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序（四）

似乎是证明张启山的话所说非假。

他上衣的最大的一个口袋动了一下，这一动立马把二月红的视线吸引过去。

　　在他的视线中，口袋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里面一拱一拱的，还有紧随而来的抱怨声：“大人，我说多少次了，不喜欢待在这里，不喜欢待在这里，偏偏不听…”

　　终于，在口袋的出口处拱出一个小脑袋，没有了衣服布料的遮挡，声音变得更加清脆洪亮，“再这样我可要去消费鬼协会申请劳保赔偿！”赔偿两字说的气势如虹。

“……”，二月红呆呆的看着那个巴掌大小的“小人”，好半天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居然饲养小鬼！？”

也不怪二月红这么个反应，张启山是谁？那是厉鬼界的“活阎王”，除魔卫道的道德标兵，伴随张启山所发生的事情哪一件不是自家孩子学习的榜样。

　　而这样一个人，居然会做饲养小鬼这样的邪门歪事，那就跟大姑娘入洞房，裤带一解掏出来的比新郎的还大一样让人无法接受。

二月红想到这里，他脸色大变，心道，难道这人真的是冒充的？

还没等张启山说话，小鬼小腿一蹬蹿到了张启山的肩膀上，翘着二郎小腿一颠一颠的：“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啥叫饲养啊，我是凭本事赚钱！我可是我们那的头牌，活好懂规矩，主人用了都说好！”

小鬼话音刚落，二月红冷着脸抬手祭出三张符篆。

　　符篆悬浮半空，就像一层屏障将二人隔开。

　　小鬼完全没想到自己说完话会出现这茬，眨巴眨巴眼睛脱口而出：“好功夫！”

张启山：“……”，他赶紧把小鬼抓起来塞进裤兜。

　　早知道带着这玩意会惹祸，说啥也不带出来了。

　　悬浮半空的是唐家独创的引雷符，这玩意，一点都不好玩。

张启山看着二月红如临大敌的脸忙退后一步：“淡定！别乱来啊…这对我来说其实没什么用，不不不……有用有用！”看着三张符因为自己说的话朝这边逼过来，他赶紧改了口。

　　却是没什么大威胁，最大的威胁就是会把警察引过来而已。

二月红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你到底是谁？”

张启山赶紧老实交代：“姓张名启山，户口本有写，师傅有承认！”

二月红明显不信：“张启山是不会养鬼的！”

说到这里，二月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是你给我信息引我过来的？！”

张启山：？

张启山觉得这里面误会大了，二月红好像搞错了什么事。

　　小鬼不甘寂寞的露头：“好哇！说好了一起来说事的，你们竟然狼狈为奸，不谋而合，暗通款曲…”

张启山：“……”，这特么说的都是什么词！还能不能好了！

二月红：“怕不是被我说中了。”

张启山扶着额头。

说又说不过，打又碰不得。张启山觉得，这事儿，还得从根本意义上解决。

　　想到这，眼光瞄向口袋中的小鬼。

小鬼这厢偷着乐，却没成想自己被张启山一把抓在了手里。

张启山捏着小鬼巴掌大的身体往前一递，一脸正气的说道：“我发誓我没对你做过任何事，这个东西他是我的鬼使，你不信可以交给你，如果我有什么不轨行为，你可以拿他威胁我，随时撕票！”

二月红愣住了。

　　他看着与自己视线平行的小鬼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小鬼回过神来，差点吓尿了，如果他有鸡鸡的话。

看二月红没什么动作，小鬼抖抖索索的说：“你撕归撕…记得…记得还回去啊…”

　　小鬼的身体是个布偶人，还回去，缝缝补补的，好歹还能继续用。

二月红没有接过高放手中的小鬼，沉默片刻，抬手一扬，三张符陆续回到衣服里。

张启山松了一口气，小鬼喜极而泣。

许久过后，二月红的声音幽幽传来：“鬼使是什么意思？”

张启山觉得的确是需要好好解释一下，否则难保在接下来的接触中，二月红趁自己不注意把这个小东西咔嚓掉。

“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按照人类的说法这叫合法雇佣，地府新出的政策，枉死城好多年不添新鬼了，这些游荡的鬼魂为了滞留人间，会选择和人类达成租聘关系，等待投胎转世的日子。”张启山说到这里有点吃惊，“这些你不知道？”

江南唐家世代降魔除鬼，二月红作为唐家长子不知道这些让高放难以置信。

二月红沉默片刻，淡淡说道：“无所谓了，我本来就是该早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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