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姑苏水患

水鬼作祟之地名为彩衣镇，距云深不知处二十里有余，当然那也是赵晞成长的地方……

那是赵晞无忧无虑，在阿婆呵护下成长的童年，还记得六岁半的时候吃了一串糖葫芦，老婆就常常买糖葫芦给她吃。

彩衣镇水路贯通，不知是小城中交织着密布的河网，还是蜘蛛网般的水路两岸密密贴着民居。白墙灰瓦，河道里挤满了船只和筐筐篓篓、男男女女。花卉蔬果，竹刻糕点，豆茶丝绵，沿河买卖。往日赵晞感到无聊烦闷时，会下山寻乐子，回彩衣镇到处游玩，看看阿婆聊聊天，阿婆还是把她当做三岁小孩，会买风筝给她放，买街上小孩玩的玩具给她戏闹，看着女孩欢乐的笑颜，阿婆自然是欣喜……

一年又一年，赵晞自己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的呀……卖大米的张妈，常常给她免酒钱的吴叔，她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呀，人们待她极和善……姑苏地处江南，入耳之声皆是软绵软绵的。

在这种地方，就算吵架也不会凶到哪里去。

魏无羡看着非常稀奇，带赵晞买了两坛糯米酒，递了一坛给江澄。

“姑苏人说话嗲嗲的。这哪是在吵架，去看看云梦人是怎么吵架的，能把他们吓死……”

赵晞听了，附和着点了点头，“这倒也算风情，吵起来的那么温和，小孩子在这成长一定很快乐。”

这时魏无羡却来了一句：“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在这生活过？”

这一句话引来了众人的猜疑，“你猜喽？反正我十岁之前还没进蓝家呢！毕竟外姓人嘛！”

赵晞倒无所谓，云淡风轻地说了出来，蓝曦臣却皱了皱眉头，“小晞现在是蓝家人啊，之前的就过去吧……”曾经，蓝启仁的赵晞进来的时候，就说过赵晞无父无母，是个父母双亡的孩子，可怜的是连母亲父亲的面都没见过，倒也不知道她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但是，同样是孩子，谁不对父爱跟母爱有渴望呢？有时候看着街上的一家人，赵晞都有些难受，阿婆考虑她的感受，也只会让她不要看了，带她去些别的地方……

赵晞笑了笑，草草地结束了话题，几条河道通往一片大湖泊，名叫碧灵湖。彩衣镇数十年来从未有水鬼作祟，近几个月却有人在这片河道和碧灵湖频频落水，货船也莫名沉水。前几日蓝曦臣在此布阵撒网，本以为能抓住一两只，谁料想一连抓了十几只水鬼。将尸体面目洗净带往附近的镇上询问，竟有好些尸体没人认领，当地无人认识，身份也不知。昨日在布阵，居然又抓住不少水鬼。

当人们在谈论时，赵晞却想到了什么，一直沉默不语……

众人分了船只搜水鬼，赵晞的心思也回来了，这时他往水面一晃，竟看到几只黑影。

她是跟其他弟子乘一条船的，于是脑子里一闪，便跳起来大喊：“蓝湛！看我！”蓝忘机忘去，看了眼赵晞又转了回去，赵晞无奈，只好跟魏无羡眼神交流，两人默契十足，喊了声，用竹篙一划，哗啦的水花两面夹击，蓝忘机足底一点，跃到另一只船上了，还瞪了两人，“无聊！”

两人倒觉得没什么，魏无羡往船上踹了一脚，赵晞竹篙一挑，将船翻了个面，露出了床底，而船体竟有着三只面目浮肿，皮肤死白的水鬼，不仅让众人大吃一惊，靠近水鬼的门声把水鬼制服住了。

蓝曦臣笑了笑：“你们俩怎么知道他们在船底？”

赵晞示意魏无羡说，自己则在一旁思考……

他们交谈甚久，赵晞也想了出神，好久心里终于落下了一个答案，轻轻地松了口气，目光坚定不已，江澄的一句抓到了把赵晞唤了回来。

魏无羡的剑出鞘了，面对‘随便’这两个名字，赵晞到是性情中人，“不错嘛！”

两人又开始你聊我聊你侬我侬…风景好像？格外刺眼……

赵晞不是什么三心二意的人，突然正经起来了，“水下有东西……”

一团黑影来，蓝忘机则让避尘刺入水中，赵晞倒也专注凝神，饶有趣味的望着水下，旁边一名门生也想学着蓝忘机，赵晞及时出手拦下，“听哥的，别动！”

看着蓝忘机的避尘捞出一件衣服来，赵晞紧凑眉头，望了众人一眼。又望回水中，湖水颜色极深，已经墨绿墨绿的了。赵晞开口：“现在……”话还没讲完，蓝忘机却开口：“立刻回去。”

中间的水越来越黑，赵晞刹那间眼神危险起来…腥红了，胡忠心不知不觉生出了一个巨大漩涡，船打着转，这水下是无底洞吧？

出鞘声铮铮响成一片，个人陆陆续续御剑而起。所有人已经升到了半空，突然魏无羡往下一看，竟看到赵晞呆呆地御剑站在湖中央上方……不仅魏无羡，众人也是惊了，蓝曦臣皱起了眉头，“小晞，回来！”赵晞晃晃悠悠抬头，眼里的那一片赤红惊到了众人……

此时的赵晞面目狰狞，看上去非常难受，实际上也是如此，赵晞就感觉自己被火烧了一样，躺在一片火海中，人们看到不对劲，几个门生纷纷想靠近，可是到了一定的范围境界，竟动弹不得，蓝家人的惊慌，蓝忘机蓝曦臣更是不知所措……“小晞…怎么了？”气氛越来越不对劲，“这是…”魏无羡喊到：“魔物的怨气……”江澄迟疑了一会儿。人们都很着急啊，“砚潇！你看看我！魏无羡！”魏无羡突然在剑上大喊，赵晞的大脑一瞬间崩了，恢复了丝丝理智，却疼得不行，从变小的蓝色袋子里抽出一把扇子，往水中央下一扇，只一下，水便清静了很多，“赵晞师弟！”门生们纷纷担心到。

蓝曦臣们纷纷御剑往回走，魏无羡快接近赵晞那一刻，赵晞倒下了，还好魏无羡眼疾手快，接住了赵晞，此时的赵晞眼睛迷离，已经神志不清了……

“小晞！”

“师弟！”

众人回到岸上，所有人都开始嘘寒问暖，蓝家子弟更是在赵晞身旁围成一群，另一边的就开始讨论了，“小晞怎么会受魔气缠身？”蓝曦臣一脸不解，刚刚赵晞的样子明显就是入魔了，这种东西在仙门中可留不得，魏无羡不说话，没有一人吭声……

赵晞却恢复了意识，“小晞感觉如何？”蓝曦臣道，赵晞摇了摇头，蓝忘机也才从刚刚的惊慌中回过神，“水行渊……”

蓝忘机点头，这名字一出来，人们便知道了，这河里最可怕的还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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