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那人既然能易容成梅心的样子，总不可能是像卫晨和秦东海那般高大魁梧的男子。
一时间，季嬷嬷心里也拿不定主意。她生怕自己说错了半个字，惹得梅雪晴不高兴，又怕自己不说，会叫梅雪晴生怒。
她左思右想，唯唯诺诺地回道：“贤妃身旁的冰儿，据说曾是东方先生的徒弟，东方先生门下弟子不乏武林高手，卫晨便是其中之一。所以奴婢以为，贤妃的可能性最大。另外……宁贵嫔对娘娘心怀怨恨，也不无可能。”
项灵和莫晓雨二人，大概是梅雪晴此时最痛恶的两个人。
但在梅雪晴看来，莫晓雨在凌国无依无靠，便能在后宫里玩着小把戏，也断无可能把手伸到宫外去。
而项灵出身将门，她的哥哥项飞蓬又素来喜好结交江湖上的朋友，所以在梅雪晴看来，项灵的可能性要更大些。
至于那东方冰……她的身份梅雪晴倒并不觉得意外，这宫里的宫人大多由她掌控，除了各宫妃嫔入宫带来的贴身丫鬟由不得她调配。
这项灵入宫，东方预自然不会错过这么一个监视后宫动静的好机会，他借机安插一两个眼线进来，倒也正常。
只是她梅雪晴素来不喜欢别人拥有与她一样特别的东西。她身旁的季嬷嬷会武功，这让她觉得自己是高贵而特殊的，可别人若与她拥有一般的东西，她便觉得自己手上这东西啊，瞬间变得一文不值。
“你方才说，凌国只有一人懂易容术，那个人，是谁？”
“神医，谷妙手。”
“既然凌都只有这么一个人会易容术，那这宫里的那人必然与她有联系。顺着她，找到那个人，我给你十日时间，若十日内你杀不她，那就让她杀了你。”
梅雪晴的脸在昏暗的夜色内，显得尤为恐怖。
“是……贵妃娘娘。”
季嬷嬷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被人放到了砧板上，若她不赶紧想办法，便只能死。
看着季嬷嬷转身离去，瞬间消失在黑夜里，梅雪晴脸上的表情也渐渐由阴转淡。
说不定季嬷嬷这一去，回来还能带给自己惊喜。
梅雪晴缓缓一笑，若能反握住别人的秘密，将之变成自己武器，那真是最不错的事了。
“项灵、宁惜……呵，让你们风光一时又能如何呢？知晓了本宫的秘密又能如何呢？明知道改变不了事情还去冒死干涉，那是找死……”
当漆黑冰寒的冷风从梅雪晴的耳边吹过，她瞬间有了一番醒悟。无论今夜与她作对的人是谁，项灵也好，宁惜也好，她们又能拿她怎么样呢？
凌潇云早已认定了她梅家会反，就是她们去告发她与梅利深夜密谋，只要没有确切的证据，也不过只是让凌潇云对梅家更添一分忌惮和厌恶罢了。
既然她梅雪晴已经决定了要反，那她便完全不必惧怕任何人，包括凌潇云。
是的，凌潇云，这个她爱了七年的男人，成了她日后要对付的人。
这就是爱，这就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