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痴心子血化锦衣仙

因为铜炉山之事，谢渊被叫上去议事，到了神武殿大多神官都已入位，谢渊走到谢怜旁边，这时宝座上的君吾开口了

君吾：这次叫大家来，是为什么，想必大家也有所耳闻了。

众神官参差不齐的应是

君吾缓缓道

君吾：天地为炉，众生为铜；水深火热，万劫其中。铜炉山，乃是一处风水险恶的天然恶地，一座不知何时便会爆发的活火山。每隔百年，山中蛊城打开，万鬼震动，对先代鬼王的震动尤其之大。所有渴望升至绝境的妖魔鬼怪都会赶往铜炉山。聚齐后，铜炉山就会再次封闭，厮杀正式开始。当杀到只剩最后一只的时候，鬼王出世。血雨探花和黑水沉舟，便都是铜炉山出身的绝境鬼王。二人成绝出山，黑水花了十二年，花城花了十年。

裴茗开口道

裴茗：这次是挺棘手的。所以这次万鬼赴会，必定要阻拦下来，是吗？

君吾：不错。万鬼齐聚，大约需要几个月之久，需要尽量在他们齐聚之前拦截下来

谢渊：万一来不及，还能挽回吗

君吾：能，但是，希望不要到那一步。目前的当务之急，是这次万鬼躁动惹出了一波乱子，许多原本镇压在各地的妖魔鬼怪都逃跑了，这些里面有许多都是极其危险的非人之物，如那女鬼宣姬、胎灵、锦衣仙人，目前它们必然正在往铜炉山那边赶，须得立即重新拿下。

谢渊：都跑了？那这乱子的确是够大的。

君吾：所以近来恐怕各殿武神要多费心

谢怜：那……我呢

虽然谢怜现在是破烂神，但他好歹前两次都是作为武神飞升的，现在也是基本在把他当武神用，不过，他并没有什么管辖范围。沉吟片刻，君吾道

君吾：仙乐，你就和凌尘还有奇英一道吧

顿了顿，君吾道

君吾：奇英呢

四下望望的确没在神武殿上看到那少年武神。或许是近来上天庭接二连三出事，灵文殿忙得飞起，灵文也多了几层黑眼圈，道

灵文：奇英已经许久没来集议了，从来联系不上

君吾：奇英现下不知去了哪里找到他后我会通知你们尽快汇合

谢渊：是

谢怜：是

人间早已入秋天气微凉菩荠观亦是如此。虽身着单衣，却并不觉寒冷不过回去路上，谢渊买了两件新衣带给郎萤。

花城回了鬼市，戚容抓了谷子逃跑眼下，菩荠观也只剩下一个郎萤了。前段时间觉得很挤却仿佛突然冷清了。谢渊和谢怜远远便看到郎萤默默在观前扫地将金黄的落叶扫作一堆。

不知是不是错觉，谢渊总觉得郎萤之前勾腰驼背，畏畏缩缩眼下肢体却舒展了许多，看着总算是个疏朗的少年模样了，不由微感欣慰。上去拿了扫帚，正要携他入观，埋伏多时的众村民却都围了上来，大妈大爷、大叔大婶、姐姐妹妹，七嘴八舌道

龙套：道长，姑娘回来了

龙套：辛苦了辛苦了……那个，最近怎么没看到小花呀？

龙套：是呀是呀，几天没瞧见了，怪想这小伙子的

谢渊微微一笑

谢渊：小……花回家去了

那晚之后，谢渊借口最近多事，各自忙各自的，最好先不要见面，等处理好再约，虽然这话有些翻脸不认人，但也只有这样了

打发走那些人，谢渊他们吃完晚饭后，谢渊和谢怜都没有睡，还在想铜炉山之事，这时窗子响动一下，似乎有什么人进来了，谢渊和谢怜对视一眼，都假装躺下睡觉，看看到底是哪个小毛贼，竟然偷到菩荠观来了

谁知那人直奔功德箱，但是却不是偷东西，而是往里面塞东西，好像是一根一根的，待塞完之后就想悄无声息的走，这时谢渊一出手，一根银针飞过去，速度极快，那人还没有反应就倒地了

谢渊和谢怜一看赶紧跑过去，这一看，这不是奇英殿下权一真嘛，这人大半夜干嘛呢

谢渊将银针拔出，用桌子上的水把他泼醒了

那边的谢怜打开功德箱一看竟是一箱黄金在里面，转过头来问

谢怜：上次那箱也是殿下你塞的

权一真点了点头

谢怜：你干嘛要塞

权一真：因为我有很多

其实他不说实话谢渊也大概猜到了，上次中秋宴因为自己的一支筷子竟然他记到了现在

谢渊：你把它拿回去吧

权一真不说话，放佛根本没在听

一旁的郎莹道

郎莹：让你拿走

他竟也不知何时坐起来了，谢渊回头望他，微觉奇怪。往日的郎萤基本就跟不存在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里，怎么今天主动说了好几句？而且，居然是用这种不甚友善的口气。不过他也没多想，心道大不了再让灵文回塞给他，正色道

谢渊：今天议事你没在，帝君给我们交付了任务，叫我们三人一组负责锦衣仙的事

白话仙人被叫做“仙人”，是因为人们不敢直接称呼它为无赖、流|氓、讨厌的鬼东西，固而勉强抬举。那锦衣仙为何称仙？则是因为，据说，这东西原本真的能成一位神仙。

传说几百年前，某个古国有一个青年，虽然天生痴愚，智力不如六岁孩童，但一上战场可就不是这样了，武艺高超，且大善大勇。两国交兵，本国能苟延残喘，就仗他一人当牛做马冲锋陷阵。但因他头部有疾，无亲无故，拼了命打下来的战功都被旁人占了，一贫如洗，没有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也很少有姑娘愿意亲近。这青年也是傻到一定境界，愣是从小到大都没跟姑娘打过交道，话都不敢多说。

不过，此人有飞升之潜质，再打几年，就该上天了，原本有没有姑娘喜欢也无所谓的，但坏就坏在，他还是喜欢上了一个女子，喜欢得要命。在他生辰那天，这女子亲手做了一件锦衣送给他。

说是一件锦衣，却怪异无比，不如说是个恐怖的口袋。这是那青年生平第一次收到喜欢的姑娘送给他的礼物，激动万分，欢喜至极，再加上天生痴笨，根本不觉得哪里古怪，迫不及待地便把“锦衣”往身上套。手没有可以穿进去的袖口，他便问他心爱的姑娘：“为什么我的手伸不出去？”

那女子笑眯眯地道：“我第一次做，不太有经验呀。不过，没有手不就伸出去了？”

于是，这青年便把自己执掌兵器的一双手砍了，这下，终于合适了。然而，还不够，他又问：“为什么我的脚伸不出去？”

那女子答：“没有脚不就伸出去了？”

于是，这青年便拜托人把他一双腿也砍掉了。最后，他问：“为什么我的头伸不出去？”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谢渊原本也以为，“锦衣仙”应该是指一个穿着锦衣的妖魔鬼怪，谁知却当真是指的一件衣裳。铜炉山重开万鬼躁乱之时，这件衣裳给人盗走了。这锦衣沾了那青年的一腔痴血，化为一件极其厉害的阴毒法宝，常年辗转于各路妖魔鬼怪之手，用它来害人。因此，绝对不要随便收不知哪里来的旧衣服，若是半夜路上遇到一个人拿着一件锦衣要送给你，也千万别接。若是穿上了这件锦衣，就会被猪油蒙了心，痴痴迷迷，任人宰割，被吸干鲜血。

当然，这是传说的故事，听来荒诞，也有可能是人们根据锦衣仙的特性附会而成。不过，这锦衣仙是一定要拦下来的，绝不能让它去了铜炉山。

谢渊：奇英殿下！你在听吗

谢渊伸手在权一真面前挥了挥。权一真方才似乎出了神这才回魂道

权一真：哦

谢渊知道他没听，也没有说什么

谢渊：那我们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这件锦衣了？它的原型是……

权一真接道

权一真：一件无袖无头、麻袋一样的血淋淋的衣服

谢渊：拿到这件衣服的妖魔鬼怪，一般会化作商人在人口密集处询问是否有人想买或者以新换旧。但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如今要是有谁这么做，多少有点怪异不过它们的习惯和思想方式一时半会没这么容易改变总之先去城里，多多留意这方面的消息吧。

天色已晚，权一真就在观里睡下了，第二天大伙吃完饭，谢怜则是出去劈柴了，权一真倒是倒头就睡，谢渊和郎莹坐在桌边

谢渊看着郎莹总感觉他哪里有些不对，但是又觉得没有什么不对

正在此时，门外冷不防传来了“叩叩叩”的敲门声。

这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谢渊把花放了回去，正要出声询问是谁，却发现这敲门声不是在敲菩荠观的门，而是在敲隔壁村长家的门。

敲门声中，一个娇滴滴的女声道

龙套：有没有人在家呀？以旧换新，以旧换新。我这里有一件全新的袍子，用不上了，想换一件合眼缘的旧衣服，不知屋子主人有没有这个意愿？有没有人在家呀？

呵！自己不去找他自己倒是找上门来了

那女子敲了几家们都没人开门，眼见就要走，谢渊叫住他，那女子听说有人要换赶忙走了过来

龙套：这位姑娘，你要用什么旧衣裳换我的新衣啊

谢渊微笑道

谢渊：那要看看你的衣服是怎样的

那少女伸出手，轻轻一抖，从包袱里抖落一件亮晶晶的锦衣，华丽至极，不过，样式似乎有些老了，并且通体散发着一股妖异之气。

谢渊：好衣好衣，郎莹，把那件我从镇上带回来的衣服拿来吧

郎萤单手把衣服递了过去。那少女送出新衣，嘻嘻一笑，接过旧衣，正要转身，却忽然脸色一变，仿佛被什么东西扎了手，大叫一声，将那旧衣抛在地上

掉在地上的麻衣中掉出来一根银针，随后那银针袭向那女子，那女子面纱掉落，上半张脸竟是老太婆的样子

半面妆女！

半面妆女是一种由年老女人对年轻少女的嫉妒凝结而成的低等鬼怪。她们无法坦然面对自己的老去坚信吸食年轻女子的血肉可以使自己恢复青春，喜欢捏尖了嗓子，伪作少女之声与人说话。但所谓“双目乃是心灵之窗”，苍老是一件无论如何也无法掩饰的事情，她们吸食的血肉越多下半张脸越年轻带有眼睛的上半张脸就越苍老一张脸的上下对比就越强烈。尽管如此，她们还是执迷不悟。

此时还不等谢渊出手，躺下的权一真竟然跳起来，一掌将那半面妆女拍在地上

之后竟然从她嘴里得知她所拿的锦衣仙是从鬼市淘来的

收了那半面妆女，权一真拿起那锦衣仙仔细看了一下

权一真：假的

谢渊：什么?_?

权一真：我以前见过真的

后来灵文又告诉谢渊现在有多处地方有小鬼持有锦衣仙

谢渊：灵文，你知道奇英殿下看过锦衣仙吗

灵文：奇英？他那里是见过，他可比见过厉害多了

谢渊：从何说起

之后灵文讲了权一真和他师兄引玉的故事

原来，当年引玉未飞升时，乃是他师门的首席弟子，某次见一蛮头蛮脑的小儿流落街头，一时好心，便求师父收留。这个小儿，就是权一真了

同门数载，引玉可以说一直对权一真照顾有加。他率先飞升，还点了权一真的将

但是奇英这人不知世故，但好在每次都有引玉帮他兜着，知道后来奇英竟然自己飞升了

两人都是打西边飞升的，怎么办呢？于是，两人说好共同镇守西方。

师兄弟共守一方水土，听似一桩美谈佳话，然而，一山终究不能容二虎。

如果说，引玉的资质，值得上天为他降下一道天劫，一万个人只里有一个，那么，权一真的资质，就可以撑过三道天劫，一百万个人里都未定能出来一个。一开始还好，不明显，可越到后来，双方差距越大，权一真分明半点不通人情世故，既不会拉近仙僚关系，也从不费心去讨好信徒，相反，他压根就没记住过除了引玉以外任何共事神官的名字，还胆敢暴打信徒叫他们去吃|屎，可以说怎么出格怎么来了。然而，他的疆域就是越来越大，信徒也越来越多。与之相比，引玉一殿黯然失色，终于坐不住了。

这师兄弟二人每逢生辰都会互赠礼物，某一年，权一真生辰那日，引玉送了他一件威风凛凛的铠甲。

这件铠甲恐怕就是锦衣仙了

这锦衣仙除了能吸血杀人，还有一个诡奇之处：送谁穿，谁就会对让他穿这件衣服的人言听计从。由于此前师兄弟二人一直关系不错，权一真不假思索就穿上了那身甲衣。不久，引玉状似无意地开了个玩笑，权一真受那锦衣仙控制，鬼迷心窍便要照做，要不是君吾注意到不对劲，及时制住，他险些就把自己脑袋割下来当皮球拍了

后来这位引玉殿下自然是被贬了

聊完了奇英之事，谢渊便开始按照灵文所说寻找那些持有锦衣仙的

本来谢渊只是和谢怜和权一真一起，没想到郎莹竟然跟上来了，赶不走谢渊只好让他跟着

四人夜行半路，突然听到前方传来声音噫吁嚱！噫吁嚱！

听到这熟悉的号子，谢渊停下了脚步。前方迷雾中，缓缓显出了一个高大的轮廓，以及四团轮转飘飞的幽幽鬼火。权一真似乎准备动手，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了再说，谢渊却按下他，道

谢渊：没事，认识的

果不其然，四具黄金骷髅抬着一座步辇，现身于四人人眼前。权一真似乎从没见过这种神奇的东西，睁大了眼，目光闪闪发亮。为首那骷髅唱道

龙套：可是仙乐国的公主殿下

谢渊：是我，有什么事吗

龙套：没事，没事，就是兄弟几个闲来无事，想请问一下，太子殿下赶夜路，需不需要咱们帮忙载一程啊？

谢渊本想婉拒，谁知权一真先一步爬上去，谢渊本想把他拉下来，却见那步撵一歪将权一真摔下来了

之后却见郎莹拉着他坐上了那步撵，那骷髅骨一看赶紧抬起步撵就跑

谢渊：哎，这样走了我哥怎么办

那骷髅骨回答道

龙套：殿下放心，尊兄已有人已有人去接了

谢渊这才放心，回头一看，权一真没有坐上轿撵竟还不死心追在后面，谢渊看着也是有些不忍心

谢渊：那啥，不能坐三人嘛

龙套：不能不能，只能坐两人

风火轮一般地跑了一路，权一真便追了一路。一到地点，黄金骷髅们放下谢渊二人，抬起步辇一溜烟跑了。权一真始终都没坐上车，极为失望，还望着那步辇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谢渊携着郎萤下了步辇，却听前方一片哀声载道，都是从那座废弃的染坊里传出来的。谢渊心中奇怪，不是说这染坊夜里根本无人吗？

走近一听，才知道那些声音哀嚎的是：

龙套：小的再也不敢在花城主他老人家的地盘上卖假货了

龙套：真的不敢了！但是，请您转告城主他老人家，这些假的锦衣仙也是我从别鬼那里批发来的！我也是受害者啊！！！

谢渊来到染坊前恰好谢怜也在此时到了，门口有一黑衣人道

龙套：公主殿下，太子殿下

这声音，正是当初在极乐坊里抓住郎萤、带回给谢渊的那名鬼使。而当时，谢渊在他的手上，看到过一道咒枷。

他带着三人进了染坊，只看见一群鬼被一根铁锁链串在一起

龙套：殿下，鬼市就是这些人贩卖锦衣仙，一共有九十八件

接着那个人又道

龙套：如果有什么新情况我们会尽快帮殿下抓来

斟酌片刻谢渊道

谢渊：你们城主现在……?

谢渊身边的郎莹看似漫不经心的晃来晃去

龙套：我们城主现在在忙

谢渊忙道

谢渊：哦，那好，希望他一切顺利

之后谢渊几人都挨个问了一下，都说锦衣仙是从一个戴面具的人手里批发的

之后又翻了翻那些衣服

谢渊：奇英殿下，你来看看有没有真的

谁知权一真因为衣服太多判断不出来，就拿起衣服往身上套，谢渊赶忙阻止他

谢渊：奇英殿下你干嘛呢，怎么能随便穿衣服呢

权一真却指向身后

权一真：难道向他那样

谢渊忽然闻到一阵微微的焦味，再顺着他指的方向回头一看，只见郎萤不知从哪个角落找到一根火柴点燃了，正拿着它，淡定而娴熟地烧一件鬼衣的下摆。

谢渊：也……不要玩火

谁知这时谢渊隐隐看到那边墙上有一个无头人影，一剑斩过去却是一件衣服，随后架子上的那些鬼衣竟然自己从架子上下来了

郎莹：万鬼躁动

谢渊一看说话的是郎莹，此时他手背上青筋微起，明显是收某种影响

随后那些鬼衣全都向着谢渊他们袭来，三人出手将那些衣服全都收了，而后又通知灵文，没想到灵文倒是自己下来了

灵文：殿下，明日你们送衣服来记得送一百零二件

谢渊：为何

谢渊这才想通

谢渊：你怀疑我们穿的有问题

灵文：不是没可能

谢渊：行吧

次日谢渊和谢怜背着一个大包回了上天庭，然后将这些衣服交给灵文

灵文：殿下，好像昨天你身边的那个小鬼的衣服没在啊

谢渊：哦~我忘了

谢渊：我下去给你拿

可是他们并没有走，而是对灵文说

谢渊：如果我们将真的锦衣仙送来，会不会一转身就被你藏起来了

灵文笑意微敛

灵文：凌尘何意

谢渊：从一开始我们便有一个想法

灵文：什么?_?

谢怜接道

谢怜：一般人和普通的妖魔鬼怪，可不敢擅闯神武殿。如果有什么人熟悉神武殿到能在那里盗取镇守的事物而不被当场抓住，恐怕，除了君吾本人，就是灵文真君你了。

灵文：太子殿下这未免想当然了些吧。‘谁最容易做到，谁就最值得怀疑’。照你这个思路，岂非更有可能是帝君监守自盗？

谢怜：一开始确实是想当然，但后来又觉得不对劲，还有那半面妆女

灵文：半面妆女怎么了

谢怜：她来菩荠观时目的性很强，他一开始就想要我菩荠观里的旧衣服

如果想藏起锦衣仙那就会把它丢到集市上买，自己远远看着，而那日谢渊给郎莹买衣服刚好将那锦衣仙买回来了，所以那个半面妆女才会来到菩荠观换衣服

谢怜：所以说那些假的锦衣仙也是从你这流出去的

灵文：殿下有证据吗

一旁的谢渊接腔道

谢渊：证据这还不简单，你刚才点衣服根本就没有点我们送来的衣服少了十件你都没有察觉到吗

谢渊：你没有发现少了这么多衣服却发现郎莹的没在，这还不明显嘛

谢怜：你不承认没关系，我们可以将这些衣服拿到神武殿去让帝君辨一辨

灵文叹了一口气

灵文：哎，殿下你们真是……

灵文：现在锦衣仙在你们手里，我能去看看嘛，之后我回去请罪

两人想了一会点头

谢怜：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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