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进退两难（三）

墨尘尊者：“为什么会这样？哪吒的身体为什么会差到如此地步！姓白的，这就是你替我照顾的徒弟吗！”

墨尘搭在哪吒脉搏上的手颤抖着，强压着自己心底的怒气。

冥王：“哪吒经脉俱损、神识破碎、魂魄残缺，你告诉我该怎么治！你别忘了，他身上流的是我的血！若是有办法治好他，还用你说吗！”

谁也不想哪吒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当初为了保住哪吒的命，冥王已经耗费了很大的心血。

墨尘尊者：“我不信！哪怕以命换命，我也一定要治好哪吒！”

墨尘攥紧了拳头，眼中是从未有话的倔强;

向来温和如玉的墨尘尊者，在面对哪吒是，也只是一个为了徒弟操心的师父而已……

冥王：“墨尘，这是哪吒的命，你我勉强不来的。”

冥王深叹一口气，上前宽慰到。

墨尘尊者：“命？”

墨尘冷冷的嗤笑一声:

墨尘尊者：“白殇璃，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只是盘古大神的一根尾骨幻化而成，我不知命，更不信命！我的徒弟，只能我来教训，其他人——包括天道，都没有资格！谁要是敢动我徒弟的命，我就和他死磕到底！”

冥王：“正巧，本王也不信命，本王向来没什么长处，唯一就是护短罢了，我白殇璃的儿子，谁也别想欺负！”

冥王轻勾起唇角，拍了拍墨尘的肩膀，冷笑一声。

哪吒：“儿……儿子……”

哪吒只觉得耳边一阵翁明，许是头疼的缘故，冥王和墨尘的对话他听的不是很真切，可也能隐约听到一些字眼。

冥王：“哪吒，我……”

冥王暗道一声糟糕，冲动之下，他竟然忽略了哪吒吧并没有昏迷过去的细节。

哪吒：“老白，你应该知道，我最恨别人骗我！”

哪吒双目空洞，抱头缩在床脚，低落着唇角，神情难过极了。

冥王：“哪吒，我保证，等你身体好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好吗？”

冥王轻叹一声，凑到床边坐下，耐心的安慰到。

哪吒：“也是了，堂堂冥王殿下的确没必要对我一个将死之人解释什么……”

哪吒自嘲一笑，别扭的低下头，久久不语。

冥王：“哪吒，我从未如此想过，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我和墨尘一定会想到办法治好你的！”

一时冲动，二人的关系一落千丈，又回到了最初相见时的尴尬境地;

冥王清楚的知道，现在的哪吒看似习惯了随遇而安，可他内心深处却是个极为敏感的孩子，失忆、失明，外加虚弱到手无缚鸡之力的身体，哪吒深深抗拒着一切陌生人、陌生的环境，可又不得不逼着自己去适应，这个过程有多艰难，也只有哪吒自己清楚。

单那一声老白，可是冥王用数月的耐心相处才换来的，可现在……

墨尘尊者：“哪吒，白殇璃的确是你的父亲，可这其中的缘由，却是极为复杂的，一时半会儿也很难说清楚，所以他从未告诉过你，但他对你的关心和爱护却是你能真切感受到的……”

墨尘靠近哪吒坐下，微蹙着眉宇，神色郑重。

墨尘尊者：“白殇璃是怎样的人，不是通过别人的言语告知于你，而是你自己切切实实相处得知的。”

哪吒：“可是……为什么从一开始，他不能告诉我，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呢？”

哪吒的声音闷闷的，失忆之后的生活乱成了一锅粥，身边都是他不认识的人，他只有强迫自己坚强、镇定下来;

冥王是他第一个发自内心想要亲近的人，许是血脉亲情，难以割舍……

无助的生活中，也终于有了几分慰藉;

哪吒无数次的幻想过，如果冥王是他的亲人就好了，父亲这个身份，他从未敢企及，所求的，也无非是叔伯、舅亲之类，可现在幻想成真，结局——却是如此让人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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