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所以说果然还是乖乖的去补杀老师
陌生的公交车，陌生的街道、陌生的红绿灯、陌生的城市。
随着人流下车，幻神柩才最终发现这个城市虽然有着自己常识中记载的那一切，但却又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存在。
人如同蚂蚁一般在车站涌流着，黑压压的一片。
这里是冬木市最繁华的街道。
不过虽然看上去人很多，但实际上是由街道和人流数量的不匹配才造成的错觉，人其实并不是很多。
这里并没有什么幻神柩值得关注的东西，来到这里实际上也不过是幻神柩一时兴起的想法。
原本终日呆在家中他第一次喜欢上这种逛街的感觉。
头一回觉得像这样独自漫步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心中居然会觉得刺激和喜悦。
虽然陌生，但是没看到一处感兴趣的地方，沉寂在脑海里的最开始的记忆就会不断的涌现出来。
真的是很奇妙的一件事，虽然从没有来过这里，但是却能够引出自己的回忆，从这一点来讲，这里真的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
给人一种想要在开始战斗之前立下死亡Flag的感觉。
自己如同一个旅人站在这里。
走在路上，偶尔会发生那种让人措手不及的相遇，结下了深刻的羁绊后有再度的走了下去，或许某一天还会再度擦肩而过，但是也仅仅如此。
或许还会再度想起吧？
那一刻的喜悦和欢愉，只是之后便是痛苦和沉寂。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这便是自己必须要走下去的路。
不能够停下，不能够驻足，因为停留对于幻神柩来说便是永恒的结束。
这是他的悲哀。
幻神柩是如此想的，既然接受了这份宿命，下定了决心后便不会再去更改这份作下的妥协。
不过这份判断还是过于草率了。
阿赖耶说的没错。
比之人类还要更像一个人类的他，拥有的感性是不可能断绝的本性。
因而在他在这街道之上看见那个人之后，他不可否认的动摇了。
或许说是命运，但对幻神柩来说只是讽刺。
曾经他觉得自己做好了准备，但当他站在这里，在人海之中与那道目光对视之后他还是退却了。
“你好...”如同熟悉的不能够再熟悉的友人一般，金发的少女热情的挽住了他的手臂。“可以陪陪我吗？”
不可能认错的...这张脸...
幻神柩讶异的看着面前的金发少女，大脑却陷入了麻木之中。
思绪也在这一瞬间停止了。
“吉尔...”
幻神柩低语出声的那一刹那，少女的脚步还有挽住幻神柩手臂的动作明显的一怔。
然后又再一次执拗的抓住了幻神柩的手臂，拉着他朝着街道还有人流的尽头走去。
“...”
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只是愣愣的让面前的吉尔带着自己朝着未知的方向走去。
按理来说幻神柩现在更改过的模样是不可能被看出来。
按理来说幻神柩现在应该和面前的吉尔伽美什是敌人。
按理来说幻神柩现在...
但是事情的展开却没有那么多的按理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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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之后便可以看见河堤还有那条贯穿了冬木市的水道...
时间已经临近黄昏，不知不觉间幻神柩已经在外游荡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也因为这一点，所以这里也意外的人烟稀少，入眼之处，除了他还有面前的吉尔之外便别无他人。
夕阳距离地平线也仅剩下了一线，或许在数分钟之后便会陷入沉寂，夜晚也会随之到来。
看着那片已经开始变为紫红色的晚霞还有东边逐渐亮起的群星，最后幻神柩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了松开了自己的手臂，正背对着自己看着暮色渐浓的天空的那位少女。
似乎在这一刻已经抛开了所谓的Servant之间的敌对立场，只是作为友人时隔多年的再度相见。
幻神柩清楚这一点，但是，对于面前的少女他突然间就语塞了。
或许他的脑海中曾经想到过很多的说辞，但是等到了现在，他却又发现这些语言是多么的无力。
原本的别离，现在又再度的重聚。
“唔...哈...”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为了平息自己的内心。
幻神柩祛除了自己脸上的伪装，无声的来到了少女的身边与其一样站在了河堤的扶手边上。
只是站着，没有说话，保持着这份沉默，直至夕阳最终的沉寂，天空变成了那种夜降的靛紫色。
“真的是很高兴，能够再度见到你啊，不过也有些失望呢，还以为离开了这么多年恩奇都一定会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对我说呢。”靠在扶手上抱起的双臂支撑着她正偏向幻神柩方向的脑袋，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接着便再一次的开口了，主动打破了这份宁静。
“...的确，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曾经都约定好了将会再度见面，但是见面了之后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这样吗？”
幻神柩点了点头，看着身边的吉尔伽美什，突然说道：“你的便装很漂亮呢，很适合你...”
鹅黄色的长裙还有精美的蕾丝装饰将吉尔伽美什衬托的如同一位舞台上的舞姬，举手投足之间都给人一种正在畅舞般的美感，金色的长发亦如同流苏一般细腻。如果是在跳舞的话，恐怕一定是炫丽的华尔兹吧？
幻神柩还是头一次看到吉尔伽美什穿着除了铠甲以外如此华丽的便装，或许这也是因为古代的物质缺乏的缘故吧？
曾经的幻神柩曾经说过，金色的铠甲与她十分的相配，但到了现在看见了对方的便装，幻神柩突然觉得，对方与其穿着在战场上厮杀时配备的铠甲，还不如穿着如今的裙袍。
似乎是感知到了幻神柩没有丝毫掩饰的赞美，吉尔的脸蛋变的有些异样的红润。
“没想到几千年之后，居然学会夸奖人了，这么油嘴滑舌，你一定是有了其他的女人吧。”
“...我也没想到你居然会突然之间成长成现在这幅模样啊。”
面前的少女长大了，和原本的年幼和稚气不同，并非是说肉体上的成长，而是说对方的眼中已经多出了自己都看不明白的色彩。
“到是你...真的一点都没变啊...”双臂慢慢将幻神柩抱住，突然间吉尔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幻神柩的身上。
然后将幻神柩紧紧的抓住，似乎什么样的力量都再难以将其分开。
“我...真的好想你...真的...”
事情最终还是朝着幻神柩最不想看到的地方发展了，吉尔的哭泣让他手足无措。
和那个夜晚被幻神柩拒绝的那次一样。
“为了能够在见到你，我一直...一直都在不断的变强...现在，我已经很强了，真的很强了啊！恩奇都...”
但是他却走了，将那个乌鲁克丢弃了。
“抱歉...”
“不！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吉尔将头深深的埋在幻神柩的怀中，幻神柩能清楚的感觉到那将衣物浸染的湿润。“实际上要道歉的是我啊...一直以来都依靠着恩奇都...知道吗...当初我想告诉你，我想要成为你的妻子的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愧疚...”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恩奇都终究会有一天要离开我的，每一次在战斗之后，恩奇都的哀伤我都看在眼里，我不知道为什么，恩奇都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但是那种要远离的感觉，即使是我也可以察觉到，所以...所以我想要将你留在身边，想要用自己的身体将你锁在我的身边...或许你会觉得我很任性吧？”
“不...只是...我...”幻神柩难以置信的看着怀中的少女，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或者知道现在为止，他都从来没有看清过面前的这个少女真正的想法吧？
“我知道，恩奇都有着自己的使命，一种我没办法理解的，也无法触碰到的秘密，但是即便是那样也罢，现在的话，约定好的见面，那样的愿望也一定可以实现了吧？恩奇都，请留在我的身边好吗？和我站在一起？”
抬起头来，吉尔伽美什认真的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朝思暮想的脸。
因为面前的这个人，她不断的变强，因为面前的这个人，她最终拿起了那把乖离剑，因为面前的这个人，她最终站在了这里...
即使是痛苦，即使是死亡，即使是千年的岁月，但是她依旧挣扎着来到了现在，作为Servant来履行那千年前的约定。
然后发出了请求...
“你曾经说过吧！你被一个无比巨大的命运漩涡支配着？既然这样的话，让我来将它打碎吧，现在的我一定可以的，将你解放出来！”
幻神柩被惊醒了。
虽然这么说很让人伤心...但是...
“抱歉，不可以。”幻神柩推开了吉尔伽美什。
是啊，自己有什么资格将面前的这个少女和自己束缚在一起呢？
原本的想法也太过天真了...
自己不能够忘记了，自己只是个无法驻足的旅人。
或许可以擦肩而过，但是...绝对不能够再度停留了。
恶人就应该已经做到底。
或许此时的幻神柩早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他是否知道自己正在做些什么？这一点也无从得知。
“...看起来果然不行啊...”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虽然依旧还在哭泣，但此时的吉尔伽美什却再度露出了笑容。
“够了...”幻神柩无力的低语道。
“如果这样不行的话...那么恩奇都，我就换一种方法吧？”似乎是早有预料般，吉尔伽美什并没有对于现在的幻神柩带有过多的失望，她远远比幻神柩想象当中要更加的了解他。
“来一次游戏吧，恩奇都啊，以这圣杯作为奖励进行游戏吧，你的目标正是它吧？”
“你...”
“但是，别想要得到它啊，因为，那是我的，而你...恩奇都”在哪泪痕还并没有消失的通红双眼之中，那种幻神柩看不懂的神采开始沸腾了起来。
“而你恩奇都，也必将成为我的东西，既然拒绝了我，那么便让我来将你强行夺走吧！在这世间，没有什么可以逃离我的支配，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