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新生

时真发现凌若和贺梧言突然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无论如何也感知不到。

时真：愿燃，好些日子没看见梧言和凌若了呢。

愿燃：……

愿燃感知不到凌若的幻力，他记得梧言身上也有一丝幻力，费了很大力气都感知不到。

隔壁已经很久没人了。

时真：他们走了也应该告诉我一声啊，我现在连他们在哪都感知不到。

时真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却一直拒绝想到不好的事。

正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接到梧言给他发的一条信息，上面混乱地写着一些符号，只有几个汉字在传达着信息。

贺梧言：凌若和我都没了

时真反复看着符号中夹杂的几个字，他觉得这绝不是在开玩笑。

愿燃：用幻力找找看，他们可能确实已经不在了。

愿燃提醒着，声音里不带丝毫惋惜。

时真挥了挥手，把愿燃放了出来，让他站在自己对面。

他怀着恐惧和虔诚看着愿燃的眼睛，从愿燃眼中，他得不到任何信息，只有一片平静深邃。

时真：我早就知道他们没了……但是梧言，他还没有完全消失。

时真低下头，愿燃越是平静，他就越是觉得心烦意乱。

愿燃：要救？

愿燃淡漠地吐出两个字。

时真点了点头

时真：这一切都乱了，都怪我。

每日不停地强压下去的自责感瞬间喷涌而出，震得时真头痛欲裂。

愿燃：你可以试着创造一个幻灵。

时真：代价呢？

愿燃：你与他同生死。

时真笑了笑，打消了这个念头。

时真：不，我怕。

梧言在消失之前凭着残存的幻力寄生在自己躯体的指尖，在梦放松警惕时，给时真发了消息。

贺梧言：希望时真可以看到…

梧言的意识因为寄生错了地方，所以一直在消散，他窃取来的幻力也消失了大半。

时真：我试着创造一个梧言，如何？他看着就命大。

愿燃点了点头，对时真指了一个方向。

时真顺着那方向感知，发现梦正在那处徘徊，有些许未隐藏好的幻力，像是在等待什么。

愿燃：你以为他只是个孩子吗？看到后可别想杀他。

时真走出家门顺着方向寻找，看见梧言正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时真停下脚步，发现平时就没什么人来的公园，今天更是静得如一个活物都不曾出现过一样。

时真：梧言？你不是梧言……

贺梧言：他死了，我借他这个看着还不错的躯壳来玩玩，算是保留遗物？

梦的神态映在梧言的脸上，让时真感到一阵迷茫，甚至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时真：他没死。

时真冷静地把梧言最后的意识一点点抽离原来的身体，在核心幻力中慢慢把他凝聚。

贺梧言：这点意识最多也就够他做个幻灵。

梦借着梧言的嗓音挑衅着，竟让时真觉得有几分可爱。

时真：足够了，做一个幻灵对于他而言可能更快乐一些。

语毕，时真盯着梧言的躯体看着，等待梦再说些什么。

贺梧言：好吧，给你给你，这个也就是我借来玩玩儿 。

梦把梧言的躯体还给时真，匆匆离去。

时真把汇集出来的幻灵灌进躯体，却发现梧言现在意识模糊到如同睡死过去一般。

愿燃：让他好好休息吧。

愿燃平静地看着梦离开的方向

时真：愿燃，我想给梧言创造新的意识。

他在心里想了很久梧言的理想人设，却发现自己竟然不敢让那人设成真。

愿燃：留些短处来让他在现实中过活，凡事要留有余地。

时真点了点头，背起梧言走回家。

时真：我要推翻梦境，我要让所有人舍弃不必要的欲望。

时真自言自语道，他只能借助话语麻痹自己，其实自己已经开始动摇。

愿燃：言语所表之处，尽是苍白糟粕。你越是想让所有人无为，你就越泯然众人。

见时真听到这话却并无反应，愿燃继续说道

愿燃：你越是想让所有人无为，就越偏离常轨。与恶龙缠斗过久，你自身也会成为恶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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