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可还记得我?”正心烦着,都类挨到她身边来,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妹妹你长得真好看,小脸和苹果一样红……”
阿木沙礼不知道怎么回复他,心里不自觉地拿他和岳托比较,越发觉得都类傻兮兮的,很讨人厌。她索性假装没听见,只是扯了额涅的手,想偷偷挣脱开去。
莽古济察觉后,反而拽紧了手,低头说道:“让你都类哥哥陪你一道儿去司文翰如何?”
东果笑道:“达海是个有才的,九岁便通女真、汉文的要义,要不然你们郭罗玛法也不会待他如此亲厚,他今年也不过才十三岁,比你们大不了多少,你们去了,与他好好相处。”
都类满是不悦,悄悄对阿木沙礼说:“我才不想去学什么字,妹妹你别怕,那个达海如果敢装腔作势欺负人,我帮你揍他。”
也是,虽然额涅让去司文翰学文,但是她去了木栅可以偷溜出去找别人玩啊。心里这么一想,她不禁又高兴了起来,笑靥如花。
“听说三叔家的孙带也在木栅,她跟达海学了不少汉文,如今愈发出息了,居然在看《关雎》。”东果笑问。
“她那是装样子讨阿玛欢喜,能看懂字就不错了,这么大了都不出嫁,这还真是要跟那个老女一样,在木栅里养老不成?”
莽古济一出口就是毒舌,言辞犀利得东果都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得笑了笑,又说了两句寒暄的话,这才带着恋恋不舍的都类走了。
“额涅,国欢哥哥读书也很厉害,他去不去司文翰?”
莽古济忙着和同系的女眷说话,对女儿敷衍道:“你国欢哥哥身子不好,出不得门,偶尔去一两次还行,天天去,那不可能的。”
阿木沙礼不禁又撅起了嘴。
这一桌的女眷主位坐的是莽古济,主家陪席的是额亦都和大通殷氏生的第五子阿达海福晋瓜尔佳氏。瓜尔佳氏是费英东的女儿,费英东和额亦都一样,都是年轻时和努尔哈赤一起征战,立下汗马功劳,特别受倚重的老将。
莽古济评价布喜娅玛拉的时候,瓜尔佳氏坐在一旁笑得十分尴尬,显然才十四五岁的她还不擅长在这个圈子打交道,可与各家女眷交际相处是当家主母的必修功课,没法逃避,只能努力适应。
“五嫂子原来在这,让我们好找。”一个清丽的声音传来,让阿木沙礼眼前为之一亮,只见一群打扮得红艳艳的小姑娘手持酒杯酒壶,盈盈然地向她们走来。为首说话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看装扮竟仍是未嫁的少女,亭亭玉立,穿一身湖绿色的长袍,绛色坎肩,鬓角上压着一朵小小的绒花,耳垂坠着两颗米粒大小的东珠,蹁跹走动时,那东珠随之晃动,说不出的摇曳生姿。
阿木沙礼先是被她身后那一群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子所吸引,待看到那少女时,不知为何目光竟移不开了似的,两只眼黏在她那饱满圆润的耳垂上。
瓜尔佳氏站了起来,笑着向在座的诸位介绍:“这是我的小姑子,七妹娥尔赫,后面的是八妹胡图礼,九妹琥巴,十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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