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天晚上22楼的“聚会”,周知忆半夜算是彻底失眠了,翻来覆去直到一两点才昏昏睡去。要不是今天是周末,她准得顶着俩大黑眼圈去律所,还要被那堆家伙嘲笑。
七点的闹钟准时响起,周知忆迷迷糊糊地从被子里探出头,凭感觉用手在床头柜上划拉半天,在听见一声清脆却令人心痛的声音后,瞬间清醒过来——手机又掉了。
关上闹钟,周知忆茫然地环顾偌大的房间,愣愣的盯着一角出神。放空了不知多久,一位客户打来电话。
周知忆:喂,您好
客户:是我,侬还晓得我伐?就是上周找你打离婚的(上海话)
周知忆:记得的王女士。您今天打电话来是想要再修改些什么吗?
客户:他有联系过我,说是想要复合,可是我怎么会同意呢?他背着我和那个女人好了三年,那女人还有了孩子。他一看要是离婚就要分财产,立马不干了……(上海话)
电话那头的王女士越说越激动,最后连话也说不清,开始抽泣起来。周知忆头疼的揉了揉鸡窝似的头发,觉得电话里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只好暂时充当一个负面情感收容器,等对方好些了,才再度开口。
周知忆:王女士,您先冷静一下。这样,不如我们现在见个面,好好聊聊,您觉得怎么样?
客户:好好好,那八点怎么样,就在你律所旁边的咖啡店。(上海话)
周知忆:好的王女士,到时见。
挂断电话后,周知忆立马起床,先给电脑充上电后马上洗漱。简单画了个淡妆,从衣橱中挑了件黑西装。
(图片cr.堆糖,dt.南知时)
临出门,站在落地镜前是最后调整。完美!周知忆打了个响指,拿起车钥匙,驱车赶往律所。
咖啡店内,两人相对而坐。对方看上去比一周前初见时更憔悴了些,面色毫无生气,空洞的眼神里装满怨恨与无奈,好像一眨眼就会倾泻出来似的。在了解事情原委之后,周知忆心里对那个劈了至少三次腿的渣男狠狠地鄙视了一番。但面上仍是冷静自持,认真聆听着她的控诉
客户:他——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要不是我之前看他手机,我还不知道他竟然还有那么多乱搞的女人!房子车子的无所谓,但是孩子的抚养权我一定要,还有他公司的股份,你之前跟我说,我是可以得到一部分的对吧?(上海话)
周知忆:是的王女士,关于股份确实是可以,但抚养权有些麻烦。因为您没有工作,家里的经济来源全来自于您的丈夫……
还没等周知忆说完,对方情绪再度激动起来,声音几度哽咽,原本苍白的面庞此刻更是白的骇人。
客户:不可以周律师,我的孩子…他才六岁,跟着他,那个女人一定不会对他好的,求求你帮帮我吧周律师(上海话)
周知忆放缓语气,尽量使自己温柔平和些,尽力的安慰着她
周知忆:王女士您别着急,您先听我说完。对于离婚您没有工作孩子会怎么判这个问题,法院会综合各种因素考虑,包括您的家庭状况、您的生活习惯及孩子年龄等,总之,法院审理抚养权纠纷案件采取基本原则就是有利于孩子健康成长。所以,这并不是不可能的。
(相关法律语句取自华律网)
对方这才渐渐缓了下来,颤抖着双手紧紧握住那杯发烫的咖啡,被灼红的手心像是她滴血的心,痛却仍旧不愿放弃。眼神紧紧的盯住周知忆打字的双手,好像这样就能挣得一丝胜算。
周知忆打完最后一个字,保存,关机。重新看向出神的王女士,轻声安慰道
周知忆:王女士,没事的。争取孩子的抚养权并非是难事,我会尽全力帮您的,请您放心。
又说了好一顿,王女士推脱了周知忆要送她回家的提议,独自打了车离开。周知忆捶着发痛的肩膀,看了眼手表,指针快要指向十二,手边还没碰过的卡布奇诺已经冷掉,而她从早餐到现在,连饭还没来得及吃,现在早就是饥肠辘辘了。
她也不挑,随便找了个面馆吃了碗面,就打算回家修改文件。刚来到电梯前,公寓大门就打开来,曲筱绡、关雎尔、邱莹莹还有一个成熟女人一起走进来。看到周知忆,邱莹莹开心的一把抱住她,向她热情介绍着那个女人——樊胜美。
周知忆:您好,我是周知忆
樊胜美:你好,我是樊胜美。昨天晚上听关关和莹莹说到你,但因为太晚了,又……
边说着边瞄了眼曲筱绡,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樊胜美:所以就没来得及打招呼。
周知忆:没关系的,都是邻居,早晚都会认识的
樊胜美: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
周知忆:我是一名律师
樊胜美听完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接着就问有关工资问题。她看见周知忆抿抿唇,发觉第一次见面就问这种问题不太礼貌,于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周知忆不以为然,随即回答
周知忆:其实不是所有律师的收入都很高,实习生和合伙人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普通律师有的靠自己案件收入,有的有基本工资+案件收入,提成点不同。像我,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只能勉强维持生计而已。
周知忆一顿,礼貌性问道
周知忆:请问您是做什么?
樊胜美:害,就是个外企的人力资源的HR,没什么好说的
周知忆:您这么漂亮,我还以为是个新入职的实习生呢
这话是夸张,但架不住樊胜美爱听啊。女人的心理就是这样,我可以吐槽自己老,但别人不能;我可以觉得自己不够漂亮,但别人不行。两个人简单一叙,就当是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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