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雄浑而无情的钟声响起,巨大的欢呼声如同海啸一样淹没了整座城堡,大地都在为之微微颤动。这是向胜利者致敬的颂歌,也是为“祭品女皇”奏响的丧钟。
“女皇陛下,比赛的结果已经呈现,恭喜陛下即将成为最终胜利者的皇后。”传话的老太监嘴上说着“恭喜”,但语气之中毫无尊重可言,反而夹杂着几分幸灾乐祸。
“我觉得应该恭喜你才对,毕竟这种城堡换了这么多位主人,而你却从未被替代过。”现任“祭品女皇”玛格瑞.提利尔讽刺到。
老太监显得有些得意,他把这话当成了对他的称赞:“所有命运赐予给我们的礼物,都在背面标上了价格,我庆幸我能付得起我这份。”
这句话如同锋利的刀子一样,扎进了“祭品女皇”的心里,她强忍着愤怒,发出她作为女皇最后的一道命令:“收拾婚房,为我沐浴更衣,为我美丽的身体涂上最昂贵的香氛,为我的房间点上最上等的蜡烛!以侍奉神的仪式来迎接胜利者---纳维斯大陆的至高王的到来!”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下达的这一道命令,没有山呼海啸般的应承之声,甚至没有半个人应答,偌大的城堡里,只听到她自己的回音,那回音就好像一个无形的魔鬼在嘲笑她的天真。
所有人都在奔忙,忙着准备婚礼仪式,没人会理会她,婚礼的程序已经延续了几百年,不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而有任何改变。
婚礼结束之后,她将被她的新任丈夫带走。而这座城堡的王位上,将坐上下一位“祭品女皇”,在下一次“战神祭”来临之前,城堡里的人会负责将新的“祭品女皇”装饰得足以配得上任何一位国王,就像玛格瑞.提利尔所曾经历过的一样。
她独自走上台阶。她的婚房其实早已准备好了,就在这座城堡的顶楼,婚礼结束之后,她将在一千零八支蜡烛的映照下,接受她的成人礼----来自她丈夫的恩宠。第二天,他们翻滚过的床单将被挂在钟楼塔顶展览,以证明她的纯洁。
这是属于她自己最后的一段时间,作为“祭品女皇”的十年时光并未让她麻木。而此时,不够麻木恰恰是她痛苦的源泉。
在她的梳妆台上,有一个木盒,里面放着的是属于她的三件“宝物”:锋利的刀子,能够在她还来不及感觉到疼痛的情况下,割开她自己的喉咙;剧毒的药水,能保证她一滴血也不用流,只是脸色有些发青的情况下回归主的怀抱;还有一根白色的长绫,足够她把自己吊死在这房间的横梁之下。
她爱抚着木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我是女皇,哪怕只是一个祭品,我也是女皇。”
她打开木盒的盖子,掏出那把锋利的刀子,高声说到:“女皇不属于任何人,她有权决定自己的死活!”
“神啊!”她的手在颤抖,她的声音也在颤抖:“我将回归您的怀抱。”
“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看到的,但我觉得不管好像不太好,请问你在干嘛?”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从未听过的声音,玛格瑞.提利尔吓得手中的刀都掉了,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女皇陛下,你还好吗?”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
玛格瑞.提利尔屏住呼吸,镇定地说到:“我没事,你去忙吧。”
侍女不再说话,门外传来下楼的脚步声。玛格瑞.提利尔知道侍女一定是去告状去了,但她不在乎这些,她更关心在这个私人空间里还有谁。
她环顾了一周,甚至床铺底下也去看了一眼:“到底是谁在说话?”
没有人回答,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窗外飞鸟的叫声。
她惶恐不安地坐回到了镜子前,她看了一眼镜子,镜子里的她也在看着她,她吓了一跳,但她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行为,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说:“怎么可能有这种事,连魔法师的故事里都没有出现过这种事。”
随后她吓得几乎叫出声来,她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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