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说你的，我吃我的

雨夜，狂风乱作。一个黑衣黑帽的人进了再回首客栈。

黑帽人：小二，来壶女儿红。

再回首小二：来喽，客官慢用！要不要点些小菜下酒？

黑帽人：不用。只需备好一间上房。

再回首小二：得嘞，有事您说话，我下去了！

黑帽人点头，提腕开始给自己灌酒，酒水洒落至喉结继续流淌。

黑帽人：谭玉树……我马上就找到你儿子了！哈哈……

论起恩仇，他恨不能把谭玉树活剐了！

十六年前，是个冬天。

雪后，黄昏，他打猎归家。

母亲和妻子倒在血泊中，儿子不知所踪。

义父说，这一切都是谭玉树干的，他看上了他的妻子。

一夜变老，他发誓定要谭玉树血债血偿！

他去追杀他的那天，正是血腥之时。他死状狰狞，他痛快不已。只恨不是他亲手所杀。

那半年后，他听说谭玉树尚有后人在世，便一直寻找，势要让他断子绝孙！

十六年，他找着仇人的孩子，也在找着自己的儿子。

而在昨天，他终于得知仇人的儿子在哪里。

连夜启程，马不停蹄的，是忍了那么多年的报仇心。

谈朦胧甚久不闻杀气，差点被人一剑穿心！

谈朦胧：来者是谁？

黑帽人：夺命者。

谈朦胧：我素来与人无争，无仇无怨，你怎么这么浓的杀心……

黑帽人：父债子偿，别觉得委屈！

黑帽人不再废话，见人目盲，竟生一丝窃喜。这个人，死定了。

谈朦胧处危不乱，剑出鞘，跳跃之间，防胜于攻。

呲——

谈朦胧：不要，逼我！

如果认为他好欺负，那只能说对手空长一双眼睛。

飞旋，回锋，嚯嚯交手，一时不分伯仲。

黑帽人：倒是小瞧了你。看来得费点力气！

黑帽人亮出自己的明月弓。

黑帽人：小子，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遁形无处！

谈朦胧收剑，开始吹箫。声之动听，惑人心魄。

黑帽人三箭齐发，谈朦胧以退为攻，声波轮轮不消。

谈朦胧：五光十色结！

沉香说得没错，心若有风景，何处不青山。

可是，他还是做不到接受自己。没有完美，不配无暇。

黑帽人：转换乾坤！

曲子继续着，谈朦胧却口溢鲜血。

谈朦胧：春风得意——

他需要另一个武器了。

啪音一落，扫出一鞭。

呼呼如疾风，迅捷如雷雨，静如深潭，动如闪电。

黑帽人亦负伤，退为上策。

黑帽人：改日再战！

谈朦胧抿唇，没有追。

好久没有咽血了呢。

他真的想不明白，这个黑帽人到底会是什么来历。

只好水来土掩，多加小心。

莫漾：朦胧？

谈朦胧：嗯，我没事。来多久了。

莫漾：你们打得最痛快之时。

谈朦胧回身淡淡一笑。

谈朦胧：谢谢你没有出手。

莫漾勾住他的肩，依然感觉那么瘦弱。

莫漾：谁让我，明白你呢。走，陪我去艳花楼！

谈朦胧：这名字……等，等等，我不去啊！

莫漾：你必须去，花魁要见你。

谈朦胧：她？我好不容易……莫漾！你放我下去！

谈朦胧被莫漾挟持到青楼。不过他们可不嫖娼。

聂倩霞见谈朦胧来了，那真是掩不住开心。

聂倩霞：莫漾，你还是这么粗鲁！

聂倩霞：朦胧哥哥，你的眼睛？

谈朦胧：废了。

聂倩霞：什么时候的事……朦胧……

谈朦胧：不必惋惜，很值。一个月了。

莫漾见自己也不怎么受欢迎，就自个倒酒吃菜了。

聂倩霞：我不会在意的，你还是你！

谈朦胧：笑话。没事我要走了。

聂倩霞一惊，赶紧拦下。

聂倩霞：朦胧！你忘了吗，今日是我诞辰。

谈朦胧：不好意思，没记过，自罚一杯，告辞！

任聂倩霞怎么喊，谈朦胧一去不复返。

对于不可能的人，他一向无情。

莫漾：霞儿，回来吧。他忘了，我没有。

莫漾从怀里拿出一只蝴蝶簪子。

莫漾：不知你喜欢与否，半路看见的，就随便挑了一个……

聂倩霞：我不喜欢，不喜欢！

他还没有递过去，她就哭着下楼了。

剩他一人自言自语。

莫漾：不喜欢就不喜欢，何苦流眼泪，我会心疼的。

端木岚若这边正为王重宣头疼。

王重宣：她怎么走了？你怎么让她走了！

端木岚若：人家老爹来我家大闹天宫啊，能不走吗。你这是什么眼神？我欠你的啊！

王重宣：女人，没一个靠谱的！

端木岚若：呦！这是和小嫂子吵架了？

王重宣不回答，拿起点心就吃。

端木岚若：算了，管你呢！这两天别走，我有事让你办！

王重宣给出一个白眼，继续吃。

端木岚若：你能不能认真点？

王重宣：你说你的，我吃我的，怎么不认真了！

端木岚若：我舅舅呢，把茶楼给我了，缺个管账的，其他人我不放心，想交给你。

王重宣一蹦三尺高。

王重宣：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烦数字了！你不会这么坑我吧！

端木岚若：好兄弟就一起闯天下不是吗？

王重宣：是个猪！一边去吧，这么累的活交给我是何居心？不怕我突然猝死啊！

端木岚若：佣金好商量可以吧！

王重宣：不可以！

端木贼笑，王重宣一看就知道一肚子坏水泛滥了。

端木岚若：做个交易。

王重宣：什么？

端木岚若：我帮你抱得美人，你帮我管五年账本，就五年。

王重宣：定个期限，三个月！不然你这家伙能让我等五年！

端木岚若欣然接受。王重宣不情不愿地留下来，决定能吃多少就吃多少，绝不给奸商省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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