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却又不忍责备。
该推开，却又不舍得松手。
娇柔的身躯，隔着棉被，贴在硬朗的胸膛上，久久未曾离开。
她淡笑着看着他，面上尽是坦荡。
他仔细地打量着她的神色，却不经意间在她眉目间的温柔中沉醉，忘归。
如此僵持，谁也不愿先收回自己的目光。
忽然，莫晓雨心里生了好奇，她不觉开口问莫仇道：“莫大哥，若是我真的看了你的真实容貌，你会如何？”
看着莫晓雨认真的面容，莫仇却依旧只是沉默。
若换做别人，他会毫不犹豫地说出“死”字。可这一刻向他提问的，是他莫国的公主，是和她有些相同面容的公主啊。
他如何能够对莫国的公主动手？又如何能舍得对拥有这张脸的她下手？
莫仇在心里给自己列了种种不能的原因，但就是不敢往情爱去想。
因为他是无情的人，只能想无情的计，做无情的事。
得不到莫仇的回答，莫晓雨的一颗好奇心未能得到满足，自然是失落的。
只是未等失落的情绪浮上心头，她身下的莫仇便忽然猛地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莫晓雨见状莫仇咳得这般急促，慌忙抽出被他紧握着的手，从他的身上起来，又转身从茶壶里倒了杯水递给他。
怀中娇人离开，一阵失落感蓦然在莫仇的心中泛起。但未等他细细感受，莫晓雨便已举着茶杯重新坐到了他的身边。
“莫大哥，快喝杯水。”
莫晓雨想扶莫仇起身，莫仇却推开了她的手。
“咳咳……我自己来。”
他堂堂八尺男儿，如何能连起个身都要别人搀扶？
不知道为何，莫仇特别不愿让莫晓雨看到他懦弱的样子。可偏偏他总是在最狼狈的时候，被她瞧见。
莫仇的喉咙好一阵痒，几乎是一边起身一边咳着。
他本以为是因久睡口干，方才咳得这般激烈急促。却不想未等他撑起身，他便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鲜血喷落在莫晓雨的夜行衣上，顿时在黑色里消没。但他此时的痛楚却全印在了莫晓雨的心头，一点也有消散。
“莫大哥！”
莫晓雨见到莫仇吐血，是又忧又急，忙丢下茶杯，一手扶着莫仇的背，一手以衣袖替他擦拭嘴角。
如此手忙脚乱的莫晓雨，谁也不曾看见。
“我……”莫仇本想开口告诉莫晓雨自己没事，让她别担心。
然他刚吐出一个字，便又吐出一口鲜血。
这时候，莫晓雨再顾不得什么，连忙掀开被子，盘腿坐到了莫仇的身后。
意识到莫晓雨此举是为了给自己灌输真气以护心脉，莫仇忙不迭阻止，“你不必……这么做……我这伤，调养个几日……也就自然好了……”
莫晓雨但见莫仇如此模样，一颗心已揪得疼痛不已，哪还可能让他调养几日，忍受这般折磨呢？
“莫大哥你不必说了。若不是为了我，莫大哥你也不会受这样重的内伤。我仅以些许真气报答莫大哥之恩，已是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