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的帘子被守门的婢子掀开,北风肆虐着刮了进来,裴肆被刮的一个激灵,随后肩上一沉,一件儿银白色的狐裘就拢在了身上。
“瞧我这狗记性,光顾着陪小少爷说话,差点忘了大事!”
裴肆拍了拍身旁奶娘王氏的手背道。
“无妨,奶娘。”
裴肆生在腊月,正赶上建安帝登基。那会儿皇城刚摆脱四分五裂的局面,被一向沉稳低调的五皇子握在手中。
只是难免还有些跳梁小丑在皇城里蹦哒,造不成什么实质伤害却能恶心恶心人。
靖远王爷裴连衣后院女人多,人一多就容易起火。王妃江阮九个多月的时候,一没留心被那些个女人算计,不说孩子,就连她自己也差点没保住。
据奶娘王氏说,当时夫人已经是声嘶力竭了,可孩子还是没能生出来。血水一盆盆的往外端,就连一向见惯了生死的王爷也吓得六神无主。
好在过程虽然凶险,结局总归是好的。
孩子在王妃的努力下平安出生,遗憾的是王妃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以后却再也不能生育了。
看着精疲力尽的王妃江阮和被奶娘抱着的小宝宝,靖远王爷裴连衣当时没什么反应,晚上去了趟后院,把后院里所有的莺莺燕燕全都散去,只留下一个江阮。
那个孩子就是裴肆,王妃是他的母亲,王爷是他的父亲。九个月早产生下来的裴肆,自小身体就不好,尤其是见不得风,刚才一时没留意,竟没披狐裘就出了门,奶娘自然是懊恼的,生怕因着自己的疏忽让小少爷再害了病。
裴肆的平肆院离祠堂不算远,一行人过去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因为来的早,祠堂门口没什么人。祠堂门口建着座小院,屋子里暖烘烘的。裴肆坐了好半天才感受到被冻僵的脚一点点的回温。
这一路他想了很多,这一年靖远王府还正受圣上青睐,他的父亲还是那个威慑四海的靖远大将军,他的母亲还安好的存在,严肃正直的大哥也没有被贬官蛮荒。
就连他……
那个守了自己一世的男人 ,
也还年轻着。
非默,
裴肆在心底默念,手指不住的摩挲着腰间的白玉。
“这太阳莫不是从西边出来了!九九今日怎么来的这般早?”
有女子清亮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裴肆攥着白玉的手指收拢,抬起头看向屋外。
只见一年约四十的妇人款款而来,一身浅绿色的衣裙,行走间衣诀飞摆,身后仆婢紧跟,生怕冬日路滑,王妃娘娘跌了跤,最后受罚的还是她们这些小丫头,谁叫王爷舍不得罚王妃又不讲理呢。
“娘。”
裴肆缓缓开口,目光胶着在靖远王妃沈阮的脸上,表情似笑非哭,看的沈阮一下就软了心肝。
“好了好了,娘知道九九委屈。今日确实是早了些。今日之后,九九就是晚膳时起娘也不说你什么了。”靖远王妃说完,伸手摸了摸裴肆高束起来的发髻,语意里包含着母亲对孩子浓浓的爱意,神色温柔而宠溺。
“好了,大家都来的差不多了。九九,咱们也出去吧。”
裴肆笑着点头,跟在靖远王妃身后,出了院子。
作者:哇太给面儿了吧,谢谢各位送花的兄die啦,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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