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上海这次的大雪当真是下了很久,闹得里里外外都是天寒地冻,不过难得的是,大帅的卧室到底是新人的婚房,屋里的炭火盆烧的旺,连感受不到一丝冷热的二月红都有一种暖洋洋的错觉。
童府为了迎接喜事,貌似很早就开始忙碌,喜宴隆重不说,连整个府邸都地面都是清扫的没有一点雪痕。
眼时,也不知道童义这个人到底去了哪,徒留小云凤自己一个人在婚房里待了很久。
起先,二月红还担心贸然进入这里会见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毕竟童义对小云凤的情意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如今这般,没人说的清到底怎么回事。
张启山一进门,就见二月红直愣愣的看着自己,那视线挺怪异的,说不上来什么意思,于是他抬手摸摸脸,想了想,又摸了摸头发。
豆子啧了一声,道:“别摸了,帅的很!”
张启山没理小鬼,径直走向已经别开视线的二月红:“你刚刚看什么?”
“没什么…”二月红转过身子重新面对梳妆台旁的小云凤,沉默几秒钟道:“我只是在想,我们以前到底有没有见过。”
张启山听到这话来了兴趣,“怎么,看我很眼熟?”
二月红没回答,视线一直跟着小云凤,沉默。
张启山挨着二月红站着,也看着小云凤,感叹着:“我从小到大除了除鬼卫道,就没干过什么好事,你最好别看我眼熟,或许我曾经欺负过你都不一定。”
小云凤坐了一会起了身,慢慢移到床边,委身坐了下去,神情平静的抬手掀开通红的锦缎厚被子,下面早已经被撒满了桂圆莲子和花生。
二月红看着小云凤做这些事,这边听着豆子在那边嘟囔着:“新郎官呢?哎呦可怜的小云凤哦…”
看着看着,他忽然就开口回复了张启山之前的那句话:“看来你的记性不好。”
十五年前,入夏,年幼的二月红刚满八岁生日。
唐父念这特殊的日子,格外开恩,在盛夏中杨柳垂钓的某个日子,把二月红放了出来。
二月红出了房门后,抬着小手遮挡刺目的烈日,寻着小路就来到不远处的小池塘,然后盯着垂钓的杨柳,踮着脚,一把又一把的抓树叶子。
抓到了一把,接着上次的,继续固执的一片片从手里往外扔。
妈妈会回来…
妈妈不会回来…
妈妈会回来…
妈妈不会回来…
日子过的久,母亲的样貌在二月红的头脑中逐渐的模糊,他忘记了很多东西,唯一没忘记的就是柳絮纷飞。
这也是他对柳树格外执着的理由。
叶子扔到最后,徒留那句“不会回来”,二月红扁着嘴,瞪着通红的眼眶,再次踮脚抓叶子。
他想,上次的不对,这次的才算数。
二月红记得,那一把叶子到手的时候突然头顶有人出声,“喂!知道二月红在哪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年幼的自己吓的散了手里的叶子。
他怔怔的仰起头,透着叶子的缝隙,衬着叶缝斑驳的光点,就看到了一个半大少年骑在树干上冲着他笑,“你在干嘛呢!”
二月红忽然觉得,这少年的笑容比夏天的烈日还要刺目,还要耀眼。
自家后院会出现陌生人,亏的二月红没有慌乱和害怕,他就着仰着头的姿势问:“你找二月红?”
少年:“是啊!”
“找他干嘛?”二月红又问。
少年咧嘴笑,就那样突然的跳了下来,眨眼间就落了地,二月红吓的往后退,眼瞅着后面就是池塘,这人马上就要掉下去,少年顾不得其他先一把抓住了二月红的手臂。
少年:“哎呦呦,好危险啊!”
二月红惊魂未定的朝身后看一眼,回头对着没松手的少年道:“你找二月红干嘛?”
说完又加上一句:“你又是谁?”神情较真又固执。
少年有一些苦恼似的抓抓头,刚要开口,这时远处寻人的声音清晰而至:“张启山!你这个兔崽子跑哪里去……”
二月红朝声源望,未见其人。
少年听这声音噗嗤就笑了,手一松,二月红回头就只看见张启山拔足狂奔的背影以及匆匆扔下的话:“黑山不改,白水长流,咱们不见不散!”
二月红愣在原地,嘴巴张了张,半晌,人已经看不见影了,他才吐出一句话:“那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回忆到这里就结束了,二月红很奇怪自己会记的那么清楚。
他收回思绪,伸出手,眼眸内闪过意味不明的情绪,指尖缓慢的靠近梳妆台上的木头人。
眼看着,手指与阿木只差分毫,二月红却被张启山一把揽了过去,他一回头就撞进了张启山幽深的双眼里,“你见过我?什么时候?”
张启山挨的近,二月红下意识往后仰,见面前的人仰,张启山往前凑,然后二月红又往后仰,结果这一来二去,只能有一种结果。
二人摔倒了,二月红不幸垫底。
这真是意外之灾,二月红感觉自己身上的骨头都在叫着疼。
“张启山!”二月红真想给身上那人一拳,一向淡定的脸因为疼多少有些扭曲,“滚起来!”
张启山趴着不动,特别没有诚意的道歉:“哎呦我这不是忘记了么,我看你身后有桌子来着…”
二月红:……
所以,有桌子为什么会跌倒,这是一种又臭又长的话题。
二月红懒得废话,作势就要推身上的人,他算是看明白了,张启山这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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