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润玉一把冰璃蓝玉之剑横指在她脖间之时,暮芊芊丝毫不慌,只是神色茫然。
“你究竟是谁?是天后的人,还是父帝的人?”
暮芊芊一本正经:“我是你的人啊。”
休要再诓骗,润玉决意震摄她说实话,不料暮芊芊根本不怕他,在他用力是剑的时候歪动身体,那剑便在她洁白无瑕的脖颈间刺出一条血痕,红色的血液很快就沁了出来,脖子上的痛一丝丝地往身体里钻。
润玉有些始料未及,却也不为所动。
“疼...”
暮芊芊的眼睛马上就氤氲了一片水光,眼神看着他,如怨如泣,含着无限委屈,她最怕疼了。
润玉别过头去:“我捉你去九霄云殿,面向父帝,你最好交代清楚,我方能恳求父帝饶你一命。”
“说清楚什么呀,”暮芊芊又疼又委屈,眼泪巴塔巴塔地往下掉,“润玉,是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我叫暮芊芊,小时候,我教你读书识字,我们一起看梦境的...
暮芊芊一把推开他的剑,在润玉防范她逃跑的目光下反而捉住他的手去往七政殿,脖子上的血迹蜿蜒流着,她气呼呼单手推开七政殿的大门,拼命寻找着可以证明她生存过的气息。在七政殿中翻腾书册搜空书柜,很快案台上,书架上,书本被翻得凌乱狼藉一片。
怎么会呢?她教润玉识字之时的书简,上面都有标准的拼音字母,还有她们一同看过的很多书籍,上面都有她的无数涂鸦,如今,还是同一本书,可干干净净的书页上什么都没有。
这本没有,这本亦没有...都没有她的痕迹,统统都没有...暮芊芊在满地书籍之中,极度委屈之后突然极度恐慌。
不愿相信地看向润玉,他真的不记得她了。不记得,不记得也正常,剧情开始了,她本就不在剧情之内,可还有什么不对呢?
“润玉可知道簌离是谁?”
暮芊芊泪光泛动的双眼急切地看着他,想要从他这里得到肯定的答案,若是他知道,那么破空石的毁灭就不会带来太大的影响,这天道就不会尽数偏向旭凤那一边,润玉的一切就不会再悲剧重演。
可在润玉看来,她血液侵湿衣衫,那红色不知为何是他不知缘由就讨厌和想要逃避的颜色。暮芊芊恍若不知道疼了,只顾痴痴地看着他,要问一个答案。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到底想要什么?”强忍住来自心底的厌恶,润玉扔了剑快要疯魔了,为什么,一种致命的厌恶在他胸口盘升。
暮芊芊伸手抹了抹脖子上的血液,她太了解润玉了,知道他的每一个眼神代表什么,逼他至此,不过是不愿相信而已。
“我知道了,”暮芊芊死死捂住伤口不许血液在再流出来让润玉回忆起不堪,“夜神殿下不用担心我会跑的,殿下想要问什么,芊芊都会说的。”
如今剧情已经开启,她只求阿奇不会那么快就来接她走。
破空石毁了,一切都又重来了,她不能走,如果走了,她的灵魂真的是白白被被坑了。
润玉狠狠捏了捏拳头,暮芊芊自己复原了伤口,施了清洁术去了血痕,看了他一眼,便双手掌侧相对旋转,婉婉若一朵莲花的手势,悱恻出缕缕光灵,蹀躞而出殿外,从簇簇花树之中抽出纷繁色彩,徐徐而回,汇于手中交织而成一个蓝色的泡泡,里中画面渐渐清晰,
可只看得一道身影晃过,那画面立即闪碎,溃散不见。是灵力不够了吗?暮芊芊慌忙再试,却每每都是一样,织梦之法,连梦境都聚不起来了。
“我,我...”
暮芊芊偏过头来:“润玉...不,夜神殿下,我是化成人形的魇兽,有窥见未来之力,我本想将它织成梦境给你看,只是不知为何...”
润玉已被她刺激到极致:“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暮芊芊跪在他脚下:“芊芊不过是一只刚化形的魇兽,我们魇兽一族,但凡化形者,便承载着天命能窥晓未来。火神殿下涅槃之事如此,方才窥探璇玑宫的暮辞也是如此。这般能力,自然会被追捕,芊芊不过是想寻求夜神殿下庇佑。”
润玉冷冷一笑:“润玉何德何能,庇佑得承载天命之人。”
“因为润玉殿下,今后会是这六界间,独一无二的主。”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润玉盯住暮芊芊,若非他本性良善,早该拔剑一剑将她刺死,“你休要再胡言乱语!”
“殿下若是不信,几日之后,殿下便会遇见喜爱一生的女子,名唤锦觅,若是我说的不准,殿下大可再将我诛杀。”
暮芊芊跪在地上:“若是殿下怕我逃离,可将我关在璇玑宫中,等殿下遇见了锦觅仙子,再谈后话。”
他从来不曾杀过人,更何况她更像是天后的人,良久,润玉清冷的声音垂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暮芊芊。”
“我不管你所言是否属实,我对天帝之位没有任何觊觎之心,但若让我发现旭凤的遇袭和你有半分关系,我定把你交给父帝。”
“如今夜深,你便留在我璇玑宫,明日再带你去栖梧宫对质。”
润玉说完负手离开,倒一点也不担心她会趁机逃跑。
暮芊芊垂了垂眸,夜色漫漫,心中都是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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