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费心了。”文清来了这么久,对这些个奢侈品也多少有些认识,当即点头。
同时也在心里庆幸一番,幸好,她早就替林佳竹备好的添妆礼与这个一比,也毫不逊色。
“费心什么的,为了你,也是值得的。”林佳竹看文清眼眸之中带着一抹莫名的伤感,怕她因着出嫁而影响心情,连忙打趣她。
“总之,也不是亏本买卖。”
说得文清立马拍了她一下,两人相视而笑。
她们二人的关系如此之好,看得文家的姐妹顿时眼热。
文涓立马插上前来,端着手中的小方匣子:“这是大姐姐准备的替三妹妹的添妆礼,嘻嘻,她今日里也是正日子……”所以,没法子亲自来了。
文清当然没有意见,幸好文澜没来,她们之间虽是姐妹,却从来都没有姐妹的情分,日后也更加不会有了。
不过,她给文澜的添妆礼一支稀有镶红珊瑚坠玛瑙的玉镯也已经送了,自是要比这样的一支赤金簪子值钱到哪里去了。
不过,这种表面上的功夫,她也不屑去计较。
文清的闺房之中这般热闹,而蒋氏和文远桥却是有些愁绪翻飞。
“将军,你说,清儿已经大婚了,那些人会不会来找她?”
已经十六年了,要来找便早就来了吧?
“往事已矣,不提也罢。”文远桥也在想着这个问题。
既希望他们能来找到文清,又希望他们不要来。
毕竟文清可是他们自小带到大的,他们只得了她一个女儿,自小都是捧在手心里养大的。
也不知道文清日后会不会有那个机缘,只是这么多年以来,也没有人来过,怕是不会来了。
“当时的情况那般危急,只怕他们是来不了了。”
只可惜,他们离得太远,又隔着一道海湾,他们便是有心打听,也从来都没有得到只言片语的回复。
“罢了,今儿个是咱们清儿大喜日子,没得提这些个心烦之事,平添烦恼罢了。”文远桥握住蒋氏的手,话锋一转。
“听嬷嬷说,你的小日子迟了?”
文远桥一向关心爱妻的身体,自是第一时间便知道了这件事情。
“将军……”
蒋氏有些不好意思,低了头,脸上已经是一片绯红。
“真有好消息?”
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努力,却从来都没有结果,早就已经死了心,却因着文清替他们找到症结所在,他们这才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此时,对于这个结果,说不清的期待,又有些害怕。
“还不确定,总之……大约是吧。”蒋氏不想让文远桥失望,但是,她的心却好似被吊在半中央,不承认了,她的心就七上八下的,总没有个着落。
得到了蒋氏肯定的答复,文远桥的心情越发的好了,在云湛好手好脚的进来迎亲之时,脸色大好,越过老何氏想要教训文清的话,直接干脆的挥手放行。
云湛盼了两辈子,昨日夜里自文清的房间离去之后,根本没有回去歇着,而是在文清屋外的榆钱树上守了她一个晚上。
直到文清起床装扮,他才急急忙忙回了府里,自已也马上开始收拾起来。
尽管懂得规矩的老嬷嬷一直告诉他,因着男方没有女方那么多的繁文缛节,根本不需要起得那么早,但是,他却一直坚持着,早早的穿戴好了大红的喜服,情绪一直高昴着。
完全没有彻夜不眠的不适感。
“好生待她。”文远桥并没有说过多花样的话语,而是每一句,每一个字都落到了实处。
“清儿,虽说出嫁从夫,但你若是有什么解不开的事,也不必藏着掖着,大胆的回来,娘给你撑腰。”
蒋氏声音洪亮,说出来的话,不可谓不惊人。
旁边的人都看着云湛,这若是平常的男子,只怕当即就要不高兴了。
这媳妇还没有进门了,岳母就要教唆着女儿跟丈夫顶起来了。
“岳母放心,我必定不会让阿清有任何不悦之事,我必将终其一生爱护阿清。”云湛应得十分干脆。
仿佛那就是他酝酿了许久的话。
的确,他的心里翻来覆去就只有一件事情。
他娶了文清,便要一辈子都对她好。
他不会给文清离开他的借口,更加不让给岳母出手的机会。
文清罩在大红的鸳鸯喜帕之下,脸上带着微微的红潮。
她从来没有听过任何人对她说过任何的情话,但是,不得不说,云湛说的这番话,的确让她十分的感动。
不过,这话说着容易,做起来难,是非对错,还得再看日后方能见得分晓。
“如此,我便放心了。”再没有哪个女婿有云湛这般好说话了。
似乎他的心里眼里就只有文清,再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入他的眼,进他的心。
有些人纯粹只是看热闹,也少不得感慨一二。
“没想到,人人都传说这文家的三姑娘命格不好,但是,我看她这合格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
“怎么说了?”
“她一要嫁人,云家二公子的腿伤就自然好了。”
大家一开始听着皇帝赐婚之时,可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没想到,却真的成了真,而且云湛的腿也因此好了。
虽然云湛直到现在都没有给出任何他的腿好的原因,但是,他能够站在这里,与文清齐齐站在定远侯府那张金字牌匾下面,就说明,他的确可以走路。
百姓们只是发自内心的说道几句,不过也只是闲话罢了,没人会真的往心里去。
可站在他们身边的一个穿着红衣的少年,却气得一张脸上全是愤恨。
“凭什么……”
同时眼神之中暴射出犀利的光芒。
“命格不好,何苦嫁人了。”他轻轻嘀咕一声,在众人注意到他之前,转身离去。
八抬大轿一路上吹吹打打的出门,先是绕着盛京城里转了好大一圈儿,直把嫁妆晒了个够,才进了宣平侯府。
一路上文清那丰厚的嫁妆,只闪瞎了路上众人的眼。
且云湛十分珍爱文清,一路上命人撒下的喜钱数目也不少。
而另外一对,云泊与文澜的亲事,虽说是同一日,但是,他们二人的规格又岂能与云湛和文清的婚礼相比。
这好歹是宫里的人操持的,深宫之中的人,一向都喜欢将面子做大,做好看。
相对比之下,云泊与文澜的亲成的,似乎很是憋屈似的,气势不如人家,嫁妆亦不如。
这一切,云泊看在眼里,身在花轿之中的文澜自是不知道的。
不过,也不妨碍她听到旁的看热闹之人说出来的闲话。
“哇,刚刚过去的那个是定远侯府的三小姐和宣平侯府的二公子,那才叫好看,才叫热闹。”
“这是谁啊?”
“你还不知道,这是宣平侯府的世子和宣平侯府的大小姐。”
“啧啧,看不出来,差别太大了。”
无人说出具体的差别之处,但是,明眼人却都看出来了。
云泊听得心神一阵抑郁,只觉得面子全无。
他自从云湛出生,就一直在与他暗地里比较,最想的事情,就是要将他踩下去,可是,越比较,却越是发现他们的差距之大,尽管他顶着宣平侯府的世子之位,却在这场婚礼之中输得彻底。
毕竟,谁人的婚礼能够奢华得过皇家了?
进了宣平侯府,按照大乾朝的婚嫁规矩,文清好似一个木偶一般由着喜娘扶着她,入府,跨火盆,拜天地,然后在一片喧哗热闹之中,总算被送入了洞房。
房间是安置在宣平侯府的一个院子里,虽然云湛十分不愿意,但是,没有办法,这不仅仅只是他与文清的婚礼,同时也是宣平侯府与定远侯府的联姻。
他没有办法一个人脱离宣平侯府,虽然他心里十分想要那么做。
喜房一开始是云秦氏收拾的,但是老侯爷派了熟悉情况的老嬷嬷来看过之后,十分不满。
老侯爷是个行动派,他若是不满,自然不是只说说而已,立马让人捅到了皇上面前。
承元帝不高兴了。
本来就不太喜欢云秦氏的作派,立马派了一个小内侍去了秦皇后那里,只悄悄露了一句。
秦皇后便吓得不得了,连忙派了贴身的嬷嬷来使劲的敲打了一回云秦氏。
她再也不敢怠慢,真个是比她亲生儿子的新房布置的还要用心。
轻纱丝帐,鸳鸯锦被,金丝楠木家具,檀木雕花镂刻架子床,梨花木镶嵌银丝的梳妆台……
文清此时一袭红色嫁衣坐在喜床之中,双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微微低着头,掩饰她内心的忙乱。
外面一阵阵响声,有人来人往的嬉笑声,还有大家的吆喝声,劝酒声。
各种各样的声音齐齐上阵,叙说着宣平侯府今日里的热闹气氛。
“姑娘,你……饿不饿。”春兰最是细心,悄悄在厨房摸了几个糕点过来,递到文清的面前。
文清原本不喜欢吃甜食的,此时,也接了过去。
“吃点吧。”
等下还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得门口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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