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5.

不知道什么时候，十元开始习惯了这种生活，她无动于衷，即使是再难受也没有人愿意多看她一眼。

她清早踏上了电车，去到了沈欣的故乡，她靠在床边看着太阳慢慢从海面上升起来，阳光很刺眼，她揉了揉眼睛看见海面上波光粼粼，她流下了泪水，在不知不觉中。

她摊开手里紧握着的照片，是沈欣和她的合照，沈欣跟她说过她也想看这样的景色。

十元抹去泪水。

十元：看啊，沈欣。

十元：这个地方好漂亮啊...

十元的衣袖已经湿透了，她刚擦去的泪水又突然一股一股的往外面流。

她承受了这些年来一个女孩子无论如何都无法走出来的阴影，沈欣也一样。

为什么女孩子要那么辛苦呢？

十元终于抵达了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有沈欣的气味。

十元走到了沈欣院子门口，她看见沈欣的奶奶在洗衣服，时不时叹口气。

十元：奶奶...

沈欣奶奶抬起头。

沈欣奶奶：是..是阿欣回来了吗？

沈欣的奶奶急忙从小木凳上面站起来，差点摔倒。

沈欣奶奶：阿欣啊...你的病好点了吗？

十元看着沈欣奶奶，沈欣奶奶好像视力越来越不好，手脚也越来越不利索了。

十元：奶奶，我没事...

沈欣奶奶抱着十元哭了起来。

沈欣奶奶：阿欣啊...奶奶好想你啊...

十元抱紧了奶奶，她又哭了。

沈欣奶奶给十元做了沈欣最爱的鸡蛋羹，十元看着突然有了食欲。

沈欣奶奶：阿欣啊...你知道吗？你的爸爸妈妈啊其实早就已经不在了...

十元突然愣住了。

沈欣奶奶：他们啊，在天上看着你呢...我想啊，要是再不说就可能来不及了，不想让你想他们想一辈子啊...

十元：嗯......

沈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呢？十元心里想。

十元吃起了那一碗鸡蛋羹。

吃着吃着，眼泪边吃边掉，因为这碗鸡蛋羹承载着沈欣的一生。

沈欣奶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奶奶突然笑了起来。

沈欣奶奶：阿欣啊，你还记得吗你小的时候不喜欢吃煮鸡蛋，奶奶就把它做成鸡蛋羹，你一口我一口。时间真的是不等人啊，奶奶老了。

十元：没事的奶奶，阿欣一直都在...

夜晚，十元睡在以前和沈欣一起讨论姚景元的那个床上。

十元久久难以入眠。

她打开手机，有八个未接电话，都是姚景元打来的。

她拨过去。

姚景元：十元你在哪啊！

十元：...我没事，别担心。

姚景元：我问你你在哪！

嘟嘟嘟嘟...

十元把电话挂掉了。

姚景元无助的站在路灯下。

达夏：她在哪？

姚景元：我怎么知道。

达夏：你在担心她？

姚景元：没有。

姚景元把手机放进外套的包包里面，然后大步的往前面走去。

达夏：你明明就担心十元！

姚景元停下了脚步。

姚景元：我没有。

达夏：姚景元你在怕什么！

姚景元：我都说了我没有。

第二天一早，十元醒过来，桌上还是那一碗香气扑鼻的鸡蛋羹

沈欣奶奶在打扫院子。

十元吃完后，打算和奶奶一起出去走走。

沈欣奶奶：阿欣啊，我最近经常梦着你和你爸妈说要来带我和你们团聚了。

十元看着奶奶，奶奶眼里有泪珠。

十元抹去奶奶眼角的泪水。

沈欣奶奶：阿欣啊，能不能给奶奶讲一讲我眼前的这一片黄色是什么样子啊。

十元：是日出啊。

沈欣奶奶：日出啊，我已经好久都没有看见过日出了。

沈欣奶奶：阿欣啊，奶奶这辈子给你的不多，但是奶奶啊用尽了毕生所以的能力去疼爱你。苦了你了没能给你一个完好无缺的家庭。

十元：奶奶，我很爱你啊。

奶奶露出了微笑。

回到家里，家里已经乱糟糟的了。

院子里鸡飞狗跳

走进客厅，一群不三不四男人坐在沙发上。

“哟，沈老太婆好久不见了。你儿子欠的债打算什么时候还啊？”

沈欣奶奶：能不能再缓一缓啊。

“那可不行，你儿子在哪我要见一见。”

沈欣奶奶：他们不在这里。

“去给我搜。”

“小姑娘，你是他小女儿吧，你爸爸在哪呢？”

十元：我不知道！

十元把奶奶保护在后面

“说！”

十元：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啊！

那个男人走过来抓住十元的衣领。

“给我打！”

奶奶急了，跑过来本想保护十元，却被另外几个男人拖在外面去打了。

被拳打脚踢了一番后。

“还不说？你爸爸在哪？”

十元：我真的不知道...

“你难道想死吗？”

“哦？拿这个照片上的女孩子是谁？”

十元愣住了。

他手上的是沈欣的照片。

十元：我不认识。

十元被掐着脖子很难受

那个男人从背后掏出了枪。

用枪堵在十元的嘴里。

“老大，算了吧，她只是一个学生啊。”

另一个男人走过来说。

外面警察车响起了声音。

十元嘴角上扬。

十元：我呸！快放手吧不然你们都完了！

那些男人直到被警察包围才松开手。

后来十元知道了，这些人是害死沈欣的凶手，具他们说，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教唆。

奶奶躺在那颗树下面。

人中处有血。

十元走过去。

十元：奶奶...

沈欣奶奶：阿欣，我没事，扶我进去睡一会吧。

十元把奶奶扶到床上去，奶奶从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有一个手镯。

沈欣奶奶：阿欣，这个是奶奶给你的....

奶奶把镯子带在十元的手上。

十元：真好看...奶奶。

沈欣奶奶：阿欣，奶奶看见了你和你爸爸妈妈了...他们来接我了....

十元握紧的奶奶的手。

原本也抓紧十元的手慢慢的松开了。

十元抽泣了起来。

十元：晚安...奶奶....

十元给奶奶盖好被子后，本来还在日出这是却变成了日落。

十元抬起头，她好看看见了那一束黄色的光从身后这个奶奶这辈子的住所汪往天上飞去。

她看见了他们一家人团聚的笑容。

十元低下头，转身看着这个屋子，这下真的安静了。

没有了鸡蛋羹，没有了香味扑鼻，这一切都没有了。

十元侧躺在沈欣的床上蜷缩成一团。

十元：姚景元...你在哪...我好想你..

她终于拨通了电话。

姚景元：喂...十元！

十元：姚景元......

十元忍不住了，哭了，哭得彻彻底底。

比当时父母不在了还难受。

姚景元：哎。你在哪。

十元：我在沈欣的家里...

姚景元：等我。

姚景元买了当天晚上最后一趟电车。

姚景元到的时候，十元坐在院子里，听着风吹过树梢的声音，她在等，等姚景元。

姚景元：十元。

十元没有说话，光着脚就跑过去抱住了姚景元，哭得撕心裂肺。

姚景元抱紧了她，从这一刻起，他发现十元这么瘦小，坚强都是假的，他有了想要保护十元的念头。

十元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

上面刻着沈欣的名字。

十元：奶奶说，她看见了沈欣和她爸妈了。

十元：奶奶她那么瘦弱却扛起来了一个家，她给了沈欣一个家，也给了我一个家啊。

姚景元：奶奶这辈子最伟大的事都给了沈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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