,不过途径靖州过来的人,全都被横卧在建康的丘北给吓到了。
他们起初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丘北怎么可能在建康,但等到了丘北地界后,他们才相信,将整个建康砸成深坑的,真的是丘北山。
等众人跟金启昭说了他们一路如何畅通无阻后,金启昭等人心里疑惑更甚。
要说妖魔两族没联合对付人族吧,他们杀了靖州那么多人。要说妖魔两族联合了吧,他们还剿灭了叛徒,没对他们这些人动手,两次正面相对都没动手。
看那些妖兽的行踪应当也是来丘北的,为何还没到丘北又折返?
且行进方向不是朝南回煌沙,而是浩浩荡荡往西南方去了。
又是西南方,丘筠墨也指了西南方,西南方除了刚才的密室,还有什么?
如果不是眼前的,而是指更远的地方呢?
最远的西南方,是沼幕。
曾经黑水蛇妖与魔族的栖息地,如今只剩黑水蛇妖的沼幕,还有什么?
或许沼幕还有别的秘密,并不只传言而已。
“或许沼幕会有师叔祖的线索。”丘纪朝金启昭等人施了一礼:“丘纪多谢各位出手相助,待日后有机会,定当登门道谢。现在我打算带着丘北剩余的弟子去沼幕,诸君就此别过。”
丘北的人也都朝众人施礼,乌石摆手道:“这哪是丘北一家之事,此祸牵累甚广,我等也不过是为了自保,当不起诸位如此大礼。”
其余人也纷纷点头附和,丘纪对众人告别:“诸位,后会有期。”
众人互相作揖告别,眼下九州就是一个烂摊子,他们都有各自事要处理,有各自的地盘要管。
丘纪等人行至数十里时,金庭许跟了上来,丘纪微讶:“你怎么来了?”
金庭许伸手掸了掸袖口不存在的灰,淡然说道:“父亲让我来,你知道的,我向来听父亲的话。”
丘纪挑眉,这话哄别人还行,他一个字都不信。
“炎泉尊者两百年前让你同凉间派大弟子音欣瑞结为佳偶,你怎没听?”
金庭许面不改色:“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算儿戏。”
“那也要找个合心意的。”
“炎泉尊者一百年前命你带人去煌沙收集灵草,你怎么没听?”
“我那时不是同你一起出游了吗?”
丘纪翻了个白眼给他:“你拒绝了之后才去找的我,硬拉着我走。”
“行行行,我就是自己想来行了吧。”
丘纪点头:“你为何想来,去沼幕不知能遇到什么,这可不是游玩。”
金庭许宽袖一甩,双手背后:“哪有为什么,想来便是想来。”
丘纪专心飞行不再理他,他说没理由就是没理由吧。
一行人在上空御器飞行,底下景象一览无余,曾今巍峨壮丽的丘北无比凄惨躺在曾经繁盛的建康。
曾经繁荣的禹州,也一片破败,彼时热闹非凡的街道,此时也是一片缟素,哀鸿遍野。
仙门之争,真正苦的是这些寻常百姓。
无还手之力,无抵抗之力,无自保之力。
一道寻常伤不了修士的术法,就能使他们遍体鳞伤。
一张伤不及修士皮毛的黄符,就能让他们命丧黄泉。
一行人一路飞行所过之处,所见之景,全让人鼻头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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