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心齐，则前路无惧。
莫晓雨提笔挥洒，于画上写下“飞凤珍仪本傲天，却争尘利失金銮”一句。
只是她却未如往常般将画卷放回筒内，而将此画塞入取暖的碳火中，把它烧了。
柳舞见莫晓雨把辛苦所作之画烧毁，不免着急问道:“主子，你这是为何？”
莫晓雨神色漠然，只淡淡道:“她既已去了阴间，也没什么好值得我惦记了。”
窗外风景明丽娟秀，殿内却是浊烟一片。剑眉忙将窗户打开通风，正见那白羽扑腾着翅膀朝她而来。
“主子，白鸽回来了。”
莫晓雨朝白鸽走去，可它脚踝两处并无绑着书信。
她心中轻轻一叹，不知为何他连只言片语也不愿写来，难道真是铁了心不肯让她知道他的身份么？
夜里，一个石子打在了莫晓雨寝殿窗上。剑眉被惊醒，本想拔腿去追，却被莫晓雨制止。
“你和柳舞待在这里，我去看看。”
莫晓雨随意披了件外袍，便朝后院假山走去，可还未到假山之处，便见一黑衣人从树上落下，站在道上。
她本以为来的人会是凌风，却不想是苏钰。
“苏姐姐怎么来了？”
苏钰扯下面纱，柔声道:“来看看你的伤。”
莫晓雨微微一笑，“一点皮肉伤，不碍事的。”
苏钰也不由一笑，“若不是王爷出手快，怕我也坐不住，要使出杀手锏了。”
“杀手锏？”
苏钰点点头，问道:“皇后一事，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莫晓雨略加思索，道:“有一个人，似乎凭空消失了。”
她见苏钰这般神情，当下了然，“钱嬷嬷在苏姐姐手里？”
苏钰点点头，“钱嬷嬷本是梅雪晴安插在凤仪宫的探子，凌冀实乃傅珺瑶之子一事便是她透漏给梅雪晴的。但她在事前并不知道喜奴也是梅雪晴的人。”
以探子监控探子，可见梅雪晴的多疑并不亚于凌潇云。
“所以钱嬷嬷并不知道梅雪晴要杀凌冀，更不知道梅雪晴竟然连她也不肯放过。”
莫晓雨嘴角一扬，并不觉得丝毫惊讶，“这倒是梅雪晴的作风。”
苏钰点头道:“可惜喜奴下手不够狠，没能把钱嬷嬷掐死。钱嬷嬷到底老练，当下闭气装死，待喜奴离开后立刻逃跑，慌乱之中便逃到了我的宫内。”
梅雪晴让钱嬷嬷做探子，再让喜奴顺道把她给杀了，而事情败露后喜奴必被判死刑，到那时，便没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莫晓雨道:“我倒觉得这是喜奴故意为之的。”
苏钰细想一番，亦道:“并非没有这个可能。若喜奴纯心想杀钱嬷嬷，殿内那么多器皿，她完全可以借用一二，但她没有这么做。”
看来喜奴对梅雪晴也是有些许了解的。或许，她早已知道梅雪晴并不是一个能完全信任的人，所以在死前也悄悄留了一手。
苏钰看着莫晓雨，问道:“你不会怪我没出手救你吧？”
莫晓雨只是一笑，“幸亏姐姐没有出手，不然真便宜了那梅雪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