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萧条劲儿,众人都摇头叹息。
在大乾朝,就算是被软禁了的帝皇也不会被如此对待。
“是谁?”
文清等人才刚刚摸上去,就被一个人拿着匕首逼了出去。
“你……你别紧张,我们是路过的。”文清呵呵笑着。
“公主……是公主你吗?”
“晴阳,是晴阳回来了?”里面也连着传出来了一道激动的声音。
“朕……朕的晴阳,你在哪里?”
“国主,是晴阳公主回来了。公主殿下,请进,国主对你很是惦记着,一门心思都在等着你,看来是上天开眼了,他怜惜国主您了。”老内侍一脸的眼泪,头发白花花的,皮肤皱巴巴的。
文清被他拉着,一个劲儿的往里面拖着。
“晴阳……你回来了,乖女儿。”
内室里传来一阵阵断断续续的声音,好似那鬼魅之声从地狱之中响起。
“我……我不是晴阳公主。”文清突然开口。声音很冷很清。
说完之后,她就开始后悔了。
她这样对待一个老人,一个被人遗弃在这深宫内院里的老人,这样真的好吗?
“不,你是的,你别想瞒着朕,当初……当初是朕对不起你,不该那样逼着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国主整个人一直都是蒙在蚊帐之中,文清看不清楚他的脸,只听见他的声音格外的沙哑,好像是沙子刮过干瓶底一般,听着让人的耳朵格外的难受。
文清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已说不出来,此时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老人。
“公主殿下,你不要再跟国主强着了,这……这些年,你的确是对的,国主他老早就已经后悔了。”
年老的内侍眼圈红红的,若是仔细看的话,便可以看出来,他其实刚刚是哭了。
“我没有强着,我真的不是晴阳公主。”她是她的女儿,据他们所说,据他们考证,然后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是晴阳……你怎么会,有她的暖玉。这东西,明明是当年朕亲自给她挂在脖子上的。”
“因为……她是晴阳公主的女儿。”虚谷神医本来是站在门口听着的,此时,他径直越过了站在他前面的云湛,上前来接了话。
“女儿……女儿,是,是的,朕记得,那时候,晴阳一脸高兴的来一朕的宫里,她看着我,告诉我,她有孩子了,已经三个月了。”
三个月了,那是一个不应该出现的月份,所以,当时,国主根本就不高兴,他生气,他震怒,他第一次打了晴阳公主一巴掌。
“小路子,你又想起来了吧?”国主虽然整个人都掩在蚊帐之中,但是,他对于小路子想的那些事情,也确实是记忆犹深。
“如果,还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重来的话,我一定不会……不会打下那一巴掌。”
一个巴掌,他用了十多年来后悔,甚至,还付出了自已的王朝。
不,不对,王朝还没有完付出,晴阳回来了,她可以帮他夺回来,她可是丘谷岛的天女,天之娇女。
在国主思量之时,文清的脑洞也在迅速运转着。
合着这晴阳公主当时怀着孩子来找这个国主,这个国主,还打她了一巴掌,所以,她在一气之下,就闪人了。
然后这一闪就闪到了大乾朝,接着,就在大乾朝生下了她。
然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把她给送人了,还将自已最为重要的暖玉给了她戴着,而她,却抛弃了她,回到了丘谷岛。
“是不是大乾没有丘谷岛好?”文清心里一酸,嘴不受控制的问出一个在文清本人看来十分脑残的问题。
“这……老奴从来都没有去过大乾,这个……还真不知道。”小路子一把年纪了,还顶着一个小路子的名子,倒是挺带劲儿的。
“丘谷岛好是好,大乾却也不错。”
国主发话了,而且,他还主动撩起了帘子。
帘子后面是一张老得不能再老的脸。
他的脸上,皱纹遍布,沟壑丛生,只一眼看着,便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那上面有一种死人的气息。
“对不起,吓到你了吧,孩子。”
国主扯了一个笑,那笑,看着,竟比哭还要难道看上几分。
“不,我并不怕你。”文清笑得清淡。
曾经再难看,再年老的人她也见过,她只是不喜欢那种弥漫在他身上的那种死亡的气息罢了。
“像,真像,真像我的晴阳,差点儿就上了你的当了,这一次,看来,胡南泉是真的用了心的。”话音一落,国主就勾唇笑得冷然,文清心头一慌,床头的烛光之下,她已经看到小路子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刀。
“啊……”文清在尖叫的同时,一脚踢向了小路子,然后迅速回头,一抬腿,压在了国主的胸口上,让他长吸了一口气。
“阿清。”云湛早就进来了,正瞪着面前的国主。
“他难道是假的?”
只有这个可能吧?
不然的话,就是国主与晴阳公主有仇,所以,在看到她的女儿来了的时候,他十分的高兴,所以,这才会先是用好听的话骗着她相信了他的话,再接着,便让小路子在她失神的瞬间发力。
“你敢……敢说,朕是假的,朕是这丘谷岛中唯一的国主,谁人也休想能够代替得了朕。”
国主很是激动,呛得他不停的咳嗽,不停的眨眼睛。
长满着皱纹的一张脸,让文清看着,越发的不讨喜了。
“哼,我的确是晴阳公主的女儿,这暖玉也是她在我的小时候便就戴在我的脖子上。”
“自小便戴着它?怎么可能?”国主却依然不相信文清。
虽然长得很像他的宝贝女儿,但是,她已经离开了那么久,那么久了,她也派人寻了许久,却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
“自小的时候,就只有一半,还有另外一半,便由我的母亲,替我一直守着的。”
“是这样,国主,的确是这样的,当时你一巴掌下去,晴阳公主的暖玉就掉了下去,然后就……就碎了。”小路子回忆着。
那会儿晴阳公主就十分的恼怒,大声吼着,说从此以后,他们的父女情,就犹如此暖玉,一分为二。
“没有碎,是断裂开了。”国主的记忆与小路子似乎还是保持着同一个脑回路的。
彼此都置身于同样的那一个地方。
文清将暖玉扯了下来,仔细的研究着,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正是这个,国主你看,你看看。”小路子却一把拿了过去,凑到了国主的面前。
“是,是她,是晴阳的亲生女儿,咱们丘谷岛上有救了,多谢神的旨意。”
国主说着,便坐直了身子,双手合十,朝着天上一直不停的念念有词。
他的脸一连三变,看得众人的目光不停的变幻着。
“旁的事情,还是少说为妙。”文清被国主那样虔诚的模样给结结实实的吓了一大跳。
“我带了神医过来,替你看诊。”
文清请了虚谷神医进去。
“看不好了,我这病啊,没办法了,已经十多年了。”
他中了毒,原本倒是没有多深,只是日积月累,一直都不曾发现过,因而,这药毒香之味一直在房间里飘浮着,越浮越重,越重越浮。
他便是此时,都能一阵子闻到的味道。
“不会的,让这位神医看看。”文清好心好意的安抚着。
不管怎么说,她跟国主不熟悉,并没有什么心情,也自问没有什么责任让他好受起来。
她只想把国主的毒给解了,然后,就让他们能够顺利地回到大乾朝去就行了。
“不看看,怎么知道,治不好了?”文清盯着国主。
“老了,不中用了,死也死了。”
他身边的人,生生死死的,来来去去的,已经走了太多人了
“你这么悲观吗?如果这样的想法,真的是你的话,那我倒要高看你一头了,可是,你明明才求助这不久。”文清站在蚊帐前,轻轻的晃动着上面的珍珠玉石吊坠。
小路子低下头去,似乎这个女子比他们想象之中的更要聪明许多,不过这样也好,国主倒是可以少操一点心了。
“求姑娘救救国主,老奴给你磕头了。”小路子说着,颤颤巍巍的磕了下去。
文清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当作没有看到一般,又继续挑着手上的珠链。
不愧是海岛上,这里的气温宜人,只怕珍珠多的很,似这般大颗的珍珠,却仅仅只是拿来挂帘幕。
奢侈啊。
“求求小郡主,求求你了。”
小路子求得那叫一个可怜。
文清看着,皱了皱眉头。
“不是我不愿意救他,而是他自已不愿意被我救。”文清一直看着国的眼神,知道他其实有着很强烈的求生意志,他想要活着,他还想要这江山。
“丫头……你的大夫真的能够救我吗?”
国主倒也不完全是虚伪,他是被那些所谓的太医,神医欺骗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在对他的治疗之中,也曾经失败很多次。
而且,往往是在他快要有希望的时候,就被人兜头泼下一大杯的凉水,呛得他方向都找不着了。
所以,现在不是他了解的大夫,他连脉都不愿意让他们把了,连药也不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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