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茂忠行并没有多言,二话不说就念出来了奇怪的咒语。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我,眼神出奇的带有威慑力。
“你要干什么?”我只觉得周身有着说不出的诡异,我欲要反抗。但无奈的是贺茂忠行身为阴阳寮的主头,我又怎可轻易反抗过他。
周身的力量仿佛在消失。忠行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收起了手掌:“果然,你非不平人。”
“你做了什么!?”我伸出手,想要将他推开。他向我后退了几步,随后叹了口气:“你这几日便在这里反省吧。本古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都看到了,那么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啧啧啧,没想到平安京大名鼎鼎的阴阳寮竟然如此腐败,怪不得短命。”我坐在了稻草上,周围的黑暗包围着我。
“苏鹤。”他瞪了我一眼,便走出了这带有霉味的牢笼屋子。
看起来贺茂忠行早就对我不爽了,否则他又怎么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将我处置如此严重。
“啧……还真是够仗义的。”我又暗骂了一声。
周围黑漆的不见五指,月光从屋子的铁窗间散照过来。照的倒是很唯美,映衬出了外面的古树的影子。风吹了那棵古树,那枝叶便唰唰作响。
我坐在稻草垫上,嘴里还嚼着稻草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我周身是一个大铁笼子,而大铁笼子里装的便是我。
我绞尽脑汁的思考着该如何撬锁离去,最后在地上连个尖锐的东西都没有。霎时,我忽然想起来了个荒谬绝伦的方法,那便是用头发撬锁。
我冷冷笑了下,还头发撬锁。
肚子饿的咕咕直叫,我痛苦的捂住了小腹。自己走进的阴阳寮,哭着也要走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木门哗的一下便开了。
月光照在了那位手提肉包子的男子上,他海洋般的眸子看着已经似是晕倒了的少女。急忙的关上木门,蹲在了铁笼子的前面。
“小果。”贺茂保宪急促的低声喊道:“醒醒。”他走到了靠近我的那一边角落,然后拽了一下我的袖摆。
我缓缓睁开了眼睛,耳边响起了悠悠唤我名字的声音。我侧耳倾听,感觉这个声音很熟悉。转头一看,便是让人能够感受到温暖的男子。
“保宪……”我伸出手,努力撑起了自己的身体。
“抱歉,小果。让你受苦了……”贺茂保宪他低下眼帘,轻声着。这句话可以让我深深感受到了他的愧疚。
贺茂保宪举起他手中的纸袋,然后双手递给了我。“我刚去厨房拿来的包子,还是热乎的。赶紧吃吧。”他笑了笑。
我伸手接过了他的包子,打开了纸袋,扑鼻而来的便是面粉的香气和夹杂一丝丝肉的气息。
这个纸袋异常的暖手,自己的内心就像灌了热泉,瞬间没有了寒冷。我小小咬了一口,里面就全部都是肉馅。
我哪里知道,这是贺茂保宪冒着危险去往了寮城外,为我赶来买肉包子。他的眸子带着一丝丝对少女的心疼。
“谢……谢。”我轻声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把你解救出来。”他叹了一口气:“只可惜,钥匙却在父亲手中。”他伸出手,穿过了铁笼的间隙,抚摸了一下我的头,柔声道:“早知道我不该带你来了。明日我便要与晴明出去办事。”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几张符纸,浅浅笑道:“这是不需要灵气的符纸,到关键时刻再用。晴明会比我早些归来,到时候,我让他多些关照你。”
我微微张开了小嘴,接过了仅有几张的符纸。“他若是会关心我,这西边都会升太阳。”我低声说着。
“小果还真是会开玩笑。”他凑了过来:“晴明他虽然外表上冷漠,但他就是属于外冷里热。他对待神社里的两位女子便是很好。”
我再次咬了口包子,说道:“那是……”我想指的是他脖子上的伤口,却被他误解了。
贺茂保宪用手撑起了下巴,然后盘膝而坐,看着面前满嘴上油的少女,眼眸里闪过了一丝宠溺。
“日后便会知道的。放心吧,晴明他很重情义,对待你也许不会如此了。”贺茂保宪耸了耸肩膀,开朗一笑。
“罢了罢了,这几日我会派人秘密送你一些食物。”他起身整理了一下狩衣,说道:“小果,我便先走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出了这个破烂不堪的屋子。手中的热包子还未吃掉多少,依稀感觉他说的话拥有着令人想不通的意思。
现在虽然是初夏,但少不了末春的寒冷。
后来,我自己也没有想过失去灵力的我竟然如此卑微。
“你看看他,那时候可真是厉害的很。现在怎么连只犬都比不上了?”
“哈哈哈哈,这不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喂,你们说啊。这苏鹤男子长的倒是姿色十足的很,如果是女子的话岂不是红颜绝世么?”
“这话讲的,如果这苏鹤是女子的话,那绝对是尤物哇。”
这些下届直丁们集合在了一齐,如狼似虎的巴望着我。我能够看的到他们眼中的渴望。
“喂,涧长君,你有没有兴趣来一次苟且之事?”
“你说的是苏鹤?”
“那是当然,这男的也不能放任不管啊。好不然来一次也不会违反什么规定吧。”
我蜷缩在了笼子的中间,手中紧紧攥着符纸。听着他们的每一句荒谬言语,甚至能够感受的到下一秒稍有不甚,将就“死”于他们的手上。与其说是手上,还不如换一种更直接的“脐下三寸”。
“师兄们,钥匙偷来了!”一位长相猥琐的胖男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哈!长智师弟还真是不赖啊!”一位直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那是!”
他们给持有钥匙的长智让出了一道路。
“咔”的一声,大锁开了。
他们一个个丧心病狂的开始涌了进来,一个甚至拿出了小刀子往我的皮肤上划着。
“喂,师弟。你这样要是以后怎么办?人家好歹也是个书面郎君啊!”
“管他郎君不郎君!正好这几日我看他也不爽,再加上这几日的烦恼,借这次消消气不也很好吗?”
“哈哈哈,说的好!”
疼痛感上升,身体像是比凌迟还痛苦。我拿出全部符纸念动了咒语,只见蓝光一闪,他们立马捂住了眼睛。凄惨的叫着,“你倒是不要叫啊!要是忠行大人听到了那就不好了!”
他们狼狈的离开了这里,我以为他们不会再来伤害我。却没有想到一次比一次更要重。身上已经没有符纸了,我真是足够后悔当时全部用完。
果然,不需要灵气的符纸效果就是不大。只是几日的太平,他们便又袭过来了。
“不要!放开我!”我嘶吼着,使劲的挣脱着他们的双手。然而他们的手开始向着我的小腿去着……
“你们有没有感觉这苏鹤的声音有点像是女子的声音?”
“诶?真的呢!”
“而且啊!你们有没有发现苏鹤他身上没有伤口了?”
那位抓着我的腿的直丁,将我的裤子撩来了半卷,入眼的便是光滑似玉,没有汗毛的细腿。
他们这群人,看着我的眼神立马改变了。那眼眸里全是一种欲望的渴望,让我瞬间恶心起来。
我努力支起身子,用腿使劲的踢向了抓住我的小腿的直丁。孰不知,我踢向的便是最恶心的地方。
“啧,倒是给你脸了?”一位直丁伸手摘去了我的官帽,一袭长到及腰的暮发顺然落下,精致无法再精致的小脸上虽然有着灰黑的尘土,但也遮掩不了从少女身上发出来的气质和清香的味道。
“哟呵!还真的是女的呢!”
“瞧瞧,这小脸嫩滑似玉呢。还真不知道,这后面最迷人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挣扎着,一口咬住了那个捏着我的脸颊的手。只见那人骂了一声,然后甩了我一个耳光。
什么狗屁晴明…什么鬼东西,明明都是骗人的!
脸上火辣辣的燃烧着,疼痛感中夹杂着绝望。
自己肯定活不过今夜了,就算能活。那也没有活的价值了……我闭上了眼睛,打算想要自我了断……
结果,老天又一次的在逗我。
“你们在干什么?!”寒气瞬间爆发,冰凉的墨眸子几乎要将他们吞噬,夸张来说,这人的周围三百里远都能感受到寒气。
该男子的莹亮青丝随风飘扬着,映衬在暮色的夜空,显得格外美丽。丹凤眸里没有风,没有雨,没有世间…只有无尽的冰凉。眼角的红纹此时此刻衬的他妖孽而绝凡。削薄的薄唇如同月下蔷薇般殷红……
身着的青龙狩衣,袖摆随着轻风舞动着。气质上绝不输天下任何人,甚至从他的气质上有着帝者的专有。
那些直丁们见安倍晴明看见,显然有些慌张。
有位直丁颤颤巍巍的说着:“晴明大人,这件事情您应该不敢兴趣吧…”在他们印象中,安倍晴明离女人的距离从来不会近到接触。
安倍晴明冰凉的眸子扫过了他一眼,嗤笑了一声。
那人讨好性的搓了搓手掌,然后抬头道:“如果晴明大人感兴趣的话,现在她是清白之身,您就先尝,我们靠后便罢。”
安倍晴明的目光落在了欲昏迷的少女,衣冠不整的躺在笼子那儿。纤手微微颤抖着,他的唇瓣轻言道:“你们当我是什么人呢?”忽然,闭起的双眸忽的睁开,凉气渐渐变深。
“我安倍晴明就算要一个女人,那也必是我自己独有的。岂是能让你们来碰?嗯?”他眯起了眸子,危险的气息逐渐深远。
“那……那就是说,晴明大人您不插手啦?”
“滚。”
那人猛的一愣,面前的男子让他此时呼吸不了。冰凉的寒气往着直丁们的裤腿里直窜,让他们即使身处初夏,也感觉身处南极。
“啧!晴明大人,你这算什么?这美人好歹我们发现的啊。你要是要什么美人,直接勾勾手指就能得到了。”那位直丁不屑道:“在这里与师弟们抢饭碗干甚?”
“呵,原来你们所吃的饭碗,竟然是这等事情……”他撩去了额前凌乱的发丝,眼眸中的危险光芒,似乎刺激着他们的脑神经。令他们无法动弹,无法在短时间内脑细胞重新发布命令,使他们无法进行下一步。
“看在寮规,我不动手。但如若还不快给我滚,就别怪我不给师弟们情面了…”
那人一见,立马怂了起来。他赶紧起步,一溜烟跑走了。其他的直丁倒也是识相,因为一向心平气和,冷漠淡然的晴明,如若真的动怒……那已经是另一种形态了。
月色盎然,银银月光。他一步一步走向了少女,进了铁笼。周身还未散去那气势汹汹的寒气,他妖孽般的容颜渐渐的离着少女越来越近。
他伸出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帕子。细心的为这昏迷过去的少女擦拭着身上的污渍。虽然他不知道为何会帮助她,会为她而差点做出杀戮同门之事,但他只知晓贺茂保宪托了他照顾好这位少女。
他的目光,落在了少女的玉肩。光滑如同牛奶,诱人的锁骨隐隐约约在破烂不堪的狩衣里显现。
他伸手褪下了自己的外衣,将其覆盖在了少女几乎暴露的身体上。他的脑子里,忽然出现这几个字:幸好。
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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