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之中,忽闻一阵萧声盘旋而起,独孤般若停住了脚步往独孤府外走去,高颎身着一身白衣,月华如水,玉面金簪,白衣箭袖。温润如他,连吹萧的模样都是雅致高贵的,般若静静的注视着他的手指微微扬起,百转萧音顺着圆润的音孔淡泊飘出,沉浸在其中不知何时昭玄哥已停。高颎抿嘴扬眉,双眼蕴含着笑意如春风般和煦看着我,独孤般若茫然发怔
独孤般若:“怎么不吹了?”
高颎笑而不答,皱眉反问道
高颎:“你怎么出来也不加件披风,现下夜晚的风甚是凉,仔细着了风寒。”
独孤般若扬眉笑道
独孤般若:“昭玄哥你也太小看我,我可是武将之女,没那么弱不禁风。”
高颎:“你啊你,总是嘴硬,真拿你没办法。”
话语一转
独孤般若:“深夜一曲萧音,昭玄哥有心事吗?”
高颎苦涩一笑随即收住了自己的情绪,淡淡地开口道
高颎:“乱世之中风云叠起,变幻不定,民不聊生,战乱纷争,作为男儿应驰骋沙场,抛头颅,撒热血,保家卫国,而我因为身份限制,只能将满腔热血压抑在心。”
独孤般若出言宽慰道
独孤般若:“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乱世纷争这么些年了,大一统的局面一定会出现,吾知兄建功立业之雄心,来日必将成为国之栋梁。但此时仍需旁观,静待时机。”
高颎赞叹地看着我,方言道
高颎:“般若之远见令我叹服,惜妹为女儿之身,若是男儿身这乱世必将在你的手中结束。”
独孤般若心里被高颎的话燃起一把火,但又强自镇定抿嘴笑道
独孤般若:“昭玄哥过谦了。”
独孤般若一人走进书房,想着高颎说的话,乱世之中与群雄争霸,诡谲阴谋中搅动风云,与谋臣志士斗智斗勇,支离破碎的乱世风烟变成国富民强的盛世,昭玄哥的无奈和压抑何尝不是自己的心中的压抑。
记得以前自己举手箭贯百步,低头熟览兵书,父亲便问她,何以如此兵家战事?
那时的般若笑着答道:“儿要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盖世英雄,与盖世英雄相匹配的女子又怎能手拿针线只读圣贤书。”阿娘的离世更血淋淋地告诉我一个事实,自己的一生决不会永远躲在父亲独孤信羽翼庇护之下,对独孤般若来说,女红针钱、贞烈训导已不那么吸引人了。独孤般若想着前世离自己遥远的独孤天下,不禁茫然起来。
黑暗中书房无一丝光亮,独孤般若来回踱步,独孤家已卷入这场乱流中,想要独善其身是万万不能的,时事随时都在变化着,与其被动地牵扯进去,倒不如看准时机先下手为强掌握主动权。父亲不能如前世一般接丞相之位,文官会消减手中的兵权,兵权就是生存根本。大争之世,人人皆有争心,不争则亡。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独孤般若想一展胸中的抱负,看到盛世一统的场景,可转念想到独孤信的愚腐,愚忠不由地头疼起来,该怎么办呢?上一世和阿爹观念不同造成了伽罗的事。要想做大事必须要有长远的眼光,不能因一国,一事,一姓着想,牺牲一些人在所难免,小部分的人生死不重要,重要的是天下苍生。当个君子未必能实现心中的理想,大忠似奸,大伪似真,可父亲独孤信一直都未这个道理。独孤般若揉了揉酸疼的头,缓缓地立地窗边,月影倾斜,幽暗的背影无尽的酸楚和压抑。
独孤般若沉思着以后的事,听见脚步声,半眯着眼睛懒散地问
独孤般若:“你怎么又来了?”
宇文护:“我高兴来便来了。”
宇文护不以为然地说道。宇文护借着窗外透入的一点昏暗的月色,看到独孤般若嘴角微微勾起,知她心中不快,宇文护愈加眯了眼,微微上挑的眼角在夜色里勾出个颠倒众生的弧度,清隽的容颜在半明半昧夜色中俊得发冷,压抑至极低的嗓音仿佛是从墙里闷出来的
宇文护:“今晚等很久了吧”
独孤般若:“我等你,宇文将军好大的面子啊!您每次不都是很喜欢不请自来吗?”
宇文护上前从身后缠紧着般若的腰身,下巴颏儿磕在她肩窝,劲边一阵暖风而至,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般若的发梢,似笑非笑在耳畔低语
宇文护:“你个没良心的,我可是一直在想你,你就一点也不想我吗?”
一副幽怨的表情,让般若轻笑出声,转过身来宇文护依然环着她的腰,般若伸出手指在宇文护胸前画着圈,爱怜地望着宇文护轻声细语地说
独孤般若:“当然——不想”
宇文护:“你这个无情的女公子。”
宇文护捉住作乱的手指,轻柔执起双手眼神迷离地吻着。不过一会宇文护托起般若的腰,神色严肃,语气认真,般若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没想到宇文护却说
宇文护:“以后不许和宇文毓眉来眼去。”
傲娇的小表情让独孤般若失笑道
独孤般若:“我什么跟宇文毓眉来眼去了,我可正眼都没瞧他一眼,宇文将军可别冤枉我。”
般若楚楚可人中透着丝丝笑意,抓着宇文护衣袖,手指轻轻地拂弄着。刚才不快的情绪已远去。宇文护将十指与般若相扣,紧紧握住,在他的注视下抬头,眸中星光清柔,深亮幽灿,般若报以微笑,温暖他的喜怒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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