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不重要辈分才是王道

　　章老爷子：峥儿，跟我说说你的近况，好让我也乐呵乐呵。

　　章峥跟老爷子说着，不外乎就是高考复习的事，还有张晴的艺考已经过了两个学校，他则是稍微帮忙补补文化。

　　章玲儿听到自家二哥说的稍微，再联系到听墙角的内容，顿时对这个没见过面的小晴儿姐姐升起怜悯之心。

远在小镇的张晴也有所感，顿时后背发凉。

　　时间过得飞快，在老爷子这里一起用过午饭，两人就被打发回去了，但章玲儿显然不会这么回去，明天祭祖后就要回A市，和章峥相聚的时间连手指头都数得清，自然不能放过任何机会。

　　挽着章峥的胳膊，章玲儿笑得灿烂，说到：

章玲儿：二哥，你这么久都不回来一次，回来了也是第二天就走的，我想见你都难，爷爷说你大学要回Z市，我带你去文化城熟悉熟悉环境。

　　章峥：你这丫头，怎么说我也是在文化城住过八年的，怎么会不熟悉？

章峥拍拍她的脑袋，表示自己记忆很好。

　　章玲儿：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总会有变化的，二哥，你就当陪陪我嘛～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了。

章玲儿扯着他的胳膊摇来摇去，眨巴着大眼睛泪光闪闪，好像章峥不答应她就敢哭出来。

　　章峥：好吧，就陪陪你，顺便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章峥无奈笑了笑，眼中也有些柔和。突然间觉得有个妹妹可以疼爱也是很不错的。

在岩崖小镇十年，除了张沐泩还小的时候会跟在他身后脆声声的叫他哥哥外，还真没见过哪个小女孩这么叫过自己。

　　至于张晴，本身就比他大那么些天，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姐姐，而且，他也不认为她那不正常的脑回路会让她有“撒娇”这样东西。

　　两人来到文化城，从大道到小巷，都充满着文学艺术的气息，随处可见的书籍店铺，数不胜数。一路上都是章玲儿拉着章峥到处跑，偶尔也会和章峥进入书店，章峥在里面找习题，章玲儿则是看看有什么自己喜欢的，像她这样的年纪，没有产生过分的叛逆已经是非常不错，这还要仰赖于章玲儿的漫画心，虽说也会出去玩，但回到房间里她就是一个沉浸在漫画世界中的二次元少女，可能也许，章玲儿和张晴会有共同语言。

　　起初，章玲儿跟着章峥进书店买几本高考练习还没什么，不过随着时间推移，章玲儿看着章峥进了书店，也只是默默的跟着，尽量少说话，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自家二哥察觉到自己，到那时候就没得反抗了。

　　正在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章玲儿正出神中，突然一本红皮练习递到眼前，章玲儿眨巴着眼，伸手接住，表示疑惑，章峥轻轻微笑，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那练习一眼，点头，意思很明了，章玲儿很懂，然后默默流泪。她怎么还是入了二哥的法眼了呢？

　　一路逛下来，直到结束，车里已经多了十几二十本练习了，其中还有三本是章峥给章玲儿挑的，剩下的自然就是为某人准备的了。

这一堆练习看得司机阿叔也是咋舌，这么勤奋的孩子为什么不是自己家的？

想起自家那三头身的儿子，司机阿叔决定天才从小培养。于是可怜的三头身就这样失去了自己原本该有的童趣。

　　回到家，看着章峥和抱着一堆书和章玲儿回来，父子两都感到奇怪，一看，都是高考练习题和基础练习。

　　章卫丰：峥儿，怎么买这么多？难道你没把握吗？

章卫丰问了，他可不相信自家儿子会应付不了那高考。

　　章峥：不是我。

只见章峥将属于章玲儿的三本练习拿出来，说：

章峥：好好完成，不会的就问老师，相信你的老师会很欣慰的。

说完，给了她一个灿烂的微笑。

　　章玲儿默默流泪，怎么就觉得二哥这么的焉坏呢？看到另外的十几本，她心里瞬间就平衡了。

　　看着兄妹两的互动，章卫丰笑着，章嵘想说什么，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因为他不擅长。

　　桃林里，张晴穿着风衣外套在里面溜达消食，邱婶和老爷子在准备着明天祭祖扫墓的东西。

这两年来邱婶也没回家祭祖过，张晴问过她，她说：

邱婶：家里也不差我一个，妹妹会帮我把那份心意尽了，再说，今年小张他们又不回来，就你们爷孙两还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差错。

　　这话说得，张晴果断认为自己遭到了鄙视，毕竟是有前科的，虽说祭祖扫墓这等大事不应该会出什么差错才对，但奈何懂的那个人扭了腰，动不得，还有一个是那样的不懂，张晴心里非常惭愧。

　　晚风吹过，带起粉色花瓣，拂过张晴身上，却是让她起了一身疙瘩，连连打了几个喷嚏，搓了搓胳膊，揉揉发痒的鼻端，果断转身回家。

　　从昨天，应该说从放假开始，就陆陆续续的有人从外地回来祭祖，一天到晚的都能听到各个山头地方响着彻天的炮声，一串串的白烟黑烟升起飘散。张晴看着那些炊烟，想着清明过后，这附近的PM2.5应该有所升高了吧。

　　邱婶和老爷子已经整装待发，看到她还在二楼看着远方发呆，叫到：

邱婶：小晴儿，走咯。

　　张晴：哦！

　　张家屯和周家屯为邻，两屯之间的一座松林山上，这里有着两个姓氏的祖先墓地，不过，估计连他们屯里的老人都说不清楚，为什么两姓的祖墓都建在对面的地盘上，不是没想过挪墓，但都被阻止了，那是对祖先的不尊敬，不过就是多走几米路罢了，跟隔壁又不是有深仇大恨的。

于是两个屯里的人都出钱出力，在两屯之间修了条路，方便行走。当然，这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张岳老爷子三人是开车去的，不过，是邱婶开着小绵羊载着老爷子，而张晴则是自己踩自行车。

路上人多车多，走走停停，终于在十点多的时候到达，把车锁好放好，还要往上走二百米左右，那里有一个祠堂，供奉着张家屯的祖先排位，祠堂后面山上再上五百米便是祖墓所在了。

　　人们先去扫墓祭祖，然后再回到祠堂这里再拜，还要交上些“孝敬”，由屯里辈分最高的把持，那人已经年近九十，张晴要叫他一声太叔祖，而张岳老爷子也要叫一声叔公，这是辈分。

　　等到一切都完成了，已经中午，祠堂也做了午饭，在这里的人都坐下吃饭，吃完就可以离开了，当然，不吃也行。

　　张晴跟着老爷子坐了一会，消消食，无聊的眯起眼睛盯着太阳看，看着它从顶上慢慢滑落西边，地上的影子也慢慢拉长，不知不觉，已经坐了一个钟了。

　　张晴闭起眼睛，睁开，再闭上，再睁开，直到视线不再模糊发黑。看着和人聊的正欢的老爷子，邱婶坐在一旁整理了一下带来剩余的东西。

　　张晴：阿公，我要先回去了。

　　张岳老爷子：嗯，人多车多的，小心点。

老爷子在和人侃大山也不忘叮嘱着。

　　张晴：知道了。

　　邱婶：我和你一块回去。

邱婶拿好带来的东西，起身说到。

　　张晴：啊？那阿公怎么办？

张晴表示阿公年纪大，腿脚应该不方便。

　　张岳老爷子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冷哼一声：

张岳老爷子：老头子有的是力气，赶紧走。

竟敢质疑我？当年在部队里要生要死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张晴：嘻嘻，那我们先回家了，阿公你慢慢聊。

　　周家祖墓，一批人刚来祭祖，一些人已经完成了，也用过了祠堂准备的午饭，周征途一家人便在这里休息。

一个年过耳顺之年的男人，衔着一根成年男人手掌长短的旱烟走了过来，看周征途与他交谈甚欢，知道他们是旧识。

　　周恭齐目光远眺，回头看向周恭雨菲，说到：

周恭齐：大姐，我去附近走走，不用等我，我会直接回去。

　　周恭林：我也去。

周恭林是闲不住的，表示要一起。

　　周恭雨菲：好，不过你们可别玩不见了。

周恭雨菲玩笑到。

　　周恭林：放心，随身携带GPS呢，丢不了。

周恭林也笑到。

　　看着两人走远，周恭雨菲看看周围盎然的风景，前面不远处房子间还有两三棵高大的木棉花树，此时已经是零零散散的开出了红艳的衣裙，点缀着蓝色的天。

　　周恭雨菲：真是个好地方啊。

　　Z市郊外三公里的一个小镇里，一座占地面积三亩地的祠堂坐落，大门窗户边都插着几条翠绿的柳条，贴着祝词，在大门的一侧，一个身穿道袍，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三十五六岁的年轻男人正在清点记录着来往祭拜的人，那模样出现在这么一个年轻人上是有些奇怪了。

　　章卫丰一家人除了老爷子还在医院外都来了，路上遇到一些亲戚也是打打招呼，并没有多谈，毕竟跟他们家熟识亲近的也就只有那个来过岩崖小镇的靳明妈妈的娘家，论起关系，靳明还要叫章卫丰一声表舅，章峥章嵘兄妹三人还是他的表弟妹。

　　来到这里，章卫丰走到那张桌子前，那中年人见到他们，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眯着眼说到：

章天临：大侄子来了，嗯，三个小侄孙也越来越好看了。

　　没错，章卫丰在辈分上还要小一辈过这个比他还小十几岁的年轻人，章天临，要叫他一声小叔叔。

章嵘最不想见的人之一绝对有他，因为他也是快三十的人了，要他开口叫一个只比自己大那么个五六岁的人做爷爷，实在叫不出口，而且明明同龄人，却是整整大了两辈，他还庆幸自己就是这么一张冷脸，不会让人怀疑到他心中的那些怨气。

　　章峥和章玲儿就没这么多顾虑了，一上来就是开口叫了声舅爷爷，不过看他们的神情就知道没有什么敬老的，章玲儿还甜甜的伸手问要零用钱呢。

　　章卫丰：好了，不要闹了。

章卫丰说到。

　　章天临：没事没事，我和小玲儿熟着呢。

章天临摆摆手，随后看向章峥，笑道：

章天临：几年不见，章峥这是越长越漂亮了。

　　章峥眉头微微挑起，回以皮笑肉不笑的微笑说到：

章峥：哪里哪里，舅爷爷才是，爷爷的形象真是越来越深入人心啊。

　　章天临：哪里哪里。

章天临也是眉毛轻挑。

　　章峥：您不用谦虚，对了，什么时候找一个舅奶奶，您老年纪也不小了，再不找，可能就要去陪太爷爷了。

章峥还是皮笑肉不笑，章天临被说的禁了声，只能笑着，一副明显的不跟你这小两辈的计较。

　　而对于另外三人来说，好像认识到了一个新的章峥，那张嘴有点坏，这都是跟谁学的？

对此章峥表示，身边有一个经常性发病的人在，偶尔的调侃骑自行车，还是会潜移默化的。最重要的一点，章天临触了他的底线，任那个男人被说长的漂亮会不生气？要真有，那就要慎重考虑一下他的性别问题了。

　　这发生的都是小插曲，章卫丰带着自家三个孩子去祭拜先祖，然后跟着众人一起完成一些步骤，到结束时，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因为掌管着大公司，平时周末也不会有什么假期，所以难得的有一天假休息，自然不会浪费，再说这一天的假已经过去了半天，自然更要抓紧。

　　回到家，吃过午饭，章峥回到房间打算给张晴打个电话，计算着时间，猜想着张晴现在应该没什么事，就算有，也不是什么重要的。

如是这么想着，章峥刚拿起手机，房门就被敲响，传来了说话声：

章玲儿：二哥，我可以进来吗？

章玲儿在门那探头探脑的，看着章峥征求意见。

　　章峥：进来吧。

　　坐到章峥身边，见他拿着手机，正显示着联系人，问到：

章玲儿：二哥，你是要打电话给小晴儿姐姐吗？

　　章峥：嗯。

　　章玲儿：二哥，可不可以视屏通话啊？我也想见见这个小晴儿姐姐。

　　章峥：你要见她做什么？

章峥看着章玲儿。

　　章玲儿：当然是好奇啊，我想看看这个让我二哥这么认真对待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就是对二哥你说的她那既简单又复杂的，更加好奇。

章玲儿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章峥，卖萌装可怜可是拿手的很。

　　章峥看着她想了想，点头答应，不过他还是说了，张晴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让她不要多想。

这更让章玲儿好奇了，生平第一次，章玲儿小姐对一个女生感兴趣。

　　这边，张晴和邱婶刚回到家，一回到放间就躺床上了，累的。

　　一段好听的钢琴乐传来，张晴拿起手机，看着显示屏上面的那个名字，接通。

张晴：喂，小章儿。

　　章峥：在家？

　　张晴：嗯，刚回来。嘿，峥儿，有没有想姐姐啊？

张晴开始不正经了。

　　这边章峥听了后，很淡定的继续说到：

章峥：打开电脑，我们视屏上聊。

　　张晴：干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不过还是按他说的打开了电脑，开启视屏聊天。

　　一打开视屏，张晴就看到一个漂亮的女生出现在屏幕里，一看，竟和章峥有那么些像，顿时瞪大了双眼，颤巍巍道：

张晴：小章儿，你什么时候去变性了？还是你隐藏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属性.爱好，今天终于打算告诉我了？说吧，没事，姐姐能承受的住。

张晴夸张的深吸了口气，一脸镇定模样。

　　那边，章玲儿一脸懵的看着屏幕里的少女，转头看向章峥，眼里满是询问，这就是小晴儿？

　　章峥点头，千真万确，这样子的语气模样，绝对真真的小晴儿。

　　章玲儿吞了口唾沫，看着那屏幕里的人，眨了眨眼睛，终于说到：

章玲儿：那个，小，晴儿姐姐，你误会了，我是章玲儿，章峥是我二哥。

　　张晴看着章玲儿也眨了眨眼睛，一脸我知道的模样。

张晴：我知道啊。

　　章玲儿：那，那你刚才说的话……

章玲儿显然有些跟不上张晴的思路。

　　张晴：哦，那只是例行公事调侃调侃他，谁让那家伙拿着文化生的一本线来压着我学习。

张晴有些咬牙切齿。

　　章玲儿不知道说什么了，一旁的章峥将一堆书放到了屏幕前，那边的张晴瞬间就炸了。

张晴：小章儿，有本事你别回来，要不然我保证不打死你！！

更加的咬牙切齿了。

　　章峥露出一抹挑衅得意的笑，说到：

章峥：放心，我会好好的。

　　看着他们只见的互动，章玲儿有些明白章峥为什么会那样评价了，这还真是一个既简单又复杂的人啊。

　　最后的聊天以张晴对章玲儿说的一句话结束了：

张晴：小玲儿，姐姐为你有这么一个哥哥感到遗憾。

　　章玲儿一脸黑线的看着章峥。

章玲儿：哥，你对她做了什么深仇大恨的事？

　　章峥：没有。她只是例行犯病了。不用理会。

章峥很淡定。

章峥：既然人见了，你还有什么事？

　　章玲儿：没，那二哥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章玲儿也是一脸淡定的说，直到走出房间关上门，她才咧开了嘴，那笑得有多猥琐。

　　这么有趣的人，一定要分享去。于是章玲儿朋友就带着自己对张晴的印象以及刚才发生的事情去找楼下喝茶的父子两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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