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再等三个表演，凌潇云实在是一个都不愿意再等。
想来这蒋嬷嬷也是颇明后宫局势，知道若不安排莫晓雨压轴，只怕这宴会未到半场，这观台上的许多人都会提前散去。
“嗯。”
凌潇云无可奈何，只能沉着脸色应了一声，颇不耐烦地让稽查退后。
稽查面上笑意依旧，心里却不禁嘲讽于他。
怪不得莫晓雨不愿对他付出半点真心，他这个风流君王一面向苏钰展示她的专情，一面又向往着其他后妃的仙姿玉体。
所谓君无戏言，都抵不过风流成性。
这般看来，凌潇云对莫晓雨的种种深情，只不过贪恋她的仙姿。
这一刻，稽查无比庆幸，庆幸他真正的主子是有情有义的莫晓雨。
也庆幸莫晓雨从未被凌潇云的甜言蜜语迷惑了心性。
宴台上无趣，凌潇云便不时瞟向观台，见何春菊今日果真出席了上元之宴，心里不觉佩服起她与梅雪晴来。
他身边的这些女子，倒比他想象的更有谋略。
观台上君臣同乐，妃嫔也不时向凌潇云敬酒。
唯有何春菊呆坐一旁，初到时的神气得意已然消逝，她的神色木讷，不时唉声叹息。
而她一身素色粗衣，比之台上舞姬更加不如。
可以说，她从头到尾，都显得与这繁华之色格格不入。
小翠见何春菊神色落寞，主动上前替她斟了一杯酒，说道：“小主，娘娘们都轮着给陛下敬了好几回酒了，您总不好一直坐着，也该去的。”
何春菊没想到自己平常总是打骂小翠，她仍旧待她如此好心，特意提醒她去给凌潇云敬酒。
确实，身为妃嫔，她得去，为了能在凌潇云面前露个脸，她也该去。
只不过在场众嫔妃个个锦衣华服，她虽说得凌潇云宠爱，但她区区一个答应，即便住进了惜梅苑，却还是处处受梅雪晴压迫。
别说锦衣华服，便是日常吃穿，都被梅雪晴暗中克扣了许多。
偏着连凌潇云赏赐给她的许多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都莫名地丢失了许多。
何春菊知道那是梅雪晴暗中在针对她，可她也只能默默地受着。因为在御书房侍奉多年，她清楚凌潇云对梅家有多么地无可奈何，所以无论她认为凌潇云多么宠爱于她，她也不会傻得拿这些事去扰烦凌潇云。
大概没人能想到何春菊这般能隐忍，可她的隐忍虽然在凌潇云心中替自己保留了些许好印象，但也造成了她今日的粗鄙形象。
堂堂“宠妃”，在如此大宴之上，竟无一可示人的华饰。
何春菊又一声叹息，“我这般模样，如何能去见陛下？”
小翠连忙开解道：“小主不必过于困扰，想当初德妃娘娘一心事佛，无论各种宴会，都是素衣出席，陛下也从未对她有半点微言，且看德妃娘娘归凡以后，陛下宠爱她更胜从前。陛下这般宠爱小主，想来必不会因此疏远小主。”
何春菊抬头看了下苏钰，见她也只着了一身素蓝色锦衣，心里顿时也安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