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方罢,慕容黎便拟了几道王旨,大致都是些修缮庠序,大兴教育,又轻徭役薄役。完善土地律法,军法 。
这些萧然其实早时有提及,可牵扯颇多,怕给瑶光带来内乱,也就搁置了。
出了政殿,又去了藏书阁,翻阅书籍。
六壬传说——他一定要弄清楚,这么多人因他丧命,神剑之间究竟有何联系。
玉衡,最先灭亡,却也最为神秘,太早消失,带走了太多的秘密。
“国主,天权王他……嚷着要见你,还……胡言乱语……”方夜进去禀报,脸色难堪。
“无妨,让他进来!”说好了下朝去看他的,没想到给忘了。
“什么!让……”方夜不明所以,以前不都是直接打发走吗。这次让执明留下也就罢了,居然还任由他胡来。
“嗯……”慕容黎面不改色地翻阅书页。
“是!”
慕容黎将白纸折合,裁为六份,六壬——八卦——六国——八剑,慕容黎托腮冥想。
“阿离!”执明窜到慕容黎怀里,像是故意做给方夜看一样。一副讨打样。
“你先下去吧……”慕容黎看了一眼方夜,平淡的说道。
“阿离在做什么?”
“王上…… ,阿离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暖香越过案牍,阳光从慕容黎的发丝间透出,洒了零碎的星片在执明脸上。
看不大清阿离的表情,不过嘴角泛起的笑意,让执明深深陷进去。
“阿离你说,我都答应……”执明自觉将手环在他的脖颈上搂紧,故意贴得很近。
“就是我宫中的奏折,想请王上代劳!”
“啊……,这……”果然,天道轮回,当初让阿离代批阅的奏折,如今自己要还回去的。
“我应你,只是……是不是应该先犒劳一下”执明意有所指的说道。
“阿离累了……”慕容黎扶了扶额,疲倦的说道。
“那我送阿离去休息!”
“方夜会送我回去的,王上留步,待奏折批阅完了,阿离送王上一个礼物!”
慕容黎整敛衣衫,将执明从身上挪开,从容站起来。
“阿离~~~~”
“王上左手方是奏折,右手边我为王上作的《君则》一书,不懂时可查阅,这几日,辛苦王上了。”
执明就这样看着,一抹红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眼帘。届时,方夜又抱了一堆奏折,说是大臣们知道王上要回国 ,专门进言的。
天权
夜幕低垂,昏鸦鸣。子巽再三检察了剑鞘中的断剑,今夜,他要去杀一个人,在他眼里。所有与执明相关的人,都该死。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装得无所谓,只是想掩饰内心有多在乎。
他装作对子煜的死漠不关心,实则恨不得将刽子手剥皮抽筋。
子煜你放心,王兄一定为你报仇。
是执明的错,自己的战场,凭什么让子煜去给他杀敌,国内有危,为何不将他遣回故国。装得情深义重,为何不去殉死。
人人都想争这天下,他子巽便从中扰局。天下为盘,人为棋,仲堃仪与慕容黎掌局。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刀光剑寒,却没溢出久违的血腥之味,湛泸剑被抛在地上。
“她,你不能杀!”黑影遁入暗夜,没有与子巽纠缠的打算。
“不能……”子巽失声笑道。
“理由……”
“她是堂主救过的人,不能砸了罗生堂的招牌……”原来是无常,受命在暗中监视子巽。
“当真是条好狗,慕容黎给你了什么好处?”
“堂主让我可以随便杀人!”
“喜欢杀人?”子巽复杂地看着他。
“不,只是最近罗生堂生意不景气,我想为其招揽生意。”话语冷冷淡淡,并不参杂过多的情感。
“你是?”
“一见生财!”
“原来是玉无常,玉衡国陪嫁的奴才,怎么……,把主子跟丢了!”子巽鄙夷的冷笑一声。现在玉衡的余孽可是在他的手中。
十一年前,玉衡国小公主陈素素被贡献给天下共主——啟昆帝,随去的便有剑客玉无常。后诸侯争霸,啟昆帝被杀身亡,陈素素流落人间。无常便做了刺客,为人办事。一时江湖上名声大噪,无常索命,一见生财。
“知道便好。”无常看了一眼地上的断剑“湛泸——可惜了!”
“下次,你直接说自己是玉赦,比“一见生财”更管用!”子巽善意的提醒到。
帘幕翻风,无常应该是离去了。
一只信鸽在矮小的屋檐盘旋低鸣,约莫是下了小雨。灰褐的翅膀扑打不起来。
杜巡从鸽脚取下竹节,拿出信纸。
“小巡,怎么了?”兑若越问道。
“是仲堃仪,我要去一趟天枢!”杜巡将纸放在桌上,平静如水。
“不行,太危险!”
“那我也得去!”
“为什么?”兑若越不解地看着他。
“那有那么多为什么!”杜巡皱眉 不悦的说道。
“你天天提醒我不要中计不要中计,现在好了 ,是你中计了。我没有!”兑若越怒揎广袖,背对着杜巡。
“你……”杜巡欲言又止,风声从窗棂挤进来。得逞将蜡烛吹灭。
杜巡一惊,不敢说话,他惧黑,此时屋内一片漆黑。不敢大声喘息,只是无助地扶在墙上,慢慢蹲在墙角,环住双膝。
“小巡!”兑若越忙慌瞎走过去,绊倒了什么自己也不清楚。他是知道杜巡怕黑的。
“我……我在这儿……”杜巡慞惶道。
兑若越闻声扶过去,将浑身颤抖的他拥在怀里。
“哥哥错了,别怕!哥哥保护你……”兑若越哄着他,小心翼翼地拍着他的肩膀。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可能会一辈子做个琴师,四处飘零,弹唱卖艺!”兑若越抱着他,慢慢恢复平静。
“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你怎么会卷入王权之争,最后又跟着我受罪!”
“好哥哥……,你对我,什么感觉?”杜巡紧张问道,虽没有亮,但他的双眼却在黑夜里一闪一闪的,极其好看。
“那你呢?”兑若越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又怕说出来吓到怀里的人,索性就反问他。
“我……我喜……谢谢你!好哥哥,谢谢你为我赎身。”杜巡以前是乐坊卖艺的伶人,只是兑若越一次偶然看见,问其身世,便给他赎身了。
“我…… ,对你……有,有非分之想!”兑若越抱紧怀里的人,忍住羞赧说道。
“你,怕我吗?”
“嗯?”杜巡只觉风声灌进耳朵, 心跳不受控制像要窜出胸膛。
“什……什么是……非分之想……”杜巡结舌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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