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葵·拾壹

转眼春天击败寒冬退散，已是三月中旬，正直桃花盛开，沈莜倚靠在窗台，花雕木窗透出斑驳的阳光，阮祁郝抚摸着她的肚子，前不久太医把脉查出是喜脉。

阮祁郝忙完政事，便把精力全放在沈莜身上，生怕娘俩出事。

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十月下旬临盆诞下了小郡王，官家赐名阮云庭。

元庆二十四夏嫁入晋王府，二十六年生下小郡王，年芳二十。

……

元庆三十年末，官家年事已高，满族进攻，人心惶恐不安。

沈莜替阮祁郝穿戴打理战袍，抚着他的脸，停顿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定，道:“我等四郎回来。”

阮祁郝目光灼灼望着沈莜，紧紧的抱入怀里，良久，松开了。沈莜抱着云庭追到城门高处，看着他一路向西北，头也没回过。大周深陷火海，即使沈莜心中万分不舍，也要放手，他该去上战场，他是大周皇子。

沈莜这些天对小云庭心不在焉，杵在凉亭下发愣，双眸中打转着泪水，整张小脸苍白的可怕。

传来晋王爷中箭昏迷不醒，危在旦夕，十八城池恐怕不保的讯息。

沈莜跪在蒲团上，向佛祖保佑官人平安，终还是放不下心，要与祁钰同行西北。

阮祁钰道:“四哥定不会有事，嫂嫂且放心，云庭还要母亲照顾。”

沈莜吻了云庭的额头，看着他在阿罄怀里哭啼，还是坚持要去西北。

加鞭快马，连夜不停，慢一步都生怕见不到阮祁郝。

沈莜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来到军营，阮祁郝已经苏醒过来了，摸着他的脉，心中悬着的石头才落实了，破笑为涕，摸着他粗糙的脸，道:“你……没事就好。”

……

阮祁钰不顾沦落口中的笑柄，与驸马和离，主动提出去和亲，去换战争的平息。

沈莜凝视的望着祁钰，“五妹妹，这不是儿戏，你当真和离了？”

阮祁钰低着头，又轻声的重复了一遍:“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抬头看向那轮弯月，打了个寒颤，祁钰靠着沈莜肩膀，凄然一笑，笑里满是苍凉萧索的意味，道:“我真羡慕皇兄可以这么爱皇嫂，阿琰始终不懂我。”

沈莜不知道说什么。

班师回朝，官家封了阮祁钰为掌若公主，嫁给了大满的王子，成了侧妃。

她本是官家的掌上明珠，哥哥们集于一身的溺爱，远嫁过去，没有人会再去替她撑腰。

官家退位后，阮祁郝继承皇位，沈莜成了皇后。大赦天下，架棚施粥，六宫散退，免去杂礼，大周回到以往繁荣。

……

清河酒肆的二楼厢房，沈莜拿着折扇掩面，吃着茶，静静地听说书人。阮祁郝迈着大步，勾魅一笑，道：“皇后逃出戏法真是多样。”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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